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过后接了咖啡，才勉强挤出一句：“那街心花园里的石头柱子怎么算？”
安健英俊沉毅的容颜舒展开来：“算公共财物被破坏，赔，我们赔！”
张浩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慢慢呷着咖啡，眼睛打量着屋内：“听说你们还带了个人走？朋友？他人在哪儿？”
许宁眯眸一笑，唇角的的弧度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诡异。
“行啊张队！我们前脚进门您后脚就到，就这一会时间差的工夫，连饭店那边的路人口供都问好了？”
张浩对她的玩笑不打算回应：“听 说是袁方？哎安十全，我记得他可是你从前侦查班的小伙伴吧？怎么？现在算敌算友？”
安健舒服之极地在张浩对面沙发上躺下：“当然算友，你没听服务员说吗？小丸子喝高了，我送他回去了。”
张浩不笑，面部肌肉开始绷紧：“送他回去？不对吧？你们这一路就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家的，怎么？小丸子现在跟你住？还是他公司发达你侦探社破落，所以你把这房子抵给他了？”
许宁含笑坐到安健身边：“怪不得张队来得这么快，原来是跟踪我们的呀？”
张浩一口将咖啡吸干，放下杯子，正色道：“玩笑开够了。说吧，你们找袁方有什么事？他出问题还是你们出问题？特斯拉怎么撞进街心花园的？对了，在你们开口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句：当时在场的证人很多，手机视频更多，多到我们的技术科都不必调取店家监控了！翻翻朋友圈，总能找到展现二位矫健身手的视频。所以，如果想篡改事实，劝二位还是省省力气。”
许宁看看安健，后者盯着她在笑，眼神玩味，隐有得意，于是，她也笑了。
“谁说我们要篡改？都说我们是受害者了，不知有多希望张队能替我们伸冤沉雪，早日抓住谋划这一切的人呢！”
许宁的话没让张浩的表情有任何舒缓下来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们受害者，不过我当刑警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出事不等警察来，自己先脚底抹油的受害者呢。”张浩竖起一只手，打断许宁将要出口的话：“老规矩，能说多少说多少，但一句不说只打哈哈，今儿断是混不过去。”
许宁点头：“行，我们也没打算隐瞒。实说了吧，袁方不是人，或者说，他现在不是人了。”
张浩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这么具有震撼性的消息，当下便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别急，我来给你解释。”安健笑了，大概将在蛋糕店遇见，后来一块吃饭的事说了，张浩听后似乎明白，可深想下去，却又更觉得糊涂了。
“我不相信你会平白无故地想吃蛋糕，”张浩一脸狐疑地看着安健：“你不是这么小资情调的人，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人胃恐怕也不喜欢这样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
许宁笑得开心极了，安健只得无奈地眨了眨眼。
“没错，张队你对大叔的看法十分之正确。本来他就是有意存心要去那个网红店碰袁总瓷的。不过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他不是人，本想从他口中套点田家的情况，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家伙根本是想给我们下套！差点阴沟里翻船，着了他的道了！”
张浩追问：“我还不明白，好好的袁方怎么就不是人了？就凭他给你们下套这件事？”
许宁唇角微微勾起嘲讽弧度：“我说他不是人，绝不是骂他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理解，袁方现在的生理状况显示出，他已经不再具有正常人类该有的生理特征了。”
张浩终于反应过来，可却更加无法理解，好在这一个多月来，他总算也经受过面前这一对男女大大小小无数意外及不可能状况的轰炸，因此并没有流露出好似听见天方夜谭的表情。
“我们也一直没发现，直到袁方喝下那杯滚烫的茶。才烧开的水，壶把手烫得都几乎捏不住，他就这么一仰脖咽下去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要不是嗓子眼铁造的，就是根本没有痛感。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人类不该具备的吧？”
张豪无言以对，于其说袁方的举动，倒不是如说许宁语气里的肯定，打动了他。
若是别人，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个故事，编出来骗自己的，毕竟当刑警什么样的借口没听过？
可许宁却不一样。
也许因为，她本身也具有人类不常见的那些特质，所以她也不能算正常人，因此说起这种似乎只会发生在小说里的事来，才如此镇定自若吧？
朋友圈的视频张浩在来路上也看过了，除去特斯拉明显不要命的疯狂自杀式攻击外，更让他错愕并几乎不敢相信的是，许宁的速度。
张浩只看一眼便可以确定，那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可能会有的速度，就算她从前是老A，也绝不可能。
“你现在可出名了知道吗？”张浩陡然冒出句 话来，许宁听后一怔，随即笑了。
“那我可得好好躲起来，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可不想被人当作什么实验品抓起来。”
张浩冷冷地道：“你当然不会，你已经是实验品了，帝都的实验室怎么样？还行吗？肖大夫换了工作，干得还趁手吧？虽说他是医学生，可基因工程对他还说，应该还是高深了些吧？好在不要紧，还有海外高尖人材的配合嘛。”
许宁安健这回是真有些意外。
“没想到，”安健一双眼虽然透着些错愕，但神色坦荡：“张队你的动作真快。”
张浩随意地笑笑：“彼此，彼此。”
许宁深吸一口气：“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袁方已经被送走了，去处正是那个你刚才提到的实验室。肖谦是我们信得过的人，有什么发现，他会通知我们。”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安健，后者则微微点头，她这才继续面对张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