张婉莹拉着小王子眼看林少羽抱着程晓荷就要走急忙跟上去,林少羽回头说:“你留在这。”
“那好,我跟儿子在车上等你吧,钥匙给我。”张婉莹显然底气十足,她不相信林少羽能那么绝。
林少羽没理她径直抱着程晓荷离开,张婉莹蹲下来,把小王子抱在怀里。
“妈妈,爸爸不要我们了么?你不是说爸爸很喜欢我的吗?”小王子不明所以,他亲眼看到爸爸抱着别的女人走了,心里很害怕。
“王子,妈妈回来晚了,爸爸生气了,过会儿就好了。”
程晓荷在开车的这2个小时里想了很多事,她想起跟林少羽生活的点点滴滴,一度幻想过就跟他恩恩爱爱的过完这一生,可是偏偏冒出来这对母子。两个人兜兜转转,吵着要离婚了多少次,可是她现在彻底怀疑自己在林少羽心中的分量,她不知道林少羽到底是跟她撒谎了还是真的被蒙在鼓里,就算林少羽也是受害者,孩子已经是铁定的事实,她不可能再跟他继续了。
光脚开车的感觉很糟糕,被他抱起来以后就不想下地,所以一直到家门口程晓荷仍然保持靠在他臂弯里的姿势,林少羽见她没有下来的意思就继续抱着,还好每层楼都是独门独户,不然别人以为这俩人有什么问题。
“我沉吗?”程晓荷突然问,林少羽摇头低头看着她:“你想一直这么抱着吗?”
“你爱我你就抱着。”她闭着眼,明显感觉到林少羽胸腔震动一下,然后他转身靠着门就那么打横抱着她,程晓荷在心里数数,从一一直数到了500,她睁开眼,看到林少羽额头上细细密密一层汗,目视前方坚决不动一下。
折磨他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程晓荷松开手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放我下来。”
林少羽松开手放她下来,然后掏出门卡开门,程晓荷一瘸一拐跟进去,门关上,林少羽突然转身将她拥入怀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催着双臂握紧拳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并没有挣扎,任他那么抱着,越抱越紧,林少羽的声音有些嘶哑:“你还会相信我吗?”
程晓荷瞬间绝望,用力推开他抹了把眼泪,林少羽有气无力伸了伸手又缩回去,然后听见她说:“现在开始我就不爱你了,我也不想跟你吵架,咱俩和平分手,我什么都不会要。”
快速打包了行李,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给楼下的母子腾出地方,她只是忽略了林少羽的感受,那个备受两个女人煎熬的林少羽。这个男人此刻正倚着门默默注视程晓荷一点点收拾完东西,他想解释,他真的不知道张婉莹是如何生出孩子来的,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就必须跟他有关系,他以为他的孩子必须是有程晓荷一半基因的,从早上到现在,最令程晓荷失望的也是最令他困惑的,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跟程晓荷如此不顺。
程晓荷拖着走到他跟前,她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该痛苦还是该幸灾乐祸,她眼前这个男人让她越来越难以捉摸,很想相信他,可是连她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还有些东西过两天过来取。”程晓荷平静的说,抬抬眼示意他让开,林少羽伸手按住她的箱子:“这里永远都是你的。”
“呵!算了吧!”她艰难的扯出笑容,看的林少羽心头一紧,不自觉松了手身子让出门,程晓荷深深看他一眼,越过他开门出去
随着程晓荷的离开,林少羽再也没有回来这个家,他是说到做到的人,他说这里永远属于程晓荷,现在这里没有心爱的人,他也不会再停留,更别说别的女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去做亲子鉴定。
下了车库就看到张婉莹领着孩子还在车旁边等着,他有点恍惚,张婉莹这个一向高傲优雅的女人此刻怎么能容忍屈身车库在寒冷中等了他一个小时,他好像已经不太认识她,从前那个说走就走,不肯等他的女人。
“走吧,我们去司法鉴定中心。”林少羽根本就没正眼看过那个小孩子,来了车门就上车,静静地等张婉莹和小孩都坐到车上。他什么话都没说,全程专心开车,惹得张婉莹很不高兴。
“Allen ,你变了。”张婉莹终于忍不住,她盯着他的侧脸。他没有回应,连眼睛都没曾抬一下看她,她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孩子:“我离开以后才发现怀孕了。。。”
“等结果出来再说吧!”林少羽打断她,似乎不想听她解释,小王子感觉到异样,握了握妈妈的手压低声音说:“妈妈,害怕!”张婉莹搂紧一点他,笑了笑:“别怕,爸爸妈妈都在。”这时候林少羽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也没有避讳张婉莹直接按了免提:“喂?”
