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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无家可归的青木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你的过去看来已经过渡成为一个优美的局,就是说你的过去已经还未曾被你主动去挖掘,但是它内里所能存在的谎言,也许最能够使你感到寒冷刺骨的谎言它主动蹦出来雷了你一下,搞得你里嫩外焦的,可是你的未来呢,它总归是需要重新获得生根发芽的啊,那么这样,你准备怎么办呢?”

“其实你真正想知道的,是我现在的想法吧?”

“应该可以这么说。”

“那在你看来呢?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或者说我可以怎么办?”

从殡仪馆回到老村长接待他们的地方,艾嘉刻意的寻找到了一个单独面对青木她嫂子的机会。为了不至引发悲伤,艾嘉故意不再惹到所谓节哀这档子事。

毕竟节不节哀,似乎都已经显得于事无补了,青山的这俩亲人所需要的,不过就只是如何面对的问题而已。

可以简单,也可以复杂。可以简单的意思,这得益于完全疑是小三的意外出现,在某种程度上看,她绝对可以起到淡化青木她嫂子对青山曾经深情依恋之情的作用,而可以复杂呢,也许亲情不在了,可是金钱的诱惑呢,同样也是可以使得整个事件进入繁杂程序的导火索啊。

“就我觉得吧,肇事司机,你见过他之后怎么说?或者你无论怎么说,我想他能给你的回答多半都是他在那一刻也该只是突然脑子短路,所以导致不小心造成了问题,那么然后呢?不依然还是事也至此吗?”

“你后面的意思是?”青木她嫂子继续貌似在故作卸压的样子。其实本该也是自我心头雪亮的。

“忘记老村长所说的话,你的男人曾经能给你的好,现在,他已经给不了你了,我们现在假设他活着,那么你还可以继续与他远隔千里在梦里逍遥,但这毕竟只是一个假设,去掉假设,在殡仪馆事件之后,现在你应该已经醒了,对你来说,青山大哥是一个造梦者,而为他拼命哭泣的下一位,无疑却该能够成为你情感极速破冰的第三者。”

“你意思不就是说我们尽快帮助他处理后事,然后闪人吗?”

“肯定闪人啊,这估计我们想到一处去了。老村长的话,很值得玩味,也很值得去深究,但是实力呢?青山曾经在哪里承包的工地?他们关于承包事宜的具体矛盾细节有什么?肇事司机打哪儿来?背景是什么?有还是无目的?这事件本身到底是属于巧合还是故意?牵扯在哪里?问题多多说不清楚啊,关键是我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所以,真要想为一个无端将自己生活压力搞到那么沉重搞到都几乎与自己家人关系都不好处得清楚的男人去继续下注投资,似乎这意义已经显得不太大了,倒不如遵从其表面逻辑来得更为直爽。”

青木她嫂子木然着脸,一时之间感觉像看一个外星生物一般目视着艾嘉,不说话。

“在理性以及普及教条层面,我们必须保持正义,但其实在感性以及实践经验层面,我们现在所更容易轻易持有的东西,其实只是内心的恐惧,这恐惧来自于时间,能力,环境,空间,链接等等社会因素可能俗成积存的方方面面,付出本身一种投资,说得再多,其目的都是为了想要有所收获,但如果其潜在风险看起来明显已经超越了投资必要的话,那么,我们就有权利去选择放弃,何况还只是为了一个已经逝去而且伤害过你的男人呢?”青木她嫂子沉默,艾嘉干脆就继续说着。

“你这么跟我说这样的话,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怕会导致我恼火?”青木嫂子说。

“我觉得应该不会,因为我选择向你这么去说,一个来自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需求,另一个,来自于我如同讨厌交警一开始对于我们那种所不信任的防备机心,这类似的机心,你已经尝试过了,没意思,第三,我相信你具备足够的能力去面对,至少这能力,你应该比我更强。但再怎么样,应该都强不过对后来许多未知的恐惧纠结了。”

