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自言自语之后,转头看向这边,盯着孟小川看了好一阵之后,却是露出奇怪的表情来。
良久,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慢悠悠转开视线朝那个巫妖望去。
只是一眼,那巫妖就如坠冰窟一般,整个身躯都被禁锢在原地,丝毫不敢有一点动作,事实上,也做不出任何动作来。
那女子转过身来,正面朝着巫妖,歪着头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嘟囔道:“连巫族都已经到了这般朝不保夕的地步了么?”
说完,自顾自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却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然后手一伸,孟小川背后的斩邪剑就飞向了她手中。
那女子握着剑看了两眼之后,感慨道:“连斩邪剑都已经变成了废铜烂铁,看来道门的那些老不死,日子也不好过啊!”
说完,拿着斩邪剑却是干了一件让孟小川哭笑不得的事情:修指甲!
大约数分钟之后,这女子随手一扔,斩邪剑就飞回了孟小川背后的剑鞘。
这女子伸出两只手仔细的端详一阵手指部位,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那深渊深处的位置一伸手,就见两块足有足球大小的血能本源碎片横飞向孟小川,然后停在了距离孟小川不足三米的半空位置。
只听那女子悠悠道:“不知道你是与姬师叔一族有何渊源,既然你有先天紫气这种宝贝,那么这两块本源碎片就交给你了,我有一件急事要做,大概要花费数个小时,数小时之后,巫妖愿不愿意留下是自己的事情,但是拥有姬师叔血脉的小子,你要在这里等我,我需要一把钥匙。若是你小子敢跑,嘿嘿嘿,几千年了,魔族的手艺也确实是需要一个展现的舞台,嘿嘿嘿嘿!”
虽然她说话时的样子美极了,但是孟小川却是脸色一垮,差一点忍不住就直翻白眼。
都这么说了,恐怕根本就没有留给孟小川跑路的机会吧。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吧。
想到这,孟小川干脆也不多想,直接盘膝坐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巫妖道:“前辈,您离开吧,这位前辈应当没有什么恶意,晚辈只要不逃,想必她也不会迁怒别人。”
巫妖闻言,却是叹了口气,无奈道:“唉,算了,本来不打算和以前的伙计们见面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小子,带你前来的家伙是不是在深渊之上?”
孟小川点了点头。
那巫妖道:“我去见他,你可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到?”
孟小川一想,自己之后还不知道要被那女子带到何处,不如留个话给虚空巨兽也好。
于是他开口道:“前辈若是见到那位前辈,请告知他,晚辈恐怕无法和大家一起完成后续的计划了,希望那位前辈能够继续将融血法推广下去,另外前辈,这是融血法的功法,前辈若是有暇,请前辈也助晚辈一臂之力。这融血法可以帮助巫妖界百族不再受血能侵蚀之害,摆脱了!”
说完,快速书写了一份融血法功法,递给了巫妖,然后对着巫妖深深一礼。
巫妖见状,却是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了看那女子慢悠悠远去的背影道:“小子,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好好活下去吧!”
孟小川点了点头,巫妖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却是也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孟小川看着已经恢复黑漆漆一片的深渊底部,叹了口气,干脆用紫极真火照着亮光,然后开始使用先天紫气净化起那两块血能本源碎片来。
良久,等到他确定这两块血能本源碎片已经彻底被净化完整之后,就将本源碎片收进了镇灵空间之中,然后百无聊赖的等待着那神秘女子的到来。
趁着这个间隙,他却是忽然想起,那女子提到的姬师叔和血脉,心中生出一丝好奇,莫非,那女子知道自己的出生?
但想了想他就苦笑着摇头否定。
且不说这个血脉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只是想一想这女子在这里都不知道被禁锢了多少年月,即便知道自己祖先是何人,可是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恐怕也是一无所知。
算了,不想了,徒生烦恼罢了!
他刚刚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却是猛的感觉一阵空间波动,然后就看见一个巨大的白玉手掌自上方落下,然后朝自己抓来。
孟小川刚生出反抗的心思,不想耳边却响起那女子的声音来:“小家伙,别反抗,是我。”
孟小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要搞得大家很熟好不好,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但也只能心里想想,最终他还是没有反抗,任由那女子将他握在手中,从深渊底部提溜了上去。
不想等到到了深渊上方,看到那女子的时候,孟小川无语的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终于忍不住吐槽道:“前,前辈,您说的十分紧急的事情,该不会就是洗澡吧!”
不想那女子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道:“当然了,难道对于一个几千年上万年失去自由的人来说,洗澡不够重要和紧急么?”
孟小川无语的直翻白眼,心中忍不住哀嚎道:算了,你说的都对,你开心就好。
那女子看了孟小川一眼之后,却是忽然开口道:“小家伙,你可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何许人也?先祖又是何人?”
孟小川闻言却是沉默了下来,虽然他一直以来在师父和师伯师叔面前都表现的快快乐乐,但是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的身世,也是极为好奇,对于自己的双亲,说不想念,那绝对也是假话。
所以此时听到这问题,他心中没来由的一酸,只觉得忍不住就会流下泪来。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而是假装大笑的抬头看着天空之上血红的太阳,满不在乎的道:“我是师父带大的,我没有见过我爹娘,至于先祖,就更不知道了。”
那女子闻言,却是罕见的脸上露出同情之色,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痛快的往事,良久没有说话,直到大约七八分钟之后,就在孟小川无聊之极的时候,才听她悠悠道:“想不到脱困而出的第一天,遇到的就是同命相怜之辈,小家伙,不要多想,我也没见过爹娘,我是师兄带大的,只是可惜,这漫长时光过去了,我那师兄,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对孟小川讲,但孟小川却是怎么都觉得,这倒更像是她在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