“三哥?”对方不可置信的问,旁边有别的男人的笑声隐约传来。
“有屁放。”林少羽皱眉,就知道没好事才会打电话。
“二哥让我问你你跟莹莹姐在一起么?”对方弱弱的问,旁边又冒出来别的男人声音:“还是跟左拥右抱呢!?”
“叮!”林少羽伸手按了挂键,没几秒又打进来,他有点不耐烦,开了免提就说:“不好好说话就别打电话了,我忙着呢!”
“哈哈!三哥别气,气大伤身,我们哥仨晚上就去跟你汇合,跟你说声,提前定个饭店请我们哈!哦哦,对,还有,二哥说莹莹姐也叫着一起!哦哦,对,还有,二嫂也要。”
“方南跟你们打报告了是不是?”林少羽一语中的,对方安静了几秒,然后另一个男人接了话:“老三,晚上还是老地方吧!”
“随便。”他看看表,已经快12点了,立马说:“让北川接电话。”
“干嘛啊三哥?”老四还是嘻嘻哈哈的,“需要我提供法律援助么?”
“我一会儿就到司法鉴定中心了,让他们务必留人在那,而且今天就要结果,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都12点了!人早下班了!谁等你啊!”老四嚷嚷,林少羽啪的挂了电话,然后若无其事继续前行。
张婉莹的心跳很快,她突然紧张起来。
等到了鉴定中心,早有人在等着了,林少羽心想这个老四还不是一无是处。程序很快,对方答应晚上就给结果,留了电话后三人就离开了,林少羽正准备上车,看张婉莹和孩子还站在门口便问:“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
她笑了笑:“大齐。”
林少羽知道她的用意,也不拒绝,果断送到大齐安排入住,自己也上了22楼。打开门就看到沙发上放着程晓荷的睡衣,心里一酸,眼前全是程晓荷的身影,拿起手机拨了程晓荷号码想问问她她去了哪里,有没有住的地方,需不需要他帮忙,思考了很久也没敢按下拨出键,才惊觉自己居然开始害怕结果害怕伤害她。直接去了卧室躺下,闭目养神。没过一会儿手机就响了,是Jerry打来的。
“哥,婉莹姐回来了?你在哪呢?”Jerry急匆匆地问,林少羽头疼:“你哪儿知道的?我妈?”
“不啊,婉莹姐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他说晚上大哥他们来,问我去不去,我这不来问你呢!”
“他们来还能少了你,我刚回酒店,张婉莹住在大齐。”
“啊?嫂子呢?你们仨住一起?”Jerry蒙圈了,这几天一直在江南跑业务,回来就听说出事了,他还不知道孩子的事情。
林少羽也懒得跟他解释了:“晚上拉着我去九宫阁。”没等他再问就挂了电话,心想这晚上的鸿门宴该怎么赴。
下午快五点了Jerry才过来,林少羽头疼的紧,吃了两片阿司匹林昏昏沉沉挨到Jerry来,他看了看手机,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北川接我走了,晚上见!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张婉莹,Jerry一进门就愁眉苦脸:“哥啊,二哥说他去接嫂子了?今晚啥意思?”
林少羽一惊,这几个人分头行动背着他接这个接那个,这不是要搞出事情来?程晓荷会答应他们吗?他急忙打电话给程晓荷,可是语音一直提示对方正在通话,心里一着急头疼的更厉害,站起来的瞬间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额头磕在茶几上立马起了个大包。Jerry听到嘭的一声赶紧扔了水杯从厨房跑到客厅,吓得不行哎哟哎哟的叫着哥想打120,他头一次看到林少羽昏倒,一时手忙脚乱,林少羽慢慢爬起来,揉着额头缓了缓神:“我没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