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华在心里猜测一番后,最终果然在悬崖边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姜致翰看到一个人从树丛里冲了出来,他原本以为会是姜明远,却没想到,看到了久违的人。
姜致翰的面上没有一点惊慌失色的痕迹,反而像是看到老熟人一般,灿然一笑,还冲邦德华招了一下手:“嗨,好久不见啊。”
“姜致翰。”邦德华站稳了,没靠近,视线飞快的旋转了一圈,看到了躺在地上晕眩过去的叶楚楚,也看到了她身上那凌乱的痕迹,眼睛顿时一变。
“你对叶小姐做了什么?”
“邦德华,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都这样了,你觉得我对她做了什么?”说到这里,姜致翰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一般,忽地朝四处看了看,“咦,我的好大哥呢,他人怎么没来?”
在邦德华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稳如泰山一般,从来不会变色。
直到这一刻,明明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一切都无法再挽回,他仍是笑眯眯的问自己姜明远怎么还没来。
看来,他是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了。
邦德华看着他,眼神复杂,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姜致翰却一抬手,命令道:“把他抓起来。”
他指的就是邦德华了。
姜致翰这边还有十来个人手,邦德华就算再有能耐,也扛不住。
邦德华见此情形,转身就往后跑,把人给往树丛里引。
和邦德华分头去招人的潘子这会还在找着呢,忽地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声音,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邦哥拼命往前跑,身后跟着两个追他的人。
潘子二话不说,立马就飞奔过去救邦德华。
一个人身扑过去,就把后面追着他的人给扑倒了。
邦德华见了,也及时止住了脚步,一个转身,跟着潘子一起把两人给制服了。
说是制服,确切的说应该是把人给打晕过去了。
然后从身上扯下皮带和领带,双手双脚都给死死绑牢后,就随手扔在树丛里。
随后,邦德华见带着潘子再度前往悬崖边。
而这时,紧跟在潘子和邦德华身后的苏缨早上来了。
她是一个人上来的,这里压根都不熟,也看到了木屋,但搜寻了一番后,什么结论都得不到。
然后,她也听到了声音,苏缨躲了起来。
这里树丛很高,很轻易就把自己给遮掩住。
苏缨看到潘子和邦德华做的事,等他们走了后,才起身走到那个树丛里,看到两个被绑住的人,人已经晕过去了,苏缨伸手拍打了几下他们的脸孔,重新将他们给弄醒了。
两人醒来之后,唔唔的发声,可嘴巴里被塞了东西发不出声来。
苏缨好心替他们给摘了。
“你们是谁的人?”
“我……我们是姜二少爷的人。”
苏缨听了,又再度出声问:“我是苏缨,是你们老板的妻子,你们现在带我去见姜致翰。”
“夫人……”
两个人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老板的妻子。
两人显得犹豫起来,没有立刻回答苏缨的话。
而苏缨见此,倏地冷下一张脸来:“如果你们不答应我,我就不松绑,你们就继续在这里留着吧,也许饿死了都没人来救你们俩。”
苏缨都这么说了,这两人当然是害怕啊,害怕自己被搁在这树丛里,连搭救的人都没有。
当下立马点头答应了。
“行行行,夫人,我们带你去见老板。”
苏缨嘴角一勾。
等把人松绑之后,两人也乖乖的带苏缨过去。
但,走到半路上,其中一人猛地一个起手砍在了苏缨的后颈上,把苏缨直接给弄晕了。
随后,两人窸窸窣窣的交流起来。
“行了,她晕过去了,我们赶紧回去。”
“走。”
原来,这二人不过是为了让苏缨给他们松绑而想的权宜之计。
这二个人也是姜致翰培养的精英部队的成员之一了。
刚才也是因为太过放松警惕才会被潘子和邦德华那种江湖昏昏给偷袭成功,而苏缨这种大家小姐,又怎么会知道这里头的险恶?
就算她真是老板的妻子,这件事,她也不能知道。
干脆直接把苏缨给打晕,让她待在这里,等事情完了,老板自然会亲自处理。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次……却是最终战了。
两人在返回,而这时,姜明远和李管家终于上了山。
抵达后,顾虑到这一路上来,李管家的身体体力都有些吃不消了,姜明远就让人带着李管家,自己先走一步,身上还带了防身的工具,随时准备应急用。
潘子和邦德华先一步返回了悬崖,而这时,叶楚楚还躺在地上昏迷着,身前站着的姜致翰淡定如山,直到看到邦德华重新回来,还带了一个潘子,表情终于有所反应,眉心飞快的拧了下,瞳孔也缩了一寸,但很快,嘴角就荡开一丝说不出的诡谲笑容。
“还真是小瞧你们了。”
潘子伸手擤了一把鼻涕,嘲弄的笑道:“老板,江湖上有句老话,那就是千万不要低估你的对手。要知道,邦哥和我也给老板您干了不少脏活累活了,之前从来没出过事……这次老板你却不顾往日的情分,邦哥对您这么衷心,您都要灭口,这我潘子第一个都不干!”
“江湖上的兄弟情义么?”姜致翰嘴里说着,却是以一种感到很可笑的口吻。
这种口吻越发激怒了潘子。
正当潘子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邦德华却伸手阻止了潘子的话。
潘子转头看向邦德华:“邦哥……”
“不用多说,发消息给姜大少爷,就说叶小姐找到了。”
潘子一听,顿时想起来了,对啊,他们这一趟过来可是来将功赎过的,想着连忙点头:“行,邦哥我这就发消息。”
“不用了。”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熟悉的,带着一丝沉冷的,毫无温度的腔调,仿佛从远方,携裹着一股滔天的怒意翻涌而来,宛若那暴风骤雨一般,沉压压的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