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显梁道衡抓住了孟小川所透露的信息之中的重点,趁着枪声大作,竟是再次甩出了数十个钢珠,朝着最近的枪声所在地攻去。
梁道衡临战经验丰富,即便是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之下,竟是也集中了两个雇佣军,其中一个当场毙命,另一个也被在手腕上击出一个血洞,痛的抱着手臂在那里大声的哀嚎。
就在孟小川和梁道衡等人正准备沉寂痛下杀手的时候,忽然都心中一凛,武者的直觉使得他们都心中警惕起来,梁道衡将身体完全隐蔽在了角落之中,孟小川更是第一时间换了位置,躲在屋顶的一个完全被遮蔽的角落里。
就在两人刚隐蔽起来的瞬间,先是孟小川之前藏身的地方飞来一颗子弹,紧接着梁道衡等人藏身的位置,也被子弹光顾,从弹道痕迹来看,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此人下手极其刁钻,所进攻的位置也是极其准确,若不是梁道衡与孟小川二人心中警惕,即使不丢掉性命,也逃不脱重伤的下场。
二人具是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孟小川连续在暗中换了四五处藏身之地,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打算仔细观察那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不想孟小川才将脑袋漏出来,一颗子弹便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自他耳边擦过,吓的他赶紧将脑袋缩了回去。
就在孟小川刚将脑袋缩回屋顶后面的,躲到隐蔽所在,又是一颗子弹直直击中刚才孟小川躲藏的位置,竟将巨大的瓦片击穿,然后落向了后方,凿进了一面屋墙之中。
孟小川再不敢大意,躲在隐蔽所在,再不敢有丝毫妄动。
而那群雇佣兵,此时却是吓破了胆,想一想只凭钢珠就能将人骨头击穿,这和子弹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这些人武艺高强,高来高去,完全没有办法将之正面击杀,本来好不容易将那三人逼迫到了死角,眼看大功告成,不想邪地里又杀出一个杀神,只是几个呼吸,便让四个弟兄瞬间了账,怎么能不让人害怕!若不是副团长提前让狙击手做后应,恐怕今日谁灭掉谁都不一定。
一个高壮的雇佣兵转身对着那莫西干头的首领模样的大汉脸色难看的叽里咕噜说了两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莫西干头的大汉,面上神色变幻数次,又转身看了看已经死去的几个弟兄,最终一咬牙,指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几个弟兄对着幸存的人叽里咕噜吩咐起来。
那些活着的雇佣兵听完首领的话,竟是不约而同全都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两两上前,搀起已经死去的弟兄的尸身,或抗或背的搬动着,然后警惕的四下环视,开始慢慢的朝着身后的方向退去。
那莫西干头的壮汉似乎心有不甘,但是看着所有弟兄的神色,最终摆了摆手,也转身朝着来处退去。
孟小川等人虽然听不懂那些雇佣军的语言,但是却能听到他们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但即便如此,包括孟小川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妄动。
毕竟在未知的角落,还有一个狙击手虎视眈眈,即便那狙击手此时已经退去,众人也不敢冒险,只能静静的潜伏着等待。
孟小川等人猜的没错,虽然那群雇佣兵已经退去,但是就在据此300米开外的一处高楼楼顶,一个身穿迷彩,手执狙击枪的狙击手依然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一般,透过狙击镜,死死的盯着众人所在的位置,完全没有离去的打算。
但这名狙击手显然是大失所望。
他足足等候了三个小时,那躲藏起来的四个目标,竟是全都没有丝毫动静,整座巨城之内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任何生灵存在一般。
拿狙击手转身用狙击镜朝着副团长等人退去的位置扫了一眼,发现他们已经走的很远了,不由的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将狙击枪慢慢拆除之后,装进身后的一个巨大的作战箱之中,如同一个幽灵一般慢慢退到阴影处,然后朝着副团长所在的位置疾奔而去。
大约就在这狙击手离去不到五分钟左右,屋顶的孟小川和角落里躲藏的梁道衡均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直直的站起身子,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数个呼吸之后,孟小川确认已经没有敌人埋伏之后,几个起落跳下屋顶之后,快速朝着师伯们藏身的地方跑去。
他心中担忧不已,之前乱枪声中,他确认自己听到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如果不出意料之外,一定是有人受伤了。
孟小川刚开口喊了一声,准备走进那个角落,就看见师伯梁道衡用肩膀搀着大师伯朱道真自角落之中走了出来。
大师伯朱道真脸色苍白,神色萎靡,显然不仅受了伤,而且伤的不轻,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梁道衡抬头看见孟小川完好无损,不由的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的将朱道真搀扶着靠着墙,然后转头对着孟小川道:“小川,你师伯被流弹击中了后肩,快过来帮忙!”
孟小川闻言急忙奔上前去,看着朱道真急切的问道:“师伯,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药在哪里?我给你上药!”
朱道真脸色惨白,但精神却还好,他淡然道:“不要慌张,只是失血过多,样子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药在角落的背包里,你去把背包拿来,我指给你看。”
孟小川快步走入那个之前三人藏身的角落,看着里面的状况,不由的目瞪口呆。
原来这角落之中竟是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背包,似乎是用一整张兽皮包裹而成。
孟小川也只是楞了一下,马上上前,准备拿起就走。
不想这兽皮包裹竟是出奇的重,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费力的扛起来走出了角落,来到了众人身前。
朱道真指着包裹道:“我将那城主府储藏的有价值的东西都搬来了,确实有一把剑钥,不过还有一些东西,我不是很明白,就直接都拿来了。”
孟小川翻了个白眼,一边自包裹中取出朱道真的背包,一边开口道:“我说师伯啊,你都这样了,先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先疗伤啊。咦,这里怎么有留个药瓶,师伯,是哪一个?”
朱道真无奈的一笑,然后指着其中一个蓝色瓷瓶道:“恩,就是那个,里面的药粉拿来洒在伤口上就可以了。”
孟小川哦了一声,便拿着伤药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