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荷是被饭香熏醒的,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了,肚子咕噜噜直响,打完针的她药效显著,太饿了。一轱辘爬起来朝厨房奔去,却看到林少羽坐在客厅跟Jerry俩讨论事情,两人不约而同看着程晓荷,她怔住,惊讶于林少羽还在家。
“嫂子这是奔着厨房去的吗?”Jerry故意打趣,又看了眼林少羽,“我哥还没做好呢。”
林少羽撇了他一眼又站起来对程晓荷说:“你只能喝粥,过来吧!”
程晓荷咽了口口水:“我饿”
“知道,给你准备好了。”
如此善解人意的林少羽程晓荷第一次见,Jerry听的更是兴奋:“哥我也饿了。”
“你可以走了,下午必须把定案发给我。”林少羽边盛粥边说,Jerry自讨没趣,却又不甘心被忽视,酸不溜丢的朝程晓荷说:“哎呀,这兄弟就是不如女人哈!什么时候我也被天天惦记着吃饱穿暖的就好了。”
“快滚!”林少羽大声说,程晓荷不敢随便插话,同情的看着Jerry离开。
“程晓荷。”林少羽轻声叫她,她应了一声,林少羽站在餐桌旁望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过来。”
程晓荷假装很镇定的走过去,坐下后发现他也在对面坐下,不自觉的低下头看眼前的白米粥。林少羽缓缓地说:“你慢慢吃,我跟你说点事。”
“哦。”她听话的开始吃,林少羽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恒瑞辞了吧!”
程晓荷差点呛到,惊讶地望着他:“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工作就来我这,恒瑞不适合你。”他认真的看着她。
“不要!”她继续吃,装作不在乎,看到他还在盯着自己便继续说:“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不用你操心。”
“把自己照顾到大马路上?”林少羽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怎么从来不为别人着想一下?”
“我又没让你大马路接我,你乐意的。”程晓荷不饶人,从他在医院跟她说离婚开始,心就死了,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反正不能听。
林少羽一把抓住她持勺的手:“你似乎很喜欢跟我顶嘴!”
“呵!你搞清楚,我们已经关系破裂马上要离婚了!要不是怕你爸妈伤心难过,我还用等到今天?!你可曾为我考虑?婚你说结就结,你说离就离,我听话,我结了又离我都满足你,你还要怎样?”程晓荷眼睛里蓄满泪水,边说着眼泪也跟着掉,林少羽慢慢松开手,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我不会辞职,我必须要夏琳付出代价!”程晓荷放下碗说,“你受不了现在我们就可以去离婚。”心口隐隐作痛,她觉得应该是被他气的。
林少羽终于醒悟过来,在程晓荷心里,除了严寒带给她的伤痛别无他有,即使自己再怎么靠近也是徒劳。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忍住心头的怒火:“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程晓荷别过脸不看他,但是没拒绝,林少羽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很轻:“这三年,你后悔吗?”
“后悔!很后悔!”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也不知为什么气的浑身打颤,忽的站起来冲林少羽声嘶力竭地喊:“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你!我根本不爱你,从来不,现在不,将来不!我要离婚!”
林少羽的嘴角微微翘起来,但是眼睛却慢慢红了。他冷笑一声,拿起手机拨给律师,律师很快接起来:“林总?”
“现在将离婚协议带过来吧,我在家等你。”
“你确定?”
“是,很确定。”
程晓荷抹了把脸,满手的泪水,心里痛的都麻木了,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心如刀割,她就是不明白,自己对于他到底算什么。
“程晓荷,一会儿签了协议我跟你离婚,但是我还是会让你离开恒瑞。”他恢复平静,离开餐桌走出去在沙发坐下,程晓荷追过去:“为什么?你凭什么让我离开?”
“我能让你进去,我就能让你离开,因为你不适合那里。尽管我们离婚了,大齐还是可以接纳你,随时欢迎。”
“我不会离开恒瑞,除非夏琳走。”
“夏琳会走的,而你明天肯定回不了恒瑞了。”
“你这是专制!你凭什么决定我一切?”
“爸妈那里我会说,你把责任推给我,就说,我移情别恋了,你爸妈也一样,需要我去一趟的话就告诉我。”
“呵呵,真可笑,”程晓荷站在他面前双手握紧拳头,“我不介意当面告诉他们真相,不需要你独当一面。”
“你这是要跟我对着干了?”林少羽终于忍不住了,“如果你还想好好的离婚,你就乖乖的按我说的做!你说我专制也好,什么都行,至少当初在福华大街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你至少应该感谢我吧!”
