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心重重的一沉,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凤澈,又望了望一旁已经痛苦不堪,攥着拳头的林尚书。
他当初也怀疑过这是一个冤案,只是因为证据都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如今伍月出现在他的面前,道出这般的冤屈,他身为帝王,心中如同被刀子割肉,疼得出血。
“你将你的冤屈都说与朕听。”皇上道。
伍月怔怔,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出现了幻听。无论是林尚书还是凤澈,他们都已经告诉了皇上,他害了二皇子的事实,但是皇上却是没有先怪罪他,而是让他先讲述自己的冤屈。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伍月的嗓子已经有了几分哽咽。
他拱手,与皇上作揖,开口道:“当初,父亲受命调查贪污一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卫将军与二王爷。父亲的调查自然也引得二王爷与卫将军的注意,他们杀了母亲威胁父亲不许将此事说出口,否则他们接下来要杀的人就是小妹。
但是父亲刚正不阿,坚持要将这件事禀达天听,于是卫将军提前一步,制造出了父亲贪污一事的莫须有的证据想要加害父亲。父亲含冤入狱,他将证据都交给了我。为了忍辱在世间活下去,我成了卑微的小倌,而我的妹妹,也成了青楼女子。
但是妹妹向来是只卖艺不卖身,二王爷与卫将军却是强行要了舍妹的身子,妹妹自尽了。那时起,我便在心头发誓,一定要杀了二王爷与卫将军二人。”
说道这里,伍月已然全身发抖,泣不成声。他的泪水砸在大殿之上,仿若要积成一滩冤水。
“二王爷是个男女不忌之人,他也常来风情楼玩耍。于是我趁机引诱了二王爷……”说道此处,伍月怔了怔,他身为一个男子,却要告诉天子,他引诱了一个男人,对于伍月而言,这也算是一个侮辱。
皇上听着伍月的话,心头既是愤怒,也有几分疼惜。他身为帝王,却是被人蒙了眼,没有看清自己身边的到底是人还是野兽。但同时,他心头也带着一抹期望,他期望,这件事是伍月的栽赃,他的儿子,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可是是否是栽赃,他心头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四王爷在此时找上门来,让我与之合作。他的身边跟着伽罗大师,于是我负责引诱二王爷来我房中喝酒,伽罗大师给二王爷下了毒蛊。”伍月道。
他说此话时,不仅是林尚书吃了一惊,就连凤澈也吃了一惊。他原本与伍月说的,让他只要道出二皇子的事情便好,但是这厮竟是将四皇子的事情也一并告知。
凤弦虽是来找过他,但是他却是没有证据证明伽罗大师与凤弦二人是一伙的,也不能证明凤弦与他的盟约。
凤弦可不曾与他留下过什么证据。
“你是说,真正想害老二的是老四?”皇上站起身子,重重一拍案几,他前面的话他自然是相信的,可是后面的话他如何能相信。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凤弦的预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