青山事件,得益于小三与其未知辅助,整个事件处理花了四天时间基本全部搞定。最终将青山送进火化炉里边一个开膛破肚,收几把骨灰,三个人打道回府。

三人一行,伙同一堆骨灰,以青山在天之灵的神圣眷顾之下,平安回到四川乡下。

一干亲人将就青山用生命的意外换下来的一些钱财进行一定民风乡俗的仪式糟践,四周乡邻聚拢帮忙,凑钱的凑钱出力的出力。叫坐夜。

阴阳一来风水一看,道士一来场面一过,亲朋们再搞一些录音机现场辅助着好一番放声恸哭,最后挖个坑——

青山你安息吧。

祝愿你在天堂路上别再继续让自己承受这脚踏双船的纠葛之苦吧。

延后,照着青木她嫂子内心的后期设定,将青山最后剩下来的钱财分发一些给其父母作为其人生最后一次爱的奉献。此事告一段落。

得着艾嘉回家,心里面就想,现在,就耐心等着青木得空了可以主动送菜吧。

当然,事儿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轻巧。

“在家吗?有空吗?我又进城来了。”这是青木几天过后再次进城给艾嘉说的第一句话。

这怎么可能没空呢?

艾嘉进城跟青木一接头,围绕她大哥青山的事儿一通闲聊,艾嘉感觉青木像是也受到一定的麻木限制,没什么具体感觉。

书面上虽说这事儿兄妹情深,但估计彼此分别得久了,关于贫富,关于金钱维系的情感疏远得久了,这如果能够显得略微平淡无奇的话感觉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青木眼看着她大哥不在了,嫂子原来可供刷洗消费的卡也都成为了摆设,那么做人呢懂得知趣便成为了她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我现在回不去了!”

眼看天色渐晚,两个人在大街上走着窜着,当青木对艾嘉说出这话的时候,那伤感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突然失去能量的外星人。

“怎么回不去了呢?”艾嘉带着无比关心的眼神面向着青木。

“唉,反正就是现在我家人比较反对我回去就是了,而且我现在再继续住在我嫂子家里面也都显得不适合了。”青木说这话的时候,简单犹豫了一下。

“那这么的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要不暂时就先住我家啦,吃住没问题啊。”艾嘉隐隐能感觉得到,这青木像是在被她家人逼迫着成熟呢,而至于原因,他并不清楚。但是,何必清楚呢?

青木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入了艾嘉的家门。在艾嘉父母老房子旁边,两间砖木结构的瓦房,就是他艾嘉所属的不动产。

这不动产,左边紧连着老屋土墙,右边是他大哥的两间,同样是砖木结构,同墙共壁。

说白了在这样结构环境连接的房子之内,如果做爱,都会存在一定的声控限制。

“从今儿开始,你睡床,我睡沙发吧。”就着黑夜带着青木回家,艾嘉指着外间房里的沙发对青木说。

“那怎么行呢?”青木说。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男孩子,没所谓啊。”艾嘉老老实实回答她。

“我看大家还是就睡床上吧。”

“这怎么行呢?”

“有什么不行的?”

“那好吧,我不碰你的话应该就好了吧。”

艾嘉没能扛得过青木的语言要求,两个人躺床上去。

这一开始,艾嘉还打算跟青木一人一头,青木当时一笑,直接就躺倒了跟他一头的位置。

两个人躺着躺着,再聊会子闲话,青木就主动伸出手去说给艾嘉捶背,以此答谢他的帮忙。

想这艾嘉,也是火热青春啊,怎能抵挡得住这样近距离性的诱惑,把持着青木的呼吸在他颈窝不停撩拨的趋势,鼓足勇气翻转身,也顾不得那什么乘不乘人之危的了。

“你是不是真的已经认定了?”

艾嘉在黑暗中这么问青木。但是青木并不作答,只是眼睛大睁着,定定的看着他。

“可是你这样的方式,总让我产生疑惑?”

艾嘉又说,但是青木依然不做回答,态度没有丝毫变化的坚定。

艾嘉将青木伸手一搂,嘴唇一凑。

对不起,没关系。这后面就只剩下三个字了——***。

略带声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