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点点星光透过薄薄的云层不断倾洒,窗外的树影婆娑,一切都安静不像样。
落地窗前,静静的坐着孤寞的黑影,在那黯淡的灯光下只能看到黑色的轮廓。
月下独酌,只他一人。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同时也带来了走廊上的灯光,照亮了这个房间。
“宸,你这是……”江雨柔直说了半句话,就停止了。
眼看傅斯宸身旁放了好几个空啤酒瓶,他的手中也拿了一个,瓶里的酒还剩一半。
听到身后的动静,傅斯宸将那剩余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任那丝丝淡黄色液体从喉间流淌。
许久他转身看去,眼底里痴痴的,对江雨柔不禁呢喃:“阿然,你回来了……”
想来傅斯宸一定是把江雨柔看成了顾安然。
晦气!没想到傅斯宸又把她认成了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女人!
江雨柔眸间一紧,握着拳,脸上的笑容却分外明丽,迈着莲步朝傅斯宸走来:“是我。”
五年了,江雨柔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喝醉的一面,他总是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她。
她不知盼了这一天多久,因为,只要他喝醉,她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今机会终于到来,她终于能够进行自己的计划,再也不用是处子之身!这样,傅斯宸这辈子就别想再摆脱她!
江雨柔越想,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她一步步靠近傅斯宸:“我是顾安然,我回来找你了。”
江雨柔学着五年前顾安然的样子,神态和声音都像模像样。为了他,她不惜模仿一个曾经她及其憎恨的女人。
听到那个名字,傅斯宸身体明显一颤,那迷茫的眼中流露出点点期待,兴许是因为喝醉了酒,他的脸上翻出淡淡红晕:“你又回来了……”
江雨柔顿了顿,注意到他话语间的“又”,隐隐觉得不对劲,难道那个女人给傅斯宸托梦了?
见他朝自己伸出手,江雨柔蹲下,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脸,轻轻抚摸着那冰凉又细滑的皮肤。
时隔五年,她终于再次触碰到他的脸,而他也不曾反抗。这一切对江雨柔来说是何等不易,还好,还好她没有放弃。
就在江雨柔捧着傅斯宸的脸,闭上双眼要亲上他的唇时,傅斯宸明显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他忽然就用力将她推开,那茫然的双眼转为冰冷,“你是谁?”
江雨柔毫无防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焦急道:“我是你的阿然呀!”
“你不是。”
“我是。”江雨柔无力的坚持。
她不明白,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这突然就变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可傅斯宸弃了那啤酒瓶,从地上站了起来,脚步漂浮着走到床边,倒在床上。
等江雨柔再挣扎着站起来靠近床边,傅斯宸早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江雨柔眼里闪过一丝沉痛:“为什么,即使你喝醉了,也不让我代替她?那个死了五年的女人还有什么值得你去惦记?”
连一个死了五年的女人都比不上,蚀骨的痛不过如此。
江雨柔冷冷笑了笑,尽数脱掉所有的衣物,和他紧紧搂在一起:“我说过的,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我绝不允许你的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十年她都忍了等了,即使再等一个十年又如何?
痴情也好,疯狂也罢,她所做的这一切完完全全都是为了他。她的声音回荡在漆黑一片的房间,化作绵绵的痴缠……
人生在世,大多数人只会在意自己的事,或者是身边的事。
所以当云峰集团对面的办公大厦里多了一家工作室时,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准确来说,是无人知晓。
“谨严,谢谢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看着眼前正在重新装修的工作室,顾安然心里总有说不出的舒畅。
要知道想要在云峰集团附近落地生根是一件何等困难的事,即使有钱也难以做到。
可对于陆谨严来说,也仅是一句话的事。
装修工人马不停蹄的忙碌,工作室内一片粉尘缭绕,顾安然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些烟雾,可真是要了她的命啊。
陆谨严见状,带着她来到通风好些的阳台。
“安然,会不会太勉强了?”陆谨严却有些担忧的看着顾安然。
现在的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他真怕有一天她会承受不住,突然崩溃。
“我没事的。”
“可是……”
“你放心,我已经让托尼来帮我了,这个工作室我一定要办好它。”顾安然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扶着阳台,看着就在对面的云峰集团。
她开这家工作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单纯的玩闹,前方还有重大的责任等待着她去做。
她在玩火,但不是为了****,而是要铲除前方一切阻碍她的事物。
“那好,我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陆谨严犹豫后,才缓缓说道。
顾安然错愣的转头看他。
“小宝真的不能再等了,如果两个月你还是没能成功,骨髓移植是他最后的希望。”陆谨严解释。
陆谨严的话让眼前气氛添上一抹紧张的色彩,顾安然知道自己必须重视眼前的一切了。
这一次,她意外的没有反对,而是点头:“好,我知道了。”
这两个月将是她最后的机会。
如果真的不能成功,她只能用骨髓移植的办法,即使有一天傅斯宸发现了那个孩子,她也会拼尽全力去保护他。
这时,陆谨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正是托尼打来的电话。
陆谨严将屏幕亮给顾安然看一眼,她不解的眨眨眼,这托尼怎么会给陆谨严打电话?
顾安然耸耸肩:“你接吧!”
电话刚被接通,托尼那不流利的中文就响起:“嘿兄弟,我来中国了!”
陆谨严还没说话,顾安然一头黑线,对着电话道:“托尼,你下飞机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老大?”托尼惊讶的放大了声音,似乎很意外接电话的人会是顾安然,他尴尬的笑了笑,“我打过你电话,可你没接呢!”
也是这时,顾安然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并不在身上,加之工作室内吵杂的装修声,所以听不到托尼打来的电话也很正常。
她笑了笑,和托尼解释清楚以后,才道:“你在机场等着,我们马上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