“啪”地一声,程晓荷顺手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砸在了林少羽头上,他没躲闪,程晓荷倒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扔的这么准,也没想到他没躲开,急忙上前摸他瞬间红肿了一块的额头,急切的问:“没事吧?你怎么不躲啊!”
林少羽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她一个踉跄就坐在了他腿上被他紧紧禁锢着。
“程晓荷,你胆子变大了。”林少羽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她羞愤地想逃离却动弹不得,气氛一时变的尴尬,红着脸骂他:“你有话好好说,抱着我算什么?”
“想离婚就别动,听我把话说完。”他搂着她,嘴巴贴着她耳根,轻声说:“离婚后,你就住这,这里归你,车子我就不给你了,我还是要用的,不过给你的分手费够你买我好几个。先别说话,听我说完。不管我爸妈跟你什么你都不要再去林宅,包括我姐找你,千万记得。你离开恒瑞以后,我让人给你在大齐建设留了职位给你,除非你不上班,否则,你必须去那里上班。这是我离婚的条件。”
“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大齐?”程晓荷不满,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
“因为。。。”林少羽想了想,刚准备说,门铃突然想了,他叹口气,终于松开她去开门。
律师一脸的不高兴:“林总,你可要想好了,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程晓荷坐在一边看律师的脸色,心想大概是觉得自己会分他财产吧,赶紧解释道:“我不要林少羽一分钱,你们不用担心。”
律师戏谑道:“怕是不能如你所愿吧!”
“卓然!”林少羽叫住他,律师失笑,林少羽很快签完了字又递给程晓荷:“签了字,你就自由了。”
程晓荷其实根本不想看协议,反正人都是他捡回来的,什么协议她都能接受,可是律师的话让她心里没了底,她倒是想看看协议写的给她什么了能让律师如此不高兴,刚准备仔细阅读,林少羽一下子用手捂住:“对你没有坏处,你签字就行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难道真的把自己卖了?她推开他:“我看看,着什么急!”
律师忍不住挖苦她:“看不看有什么意义么?不要太高兴!”
“卓然!你闭嘴!”林少羽想夺回协议书,程晓荷闪躲着,就看到协议书中间赫然写着“转让林少羽名下大齐股份的80%给程晓荷”,她的心里突然崩塌,不用看别的,光是这一条,就足够她拥有大齐。
林少羽有点失望,到底还是没瞒得了她,苦笑一声:“如果你不傻,就赶紧签字了吧。”
“我想单独跟你谈。”程晓荷的脑子嗡嗡作响,可能是没怎么好好吃饭肚子里还是空的,血压有点上不来,看着律师苦大仇深的表情心里烦躁的要命,“卓然律师,可以么?”
卓然有点懵,这么好的条件还不签,还想客气客气么?刚想回绝,林少羽发话了:“你先回去吧,回头我把协议送给你。”
等卓然走了,程晓荷把协议往桌上一摔:“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一定要我去大齐的原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签!”
“别任性,签了对你没有任何影响,我就是不想亏欠你。”林少羽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把协议书放到她眼前。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我去大齐?”程晓荷望着他心突突跳个不停,她的心被这80%股权弄的支离破碎,刚刚建立起来的防火墙瞬间崩塌。好像猜出来他的心思,却又不肯定,她急切需要答案。
林少羽拿起桌上的协议书递到她面前:“你签不签?”
她紧咬着唇不说话也不接过来,过了几秒钟,就看林少羽拿起桌上的笔,刷刷把自己的字签上,程晓荷万念俱灰,她浑身都不自禁地颤抖起来,胃开始剧烈痉挛,她弓腰蹲在地上表情很痛苦,林少羽也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抱起来躺到床上,急切的边询问边打电话叫医生,程晓荷捂着肚子蜷缩着,恨不得死去。
林少羽打完电话就将手伸到她衣服里按摩她的胃,力道不轻不重倒是减轻了不少痛苦,不过程晓荷还是不太习惯他这么跟自己肌肤相贴,想拿开他的手又沉迷于他按摩的快意里面,矛盾纠结着,迷糊中睁眼看他,他也在看自己,两人忽然这么一对视,空气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