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健将她慢慢拉到身边,很小心地避免引起那家伙的注意,口中低低地道:“不可掉以轻心!看它腹部形状和花纹,应该是有剧毒的!”
许宁挑眉冷笑:“放心吧大叔,如果是姓文的派来的,它才不敢对我怎么样。。。”
话到这里,她忽然怔住,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
安健立刻反应过来,心里一紧:“怕就怕,它不是姓文的派来的!”
如果是文峭,也许会派人跟踪,但绝不会这样疯狂地飙车相逼,自己不要命也不让许宁活命似的,再加上车里这只毒蜘蛛……
两人同时会心地交换了下眼神!
没准这出大戏还真让自己摸着剧本走向了!
文峭真不是幕后主使!他也不过是个棋子!也许是利用了他的病,将他套进这一系列的陷阱也好,圈套也罢,总之身不由已的事件里来。
然而目的是什么呢?
杀掉自己?
当然不是,如果这么简单,也不必大费周章换身换头了。
倒是有可能图谋父亲的遗物,也许他自己解不开这谜题,所以利用文峭,再找到许宁,毕竟是许教授的女儿,也许能找到线索?
可是现在又算什么?!
没耐心了?!还是因为许宁知道的太多,觉出了危险,所以干脆灭口?!
不待许宁多想,那只蜘蛛已经瞄准她所在位置,庞大的身体转了个个,瞬间便飞也似的,向她扑来!
第一对2节螯肢首当其冲,张牙舞爪,螯节比西瓜还大,端部尖细的螯牙雨帘中闪着寒光,明显能看出是管状的,不用说,螯节内或头胸部内必有毒腺,其分泌的毒液即由此导出!而此时,这一对螯牙,正毫不客气地,向许宁头顶上压下来!
“行啊,咱就练练吧!”
许宁瞳孔猛地一缩,嘴角绷紧,在安健肩头按了一下,向后空翻让开螯牙,随即整个身身体腾空而起,脚上所蹬的军靴狠而准地点了点螯牙上方,借力后再跟着前扑,随即,重重踢到蜘蛛的单眼位置!
只听得咯吱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了,有****的声音!
蜘蛛没想到对手如此狠戾,一上来还没正式地交上手,自己却已经损失了一只单眼,疼痛和愤怒让它的动作幅度加大,不等转过圆笨的腹部,后面的螯肢早已经冲着许宁的头顶落了下来!
然而它还是失算了!
两块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重重打在它出击的螯肢上,力道之大,瞬间便打出砰砰两声脆响,随即,地上多出两半只触手。
又断废了一双螯肢!
连连失败终于让这只八只怪物失去了耐心,仿佛是下定决心,要孤注一掷了!只见它剩下的几只单眼瞬间泛出凶恶不详的红潮,螯肢不伸反收,整个身体缩成球一般,并如风中枯叶般,瑟瑟发抖!
虽然它不再攻击反呈守势,可安健却生不强烈的不安感,他边示意许宁退到自己身边,边精神高 度紧张地,观察着对方动静。
“看来这家伙 是怕了?挨了两下打就怂成这样?也不知主人怎么调教的平时?”
许宁冷笑,并不如安健那般担心,在返回他身边时,有意放慢步履,在蜘蛛圆粗的腹部边停留了片刻,甚至很想,伸出脚来再踹上去几下。
安健皱起眉头,正要说别动,耳边刹那间传来几声鸟鸣,高亢清丽,绝不是惯常所见,麻雀的声音!
他立刻偏头去找,同时还不忘留一半关注力给依旧原地发抖中的巨大蜘蛛,许宁显然 也听见了,这声音来得奇怪而突兀,说实话就算存心忽略也不可能。
顺着来源看去,声音似乎是从关闭大门的厂区传来的,毕竟这里一片空旷,除了地衣苔藓就是枯草干叶,没有树,自然也不会有鸟。
似乎为了印证许宁的想法,一直合紧的厂门陡然间开了条缝,随即,缝隙越来越大,顷刻间,两扇铁门,被不知什么东西,从后门拱了开来!
出现在她和安健面前的,是一小片低凹泥泞的沼地,也许原本也是空地,却因连日来的雨水乘积下来,变成现在这般遍布水滩的模样,里面莫名点缀着很多不知来历的圆锥形石冢,还有凹凸不平的岩岗,可能是陈年的装饰品,人走物休,色彩斑驳,光怪陆离。
高大破烂的钻灰色厂房诡异怪桀地耸立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之后,破烂不堪的墙体好像被剥了皮的怪兽,没了玻璃大开着的门窗,则是它永远合不上的嘴巴。
一股烈风从门里上吹来,许宁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看清那阵风的来历,其实不是风,而是一大群黑白相间的喜鹊,扇动翅膀后,带动的气流涡旋!
刚才听见的鸟鸣,原来是它们?!
许宁怔了一下,不由得想起在帝都时的事来,这些鸟到底是为保护自己,还是帮着那蜘蛛谋害自己?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深想,地上的蜘蛛却忽然停下颤动,也许因为也听见了鸟鸣,它眼里的红潮莫名有些黯然。
但说来也巧,许宁由于看见群鸟后,神思恍惚,抬起来欲收回来的脚尖,正好在这时碰到了它的腹部,只这一下,红潮如火,瞬间翻转出来,并烧遍了它的全身!
安健看出不对,顾不上再研究那些来得诡异的喜鹊们,大叫一声丫头快闪,人便随即,向许宁奔去!
随着他的声音,地上的蜘蛛仿佛接受到了信号般,原本缩成一团的六只螯肢猛地伸展来开!
“就这点本事?”许宁还是不以为然,冷眼看着那货,唇边噙着刀锋般的冷然,可是下一瞬间,她的脸色便勃然大变!
黑色壳甲下,仿佛烧出朵朵红云,又如地狱里崩发出的岩浆,蜘蛛张牙舞爪间,从身体前方的口鼻处,乍然喷射出一道黑线!
毒液!
许宁正想说你方向弄反了我们在这儿呢!安健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同时掀起外套,将自己和她一块,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