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斜阳遗失的古堡风歌
胡杨林如一根带骨的刺在额尔济纳河畔伫立千年
有刀刃的风削出她孑立的身骨,时间在飞转流逝
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烂
这令远方的蜃景惶恐不安
而我只能永远做一个寂静的观赏者
与盘旋的枯鸦对唱不老的情歌
任风月在她肌肤刻画沧桑
这是英雄的意志,不会朽烂的尸骨
就在额尔纳旗,我的双眸一直仰望更高的事物
不愿囚禁在世俗的栅栏
这经幡飘舞的西夏故地,曾经消融过多少冰山血水
而王朝破碎的梦魇刺穿了居延海鹰鹫柔软的胸膛
苍茫戈壁开始吞噬顽强的生命
战罢归来的勇士和杀人如麻的王都湮没在黄沙中
拒绝死亡的只剩这千年的女尸和千年的胡杨
佛也迷失了方向,城破之日,便化成一片胡杨林
守侯三千年的夙愿
我终于忍不住流泪了
在胡杨金灿的十月游走于浩瀚的朔漠之上
然后长驱直入空荡荡的黑水城
蚕食仅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