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的肖谦听见动静,也跑过来敲门:“你们干什么呢?拆房子吗?一会服务员来了,要不要我替你们打掩护啊!”
话没说完,门就开了,他一眼就看见穿着睡衣光着脚原地转圈跳舞的许宁,还有站在门 边,一脸释然的安健。
“掩什么护?”许宁笑眯眯地将一张小纸条递过来:“恭喜你肖大夫!很快就要拥有自己的基因研究室啦!”
这样的话肖谦当然不相信,可是许宁的笑颜以及纸条上的地址,却让他由不得不信。
“要不要去看看?”许宁抓起放在桌上的外套就想向门口冲去:“我觉得好像 离得不远。”
可惜,脚步才迈出去不到一寸,后衣襟就被人抓住了。
“好歹把睡衣换了,洗把脸再走可以吗?”安健简直要叹气:“虽说你天生丽质,可这么不讲究的出去,也太惹人注意了吧?”
许宁只得耐下性子,走进卫生间后不到五分钟,便神精气爽地出来了,一张光彩照人的小脸,除了黑眼圈还有些醒目外,再无疲顿或委靡的模样。
“这么快就打扮完的女人,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肖谦连纸卷上的字迹还没研究完,就已经被许宁催着起身了。
“废话!跟当年在部队里急行军的速度比,我这已经算是蜗牛的速度了!”许宁看着安健和肖谦:“行了,你俩也别研究那纸卷了,我看过了,上头什么痕迹也没有。”
肖谦不服:“你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什么也查不出来?”
许宁套上自己的深蓝色羽绒服,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因为你说过,你跟查字气场不合!这纸卷基本是送给你的,所以除了内容有用,别的一无是处!”
肖谦被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求饶地向安健看,却只看见后者翘得老高的嘴角。
“被怼的滋味不好受吧?” 安健开门示意女士优先:“肖大夫,习惯就好了。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三人上了安健的车,老规矩安健开车,许宁副驾,肖谦只好委委屈屈地去了后座。
许宁忽然想起枭雄酒业的郭总来,不由得发笑。
“他没来电话跟你要车啊大叔?”
提到这位神人,安健也有些忍俊不住:“怎么没要?你昏迷这几天,来几回电话了,说他堂堂一个总裁,没车实在不方便,大哥大爷地叫了几十声,求我把车还给他。”
许宁笑得差点岔气:“你怎么回的?”
安健倒很平静,一付冷面笑匠的模样:“我没说话,给他回了个租车行的电话。”
顿时,连肖谦都绷不住笑出声来。
果然纸卷上的地址离他们的下处不远,二十分钟后,郭车的车停在一座有些破旧的厂房门前。
似乎是以前的工厂,不过关门倒闭了。
两扇大铁门紧闭,里头鸦雀无声,看起来不像有人,更不像有高精尖的基因实验室在内。
“就这儿?”肖谦跳下车来,满腹疑虑:“不是那鸟儿坑咱们吧?”
许宁从他身后走上前来,挑挑眉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斑鸠送信已属易,让它写字骗人,估计到这个世纪结束还不能成真。”
肖谦笑着瞪她一眼:“能不能别这么贫了?看你昏迷几天,倒是一点精神没减。”
许宁镇定地很:“当然,我那根本就不叫昏迷好吗?!我是前些时间累着了,补觉呢!”说着,人已经走到大铁门前了,举起手来就敲,不料手腕半空中被人握住了。
“大小姐,门铃在这儿呢!” 安健一手拉住许宁,另一只手,则稳稳地,向右侧门边一只不起眼的小电钮按去。
许宁吐了下舌尖,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看来,这里头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样凋敝,至少,还有人给装了门铃呢。
很快门开了,同样出乎三人意料之外,一个长得很精神的小伙子从里头走出来,身穿白大褂,手里拿着本pad,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来啦?欢迎欢迎!”
仿佛正等着他们仨大驾光临。
这下,连许宁都有些吃惊了。
“你认识我们?”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小伙子:“我怎么觉得,跟你不熟?”
小伙子笑得更灿烂了:“您是许小姐吧?哎呀长得跟照片上不太像呢!不过照片跟真人是有些差异的,哈哈!叫我小吴吧,我是这里的保安部主管,欢迎您来接管这个实验室!”
接管?!
就算来时路上做好了心理准备,许宁三人还是被这个自称安保主管的小吴童鞋的话,弄了个目瞪口呆。
“你们,你们这个实验室,在这里有多久了?”总算安健最冷静,此刻还能说得出话来。
“我们?哦一年多了,来来,请进来说吧。”小吴很热情,愈发衬托得对面三人手足无措。
被领进来后,许宁立刻展开鹰眼扫描模式:厂房占地并不如在外头看的那么大,只是一大通间高阔而通透的房间,长约二十几米,宽度目测在十米之内,很普通的建筑,一般旧厂房,或艺术街Loft常见的那种。
“艾女士刚才给我们发了消息,说许小姐您一会就到,想不到这么快咱们就见面了,原以为还得等上几个月呢!”
小吴热情洋溢的话,让许宁简直摸不着头脑,她拉住对方衣袖:“等等,咱们能从头开始说吗?你怎么会等着我?难道我们要来?!还有艾女士又是谁?!”
难道斑鸠的主人姓艾?!
那她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是文峭的另一个爪牙吗?!
“您别着急,”看见她的脸色,小吴笑得略有些收敛:“我这人就是这么个毛病,嘴快,您三位跟我来,我领您们去我们主任办公室,让他细细解释一下。”
说话间四人已经走进厂房内部,许宁这才发现,这世上,不仅人不可貌相,房子,也是一样。
大通间内部,被很缜密的分割成一间间独立办公室,但都是玻璃幕墙划分,因此一眼望去,分明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