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酒桌上的时候,沈项冰正一只手扶着窗栏接一个电话,听话音好像有急事。艾林和祁红岭两个人则在哪里说的正开心,她们俩见古少杰他们进来,打过招呼后又继续她们的话题。待到古少杰他们都各自就坐以后,沈项冰也打完了电话。
“实在抱歉的很各位,我们的舞蹈专业老师让我回去准备明天的一个复赛,所以今天不能陪各位了。在最后我要劝梅兰兄弟一句,其实你的事情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现在不是还没有下最后的通知吗,这就说明你还有继续在学校待下去的可能。倘若你向你的老师道个歉说几句软话,最好送一些礼品什么的,这样事情或许有回转的余地。”沈项冰一脸真诚的对天啸梅兰说道。古少杰没想到沈项冰的台面话说的这般能,于是心里大为惊讶,他想刚才沈项冰说的话还不及现在的二分之一,临了的时候居然犹如黄河决堤、滔滔不绝,实在是让人诧异。
没等天啸梅兰开口,沈项冰又继续说道:“我呢也不是不愿意陪你们到最后,只不过这个比赛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古少杰心里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场面了,于是仰头把剩在杯子里的半杯酒喝了个精光。此时的艾林也站了起来,问沈项冰:“是不是岳老师的电话,让我们去舞蹈室排练?”沈项冰回答说是岳老师的电话,而且电话里岳老师好像十分生气的样子。
天啸梅兰一边用手挠着后脑勺,一边皱着眉头。据说善在这种场合挠后脑勺的人是没有应变能力的,就像是被人打了却不能还击只能抱头护住最主要的部位。挠后脑勺就好像是连播电视剧里一幕又一幕的广告,在最需要精彩的时刻暂停了,换上了一幕题外话。本以为恰到好处,却不意成为观众怒骂的对象。看天啸梅兰那姿势好像是再说“广告之后,节目更精彩”,但是此时的沈项冰早已把电源给关闭了。即便是再怎么精彩的节目,也无法上演。好像在说“去你妈的广告,磨磨唧唧,懒得在这儿跟你浪费时间。”。沈项冰说完一番话之后,从兜里掏出钱包,动作缓慢的从里面掏出三张一百元的钞票,搁在桌沿上。一边说这算是自己和艾林的那一份,艾林则早已离开了座位,来到沈项冰的身边。
“项冰的话不无道理,也许我可以试一下。既然你有急事,那也不好强留了。不过一定要喝一个圆满酒才行,有始有终嘛。至于份子钱就不用了,今天是我的东,所以都算我的。”说完举起酒杯示意大家干一杯。沈项冰听到天啸梅兰这样说,于是又把刚放在桌子上的三百块钱,以极快的速度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边又说:“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改天我做东请大家好好的吃一顿,记住我给你说的一定要说些软话,送点礼品。能考上大学不容易,这么被赶出去多没面子,是吧?”天啸梅兰、古少杰和纪悦成还有李蓓、祁红岭都把酒杯举在半空,五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沈项冰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据说国人向来是含蓄的,把最重要的留在最后,看来此话不假。
干完一杯酒,沈项冰携着艾林出了酒店。古少杰拿眼觑了一下他们的背影,看到艾林挽着沈项冰的模样,他忽然想起了“狼狈为奸”这个词语。狼已经够残忍的了,但是面对寄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个小物件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狈吸它身上的血。看来天啸梅兰是做不成沈项冰这只狼身上的吸血寄生虫了,再说即便是想做,又做的成,凭他的性格也未必能够把那三百块钱的血给吸过来。他想沈项冰身上的血迟早要被那个叫艾林的吸走,说不定这时她已经是酒足饭饱了呢。想到这儿他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上一杯,又给纪悦成倒上,示意让纪悦成和他共举杯。“砰”一声脆响,居然因为用力过猛,把自己手里的杯子给碰碎了。一时间手脖子上满是玻璃碎片和酒渍,手里只剩下半截酒杯,还有残留在里面的一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