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把事情慢慢地理出头绪,首先要弄清楚萧贤的母亲和蓝新民之间是什么关系?和自己家有没有什么关系?这是解开谜团的第一个扣。小雅决定明天就去爷爷家弄个清楚。
第二天,小雅来到了爷爷家。小雅的爷爷也是个老军人,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精神非常好,身体也健康。自从离休后,他也没怎么闲下来,钓鱼、打门球,凡是老年人玩的项目,他一样也不落下。看见小雅进来,老人非常高兴:“小雅,今天怎么有兴趣来看我了?”
“爷爷,我怎么是今天才有兴趣?我不是天天来吗?”小雅撒着娇说。
爷爷哈哈笑着:“是吗?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了呢?老了,度日如年呀。”
“老什么呀。”小雅讨好地说道:“看你这身体,真要去爬山什么的,我还不一定超过你。”
“是吗?”小雅的爷爷乐呵呵地说道:“那看来我还能活上一阵子,看见我第四辈的后代出生了。哈哈!”
小雅摇着爷爷的手臂说道:“爷爷,你又来了。”
爷爷说道:“现在我不关心这,还关心什么?你都28岁了,再把结婚,真想当老姑娘呀?小雅,听爷爷的,今年就把事情解决了。明年过年,年饭桌上一定要多一个人。看看你的表弟,比你小吧,都在准备结婚了。那还是男孩子-----”
“好了,爷爷,我一定听你的吩咐,抓紧时间考虑这事,好吗?”小雅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顺着老人的话说。
小雅的爷爷见小雅今天如此乖巧,倒也有些意外,这些日子,家里的人就为小雅的事在操心了。前些日子,听儿子说小雅喜欢上了一个男孩,除了家事普通之外,哪方面都不错,在酒桌上还有一股勇往直前的气魄。要是当兵,绝对是一块好料。
小雅的爷爷对小雅的事自然很关心,虽然他对小雅找一个平民子弟做男友不是很开心,但听儿子如此介绍,也有了兴趣,本想多知道一点内情,没想到后来儿子又气愤愤地回来,说小雅的男朋友不识抬举,竟然连自己都不见。
看着儿子气愤的样子,小雅的爷爷有些莫名其妙,一个平民子弟竟然不给将军面子,这是要干什么?再一打听,竟然是自己的宝贝孙女在单相思,这还了得?老爷子气得恨不得亲自去把宝贝孙女接回来,还是家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安抚住。
现在,见小雅来了,又知道她已经决定和什么男友分开了,老爷子自然高兴:“小雅,在南京多待几天,别急着回去。赚那么多钱干嘛?我们家又不需要,看看,我们一切都是国家的,舒心地过日子就行。”
“爷爷,我可没你那么有资格。”小雅乖巧地说,她知道老人都喜欢摆老资格,尤其像自己爷爷这辈人,都是靠资历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喜欢听顺耳的话。
小雅坐在爷爷身边,摇着他的手臂,撒着娇,让老人高兴。两人说了一些家常话,小雅说:“爷爷,我爸又要去野战部队了,是不是您的主意?您干嘛不让他在机关?”
“傻孩子,你懂什么?这机关有什么可坐的?不就是舒服一点吗?到野战部队,那是实权派,可以有大作为。你爸年纪又不大,还没到走不动的时候,待在机关干嘛?到野战部队去历练,进步还更快。”
小雅说:“坐机关不是一样进步吗?”
“那能比吗?机关什么事都拖沓,不容易出成绩。到下面去,羁绊少,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这才是军人职业的意义。你看你蓝叔叔,以前跟你爸在一起时,还是军事主官,现在到了机关,多少年了,进步了吗?军衔比你爸都低一级,别看只低一级,差别可大了。”
这一点小雅承认,将官和校官自然是不能比的。小雅本来就有心多了解一下蓝新民的事情,现在听到爷爷自己提到这事,马上顺杆爬:“爷爷,蓝叔以前也在南京军区,怎么调离了?”
小雅的爷爷叹了口气:“这呀,都怪他自己不争气,年轻,把持不住自己,闹出一些花花事,生生把前途给毁了。要不是当初军区的一帮人帮他遮掩、做工作,只怕他现在早就不穿军装了。”
“花花事?”小雅奇怪地说道:“蓝叔还有什么花花事?”
小雅的爷爷说道:“年轻人嘛,犯这样的事也很正常,但是在军队,就不允许了,更何况那时政治气氛和现在不一样,所以就是大事了。”
小雅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张照片,把爷爷说的这些连贯起来,觉得有些符合自己的猜想,她想着要进一步摸清底细,但又不能说得过于直白,否则,爷爷可能就不怎么说了:“爷爷,以前蓝叔和爸爸是一个连队的?”
“当然了。”小雅的爷爷说道:“我和他父亲也是老战友了,你爸爸和你蓝叔同一年当的兵,上军校,还在同一个连队里搭档。那时,你蓝叔还是连队主官,是连长,你爸爸是老政工了,指导员出身,两人配合还很默契。”
“爷爷,军事主官是不是要高一点?”小雅故意问了个外行的问题。
小雅的爷爷笑了:“军队的体系跟社会上不一样,政治主官才是当家人,但日常的管理还是军事主官说了算。在基层连队就是军事主官强势一些,年轻人都喜欢当军事主官,士兵也听连长的。所以呀,你蓝叔当时的前途还比爸爸更看好。”
小雅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那蓝叔离开南京,也是因为这事了?”
“当然,出了这事,如果不转业,那还能在这里待吗?如果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幸好,这事没有扩散,他调离后,也干得不错,家庭也没出什么问题,要说,还是你霞姨顾全大局,不然呀,他那个家就毁了,后来,有了菲儿,也算有了最好的结局。”
小雅听到这里,就已经知道蓝新民犯的事一定是男女关系的事了,如果真的是和照片上的那个女兵,那就和萧贤有关系了。或许,这就是萧贤的母亲恨军人的缘故。但这又有点牵强,自己做的事,错了不怪自己,还怨恨军人及其家属,有点蛮横吧?小雅决定要搞清楚。
小雅从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放在爷爷面前说道:“爷爷,这是我帮爸爸清理书房时翻出来的旧照片,估计以后写回忆录用得着,这是他和蓝叔搭档时照的吧?”
小雅的爷爷戴上眼镜,看了一眼:“是,那应该是小蓝当营长时吧?看,就是这个女兵。”
小雅的爷爷指着蓝新民旁边的女兵说道:“就是她,差点就毁了你蓝叔的军人生涯。”
小雅心里一跳,爷爷的手正指的是萧贤的母亲:“她?恩,看起来很漂亮的,跟霞姨有得一比。”
“比什么呀?”小雅的爷爷不满地说道:“气质、身份能比吗?你以为女人长得好看就行了?”
“不是,爷爷。”小雅说:“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是说从外表上看,是长得漂亮嘛,难道你不承认?”
“承认是承认,但不能那漂亮当武器。”小雅的爷爷说道:“当初,这个女兵不是不知道你蓝叔跟你霞姨在一起,还硬往里面搀和,结果就闹出了事来。这不是添乱吗?这平民家的子女呀,就是想攀高枝,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