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姐说:“的确不一样,不过我听成小雅的口气,似乎已经认定你无法翻身了。”
苏俊青笑着说:“她当然是要这样认定了。这样也好,等我的目的达到时,她就会慌了,也就越发不知道我要怎么干了。哎,赵勇华来了吗?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能有什么变故?”赵勇华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好消息,市政府专门为这事开了办公会议,决定为了本市的名誉着想,对南星实施强行破产处置,收回航空许可。南星是彻底办不成航空公司了。”
苏俊青击掌相庆:“这真是好消息,那如何处置财产呢?”
“很简单,先找国内几家大的航空公司来收购,收购的价格就作为赔付金,在所有债权人中平分。不过,从我得到的消息看,国内的航空公司对收购南星完全没有什么兴趣,而且南星的破产正和他们的本意。这样一来,民营企业再想办航空公司就得掂量掂量了,他们的垄断经营又可以持续下去了。我特地打电话问过南航的一个朋友,他告诉我南航肯定不会接盘,而且别的航空公司也一样。南星的航空资产大概只有航空线路可以被收购,价格高不了哪去。”
“这是明摆的事,国内的航空公司在各地的飞机场都是找政府租的,不会平白地背一个机场的包袱。航线嘛,都是旅游线路,还能赚钱。看来,这些公司比我们还狠,还要在南星的伤口上洒一把盐。哈哈。”
三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对于未来的前景也越发看好了。
过年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境,吴宏俊因为公司破产而煎熬,而苏俊青则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老家南京。因为被萧贤误会,罗蕾离开省城的时候,满腹落寞;小雅依然是心事满怀,坐在回南京的高铁上,眼睛望着窗外,整个旅程一句话都没说;菲儿用耳机听着音乐,看上去满不在乎,但淡淡的忧伤也是隐藏不住的。在家里过年的萧贤,似乎也不那么轻松,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眉宇间也笼羄着一股忧郁之气;而杨帆也在为接到赵勇华的短信而烦恼。这位市长公子利用自己的人脉,让杨帆在学院里露了脸,对她的追求也没有顾忌了。杨帆没有保留赵勇华的短信,也没有回复他,自然也没有跟萧贤讲这件事。她希望在工作步入正轨后,能减少和赵勇华接触的机会,或许,到那时,一切都会明了了。
小雅在南京过年一点也不轻松,她这样的家族最关心的不是发财,而是家族的荣耀,而对于小雅来说,这种荣耀自然就是终身大事第一了。在春节的那几天,小雅被亲戚、家人轮番轰炸,逼着她在这事上有个交待。
小雅也不恼,说什么都听着,要见面也答应,但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看不上。所以,免谈。这样的策略虽然累,但也省心。小雅想着再熬几天就离开了,一年以后,事情也许有了转机。不管怎样,她是不会再让这一年空转了。
大年初四,小雅接到中学同学的电话,要在初六举办同学会,小雅正愁没借口躲开家里人的纠缠,现在机会来了,自然不会放过。过了初六就要离开了,折磨也就结束了。于是,小雅名正言顺地跟家人告假,去参加同学会。
小雅是干部子弟,自幼上的就是所谓的贵族学校,同学大都数是非富即贵,不管是在南京发展还是在外地、国外的,都还发展得不错,再加上相互之间住得也近,呼啦啦地来了不少。
同学之间的感情较为纯真,再加上从中学开始就在一起,而和小雅同住集团大院的,恨不得从幼儿园就在一起,因此,相互之间谈话也没有什么顾忌。同学之间,结婚生子的不在少数,事业成功的也不少,混得平成的也有,可谓人生百态,应有尽有。作为成年人,在一起谈得最多的也就是事业和家庭。小雅是其中的焦点,她在外地所取得的成就,在南京也被传遍了,大家都劝她该依锦还乡了,何必在异地打拼呢?
小雅笑着说:“不少吧?我们在多大?你们怎么都想着享福了?这要是待会老师来了,该怎么训你们?不是给老师丢脸吗?”
“这算什么丢脸?”一个同学说:“我们又不是公务员,需要熬资历,往上爬。我们是商人,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现在赚了能活几辈子的钱,干嘛还要拼?钱再多,什么时候是个头?小雅,你也应该回来享受人生了。是不是?你不知道美国人的生活理想吗?在富人区,很多人都是赚够了一辈子的钱就休息了,你也该向他们学学。”
“学不了。”小雅摇着头说:“我呀,劳碌命,不能闲着。”
一位女同学说:“什么劳碌命?我看你是没成家,有了爱人、孩子,你也不会那么拼了。”
“这话说到点子了。”小雅说:“如果结婚了,或许就要换个活法了。”
“那你还等什么?”一个闺蜜说:“看,我们这里不管男的、女的,有一半都解决个人问题了,还有一小半正在解决,你算哪部分?”
“是呀!小雅,我在集团大院每年这个时候就听见你们家为这个事热闹,今年更甚,应该有眉目了吧?”
一个男同学说:“没眉目不要紧,我还单着呢。小雅,你要是愿意凑合,我愿意当你的跟班。哈哈!”
“去,少没正经。”小雅的闺蜜说:“我们说的是正经事。小雅,如何?目标选定了吗?”
小雅叹了口气:“定是定了,但......-不知道能不能成?”
“这么拽?”男同学不愿意了:“哪家的少爷羔子?说出来,不要当兵的去教训他,我们几个帮你出气。”
小雅笑着把桌子的花生扔向他:“好了,难得同学相聚,谈这些干什么?老师快来了,我们同学还有谁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