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结果,应该不是你自己检验出来的吧?”安健点了根烟,站在窗前,让风顺势吹出去:“你一个内科主任,应该不必亲自动手吧?”
夏杰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当然,医院里么各司其职,我让个同事帮忙的,怎么了?”眼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你是怕泄密?哎不会,那小子刚刚转为正职,去年还在我手下实习呢,我特意说了让他保密,应该不会泄露出去的。”
安健没说什么,只看了许宁一眼,两人对视心照不宣。
“现在关键不是我边,是你这血样从哪儿弄来的?这可是遗传生物学方面的特大突破!如果能在人类基因转化方面实现这样的转变,那……”夏杰说到专业方面,明显开始兴奋。
许宁冷冷打断他的话:“夏主任,我记得刚才你说过,这血样不该是人类的。”
夏杰愣住,半天才咀嚅着道:“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人类的影子,不过按现有的证据来看,是不太符合已知的人类核心基因,不过,”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急促,眼光更是牢牢盯住许宁不放:“现在的科技毕竟有限,现有的证据不能证实,又或是基因库中没有这样的样本,也不能就说明 ,这不是人类。或许可以这样假设,有一种人,基因是经过了改造了,其中核心单元发生了改变,虽然并没有这样的先例。”
许宁笑了笑,示意他说下去:“我想,应该在某处会有个但是等着吧?”
夏杰停顿一下:“如果真有这么个人,应该在某方面是有极突出的特长的,身体机能也好,智商极高。因看其基因分析,似乎是将某种不同类的核心单元进行了重组,因此造成分化显型单元特殊化的优异了。但是,也正因此,导致其身体机能不稳定。”
许宁紧追不放:“怎么个不稳定法?”
夏杰深看她一眼:“这就难说了,毕竟现在我手里只有一份血样,上面的观点,也是我自己根据书本和经验,自己猜测出来的。如果,”他犹豫一下,清了清嗓子,又转眼看了看安健:“如果这个人真想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的话,建议还是找家靠谱的机构,做个全身彻底检查,特别是有针对性的,对某些器官进行深入检查,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许宁没再开口,转过身面向窗外,眼窝有点发黑深陷。
安健将烟头熄了,示意夏杰,这场谈话到此为止。
“再说回上个血样吧,”他的声音难得失去平静,却竭力避免让对方听出来:“我记得你提到,她有血液病?”
夏杰点头:“这个人你认识?应该是有血液凝固方面的问题,也就是白血病。看样子还是初期,趁现在医治,找到合适的移植对象,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这个结果并没让安健意外,也解释了为什么秦姿总流鼻血,不过医治不医治的,还得看她本人配合情况,也不知张浩那边审她审得怎么样了?
“夏主任,听说您祖辈悬壶济世?”许宁突然回过身来:“您了不了解中医方面?”
夏杰错愕地看着她:“怎么忽然这么问?你身体不好想喝中医滋养?还是安十全?”
安健明白许宁的意思了:“得了吧,就想问你个方子,惹得你又咒她又咒我。我俩身体好着呢,谁也不需要喝药。”
夏杰手一伸:“什么方子?”
许宁原地没动,张口 就报:“半夏、甘草、大枣,黄连、厚朴担纲,桂枝、半夏相佐。”
夏杰一脸懵圈:“这什么方子?”
许宁笑笑:“你就跟我说说,这里几味药都什么来头?”
夏杰仰起脖子想了想:“恶寒发热,宜用药性平和的葱豉汤,若葱白不近,则可用桂枝汤发汗,就怕太过。至于黄连,那是味是清热药,性味苦寒,泻心除痞,清热明眸,厚肠止痢,针对多是高热神昏的实证;厚朴辛温,消胀泻满,痰气泻痢,其功不缓,是芳香化湿药,对湿阻脾胃有奇效,二者味虽都有泻的功能,药性却不同。黄连独用其气,厚朴专用其味;黄连降火,使气能通其自升;厚朴升阳则欲其自降。”说到这里,忽然鬼头鬼脑地瞟了安健一眼:
“大凡“不行”的男人,多是真元长期亏虚,心不摄念,肾不摄精,因此特需黄连清心汤医治,我祖上有个方子,绝对有效……”
话音未落,让安健一巴掌捂了嘴,说不出话来。
许宁摇摇头,表示没听懂,不过也没再为难夏杰,开门叫进老板来:“上肉,换支子!”
吃完饭,夏杰将带有血样的毛巾和检验报告一齐交给安健,并说有事还可以找他,他知道一家生物遗传研究所,一直在基因研究方面有突出的成就。
“我知道你怎么想,”安健目光沉沉地看着对方:“你手里的血样是个秘密,你也别起劲地瞎猜到底属于谁谁谁的。至于你说的,有需要我会找你。”
夏杰有些沮丧,正想叫老板来结账,安健的话却还没说完:“谢了兄弟,有情后补。”
夏杰沉下脸来:“既然是兄弟说什么谢,”声音转低:“我知道,因为管一睛的事,你忌讳着不敢告诉我实话,怕害了我。没事,兄弟理解你。”
安健点点头,伸手过去,紧紧握住夏杰的手,两人同时用力,晃了一晃。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临出门时,许宁忽然想到什么:“夏主任,能不能劳烦您,把家里那个秘方跟我说说?”
夏杰一下来了劲,心想说半天还是想要这个?咳这十全也是的,多少年兄弟了还不如一个姑娘大方。
这样一想,偷笑着就报了几味药,又将份量详细说明,过后还拍胸膛地说干脆他明天去同仁堂替他们抓来算了,省得这两外行说错弄错吃错,反误了大事。又嘱咐安健,少抽烟少喝酒。
“酒是君子,亦是小人。君子者可行气和血,壮精神,辟疫伤;小人者大热有毒,能助火,一进入体内,先承者为肺,肺乃五脏华盖,属金性躁,而酒性喜升,肺气必随其上升,以致痰郁,小便涩。肺既受贼邪侵伤,便不能滋养肾水,肾水不足也就不能制伏心火。”
许宁猛地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