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昂起头,抽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我自认为还不错的笑容,“不知道我诚恳的道歉,司先生满意吗?”
似乎是被我的异常反应惊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消失,又露出那副恶魔的狂妄笑容,一把捏住我的脸说道:“如果你愿意我还有更好的方式,你可否愿意试试?”
我不说话,用空洞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司景耀,绝望无助却又无所畏惧。
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自然不会再害怕什么了。
除了害怕失去……家人!
“楚乔安,如果你想让你的爸爸继续待在这家医院,我劝你最好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司景耀带着些许的怒意说道。
我能够感觉他的愤怒,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再不断的加重。
我认怂的低下头去,紧咬着嘴唇,我真的不想认输,却也只能用微弱的声音说着,“求你不要牵连到我的父亲。”
司景耀甩开我的下颌,起身站在我的眼前,身上的西装没有因为蹲下而产生一丝的褶皱,依旧笔挺,而他更是如同一个君王般低睨着地上的我说道,“这家医院我本不想送给映雪,可你总是给我找麻烦,那么现在这个损失就由你负责,想想你要用什么来偿还给我吧。”
我莫名的看着司景耀,“凭什么?”
“凭我不喜欢看到你好过。”冷酷残忍而决绝的回答。
看着司景耀离开的身影,我如同坠入到地狱之中,他随口的一句话就像是给我判了死刑,命运早已不能掌握在我的自己的手中。
司景耀原本只是来这家医院进行例行体检,却意外看到了南宫家闹出的那一幕。
他也真是煞费苦心,我身体里面的那个该死的追踪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移除。
南宫寒,我们不过是有名无实只见过一面的夫妻,可此刻我却因为你去承受这些本不应该属于我的痛苦!
你到底在哪里!
夕阳西下,傍晚的云霞映衬出好看的红色,天色渐暗,一天又要过去,我趴在父亲的病床旁感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安静。
有家人在,我才能觉得所受过的苦难是值得的。
父亲被打了镇定这才醒过来,这会儿他已经没事了,看着我憔悴的样子,他有些自责的说着,“安安,是不是爸爸又犯错了?”
看着父亲像个孩子一样自责着,我强露出笑容,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我又怎么舍得去责怪他,“没有啦,现在不是好了?我知道你也不想的。”
短暂的陪伴,我便要离开,幸好南宫那一家离开的时候没有提到父亲的事情,或许还沉溺礼物的喜悦之中。
我有些不放心的离开了病房,但我也知道父亲在这里是最好的结果了。
寒风凛冽,我站在医院门口不知道要如何回去,公交车要走出几公里。
没办法,我裹了裹大衣硬着头皮顶着冷风朝着前面走去。
一辆车在我身后慢慢的跟来,大灯打开,将我形单影只的身影照出,我试图当着强烈的光,有些害怕的回过头去。
这周围连个人都没有,万一有什么危险。
明朗的线条,弧度完美的车身,那种霸道的亮黑色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也散发着王者的风范。
车窗降下来,我看到昏暗车厢里男人弧线分明的侧脸,一声令下,“上车。”
“不必了司先生,我去坐公交。”
“今晚他们不会走这个站了。”男人笃定的说着。
我向前看了一眼这条漆黑的路,我相信这个男人的话,他有这个能力。
看我站在那里不动,司景耀用一贯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口吻说道,“听说这附近的一个野生动物园跑出来几只狼,既然楚小姐不愿意上车,那我们就走吧。”
司景耀说完这句话一个手势便名人将车窗升起来,车子发出轰鸣声,一个油门就冲了出去。
突然间,我好好像听到四周发来的野兽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又或者真的被司景耀的说辞吓到,周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发来细碎的声音,草丛里面好像有什么怪物一样……
我越想越害怕,不知道哪里发来的声音,我大叫一声朝着前方跑去。
司景耀的车再次停下来,我去拽车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现在,我不想让你上来了。”
草丛里面继续传来声音,我害怕极了,我不怕别的,只怕父亲再也见不到我。
“签字。”司景耀冷冷的丢出这么两个字。
而我的脸上被一张硬质纸打得生疼,我趁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那上面写的东西:楚乔安欠司景耀八千万。
“这是什么?我什么时候欠了你的钱。”
“那家医院,我已经仁慈的给你打了一折。”
“如果我不签呢?”
嘲讽的笑声,“开车!”
草丛中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的闪亮的光芒,像是瞳孔的颜色。
我害怕极了,我捶打着他价值不菲的车身,说出那辱没尊严的字,“我签。”
我在昏暗的车厢里面按下手印,司景耀将那张纸那过去在眼前晃了晃朝着司机使了一个颜色。
司机便开了车门,下车。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动作,车外那样危险。
“你不要下去啊。”我像是一个傻瓜一样担心着别人的安慰,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戏弄。
“他不过是下车去把草丛里面的那些道具移除而已。”
我望着窗外司机越走越远的身影,我竟然愚蠢到相信了这男人安排好的一切。
我讽刺着司景耀,“司先生真是煞费苦心。”
一转身却正巧迎上了司景耀凑近了的脸庞,昏暗灯光的映衬下他的脸竟显得那样好看,线条刚柔并济,令人沉迷。
“另外,他下去也是为了给我腾出空间做另外的事情。”
“什么?”
司景耀将手里面那张我签字的纸递到了我的眼前,就在我刚才签字的上面突然多了一些条款,其中竟然包括一条:偿还欠款的方式全权由司景耀决定。
“你竟然这么卑鄙!”
司景耀扬起我的脸庞让我不得不对上他那豺狼般的眼眸,想必那真正的豺狼在看到他的眼神时也会惧怕三分。
“你还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卑鄙的女人!你不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大掌落下,不由分说,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任凭他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