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
呼啸的寒风更冷冽了,北方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大雪纷飞寒冷刺骨,可这里不同,因为这里是塔克拉玛干沙漠,雪在这里基本是绝际的,即使偶尔来一场暴风雪,第二天也会在暴烈的阳光下消融得一干二净。
今晚不同,安瑾抱着自己窄窄的肩没由来感到有些发抖,一些白色的小粉末从头顶飘下来,她抬着头看依然挂在天上的月亮才发现原来下雪了。
她到楼兰城几个月还是第一次在这里看到雪,原来总是听同事说沙漠里的雪有多漂亮多漂亮,最适合在满月的时候看。有好几次她都看到地上有一些白色的痕迹,可每次都是还没等她看个仔细的时候那些白色的像地毯一样的东西就不见了踪影。
安瑾叹口气,蹬着自己那辆很旧的自行车向家的方向骑去,这里的人们很有善,政府为每一批抵达这里的人们都安排了住所和工作,工作虽然有天地差别,居住环境却大同小异。
她想着家里的弟弟这个是不是还没吃晚饭,为了省钱她总是在圣戈明多吃完饭回来,可是前一阵子她那个小小的弟弟扎在她怀里很委屈的说学校里的饭菜吃不饱,她这才醒悟过来弟弟并不像她一样,他还小,要长身体,需要营养。
这样想的时候她就停在社区外的一个小吃摊边上,这个时候只有几个和她一样刚刚下班的青年男女互相依偎在一起等待他们点的东西。
“嗨美女,想吃点什么?”老板热情的向她打招呼,安瑾的脸有些红,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晚买东西,给她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她仔细看了看小店的冰柜里有什么东西是比较好的,“这些,什么东西熟的比较快?”安瑾伸出小巧地手指着摊上的一些事物。
“时间都差不多吧,您等个三五分钟就好!”老板边忙活边回答。
安瑾说拿给我一份炒河粉吧,然后就站在路边看纷纷扬扬落下来的大雪,安静的像个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
一个乞丐蹒跚着走过来,路灯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掂着左脚,走一步就把身体放低一下,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安瑾第四次在这条路上看到他了。
“小姐,可以帮个忙么?”乞丐经过安瑾身边的时候站住了,他晃晃手里一些零钱给她看,好证明自己真就是个以乞讨为生的流浪者。
安瑾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只有几张小额钞票,她不喜欢带很多钱在身上,认为够用就好了。
对于这样的乞丐,安瑾在楼兰城里是第一次遇到,政府为每个人提供住所安排工作,不可能会有闲散人员存在。
可她想起乞丐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痛苦的模样,心里有根脆弱的弦好像被拨动了。
“你看,我只有这些了…”她只留了饭钱,把剩下的钞票全递到乞丐面前,这些钱足够他饱餐一顿。
乞丐没说话,接过钱看她一眼,露出希翼的目光,然后又一摇一晃地向前走了,他在小吃摊旁边的公交车站停下来坐在还没有被大雪覆盖的地方。
“美女,你的东西好了,十块钱!”老板把打包好的东西递给他,“谢谢!”安瑾把剩下的钱都放在老板手里,“再给我拿两个馒头好么?”
“好嘞!”
安瑾拿着两个馒头推着单车慢慢走,在经过乞丐旁边的时候停下了,“你饿么?”她把馒头递到他面前。
他点点头,伸手就要接过安瑾手里提着地两个馒头。
“小安瑾,上次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一辆跑车停在路边,一个大男生跳下来,桀骜不驯的看着安瑾的背部。
“我还没有想好…”安瑾听到那个声音,有些红润地脸颊突然有些苍白,她慌张地把馒头塞到乞丐手里,慌里慌张的站起来。
“都这么多天了,该给个准信了吧!”大男生的语气有点不耐烦,梳的油光蹭亮的大背头迎着路灯反着光,“今天晚上我就上了你,去哪儿,你家还是我家,再不然随便找个宾馆或者车里也行!”
“不不不,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要仔细想一想…”安瑾推着车子就想走,男生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乞丐看看手里的馒头,用脏乎乎的手捏了捏才咬下去。
“妈的,今天不好好陪我明天你就得从圣戈明多滚蛋!”他扯着安瑾的衣服拖到车里,连车门也懒得关上拱腰钻进去。
单车倒在雪地里。
乞丐抬头看着他们,像看一场闹剧。
安瑾用力挣扎着,她只是个医生,一个算不上医生的医生,可是有一次她把档案输入电脑的时候因为走神出了错误,两条鲜活的生命就成为她的错误后的殉葬品。
院长的儿子摆平了这件事,他是有条件的,不管做什么事没有回报任何人都不会去做,即使那件事小到微不足道。
他想要安瑾的身体,这个漂亮的小医生自从在圣戈明多工作以来就成为他的目标,可就算他使尽了全身解数仍然没有让她多看他一眼。机会很快来了,他抓住契机,以此要挟,两条人命的代价很可能不止是丢掉饭碗那么简单。
安瑾用考虑考虑来敷衍,她不想把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交给一个她从没有过好感的人,就算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沉浮了那么久,她骨子里依然是个很保守的传统姑娘。
在她的幻想里,值得她托付一生的男人必须要有足够的气概,否则凭什么来征服她,如果可以的话,骑着白马来找她也不错。
可是眼前这个被欲望充斥大脑的男人在她看来没有一点气概,就连他的跑车也是红色的,和她想象里的白马王子毫无关系,他也就只能给王子提提鞋吧,她不止一次这样想。
“你不是很讨厌我么,我今天就在这里上了你,你个婊子!”男人粗暴地她外套拉链,微微隆起的胸部被他狠狠抓在手里,“装圣女之前也看看自己的斤两,你这样的女人劳资玩的多了!”
他疯狂的像头失去理智河马,暴虐的解除安瑾的武装。
安瑾的两只手被他控制住,两条腿也被他分开紧紧顶住,车子内部本来就不大,这样更没有挣扎的空间。
“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了…”她哭着扭动身体要摆脱男人的控制,可她的挣扎反而更激起对方的欲望。
乞丐终于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肚,他看着纠缠在一起露在外面的四条腿,感觉有些无趣。
“喂,哥们,别这样对我的恩人,我会生气的!”乞丐站起来走到车旁,一巴掌拍在男人的屁股上。
“滚你妈的,给老子滚一边去!”男人骂骂咧咧的踹他一脚,乞丐踉跄两步差点摔倒,乞丐的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站着,看起来向后倒去,可换个视角来看,他的身体和地面呈三十五度角,就那么悬在空中没有摔下来。
“唉,为什么每次我说生气都没人信呢?”乞丐慢慢站直身体,又敲敲车玻璃。
安瑾被男人把着双手翻过身来,她恍然有些明白要发生什么事了,更加惊恐地挣扎,雪白的胸脯通红一片。
乞丐抬起他那条受伤的腿,一脚踹在车上。
车子晃荡一下,红色超跑车身上出现一个脚掌大小的凹陷。
“我***的!”男人提着褪到一半的裤子跳下来,看着车门上那个创痕大叫一声从腰后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