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怜那明亮的眼睛闪烁了一瞬,她并没有想到傅斯宸会如此直接的问她当时的情况。
还好她已经提前想好了措辞,是以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眶布满盈盈泪水:“中午的事情,其实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不懂事了……姐夫你就不要怪姐姐了。”
薛以怜避重就轻,巧妙的绕开了傅斯宸问的话题。
傅斯宸思考着薛以怜的话,却理不清头绪,反而觉得更乱了。他并不是那种心细如麻的人,女人之间的纠纷他也理不清。
照薛以怜这样的话来看,似乎真的是她做错了?可她为何还为顾安然说好话?傅斯宸越想越乱,心里更加郁结了。
“……姐夫你怎么不说话了?”薛以怜继续开口。
她一口一个姐夫,让傅斯宸听着觉得心烦。为何他之前没有这种烦心的感觉呢?
他压下心中不耐,淡淡道:“乖,你去睡吧,我还要去处理点事情。”
薛以怜依旧不依不饶,撒着娇,尝试着说道:“要不要我陪……”
只是她的话连半句都没说完,就被傅斯宸打断:“不用了。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去医院吗?我让小高陪你去医院。”
本来高文一直负责保护顾安然的安全,只是墨成风如今已经落网,相信顾安然也不会再受到威胁,所以傅斯宸打算接下来几天让高文陪薛以怜去医院。
傅斯宸的冷漠回绝,薛以怜有些失落。其实这一切本该在她的设想之内,傅斯宸这么忙,怎么可能陪她去医院呢?
等她回过神来,傅斯宸早已经独自离开走了好几远,薛以怜紧咬着牙看着他的后背,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可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傅斯宸的心!
第二天一早,顾安然与薛以怜同时从卧室出来,睡了一觉后,她们两个人都更加冷静,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只当是一场荒谬的战乱。
顾安然并不担心薛以怜掌握的那些证据,要是薛以怜真的把她的身份告诉傅斯宸,那倒好,她可以称心如意的离开困了她半年牢笼,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吗?
薛以怜不知为何顾安然笑得如此开心,就好像在嘲笑她的愚蠢一样。
是以薛以怜故意靠近顾安然,用肩膀撞了顾安然一下。顾安然本就没有防备,被薛以怜这么一撞,顾安然整个人向墙边倾倒。
好在她反应快速,很快用自己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支撑住了整面墙,才幸免于难。
薛以怜冷眼旁观,对与顾安然逃过这一劫,用轻哼表示她的离场。
顾安然却懒得理会薛以怜,这个小女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小把戏罢了,她还真的不看在眼里。
只是被薛以怜这么一闹,顾安然连吃早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去餐厅随手拿了个三明治,便转身离去。
薛以怜则依旧好心情的坐在餐厅等待着傅斯宸,想要与他共进这一和谐的二人早餐,只是她苦苦等待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等到想要见的人。
所以她只能失落的独自吃着早餐,直到高文出现,她才上了车,赶往医院做今天的检查与治疗。
薛以怜离开后,傅斯宸出现在二楼的走廊,望着那无人的大厅,身后恭敬的站着林管家。
“刚才那一切你都看到了吧?”傅斯宸俯首淡淡起唇。
林管家知道傅斯宸是在对他说话,他严肃的点头,应道:“我看到了。”
薛以怜推了顾安然的那一幕,恰巧被他们看到了。虽然这两个女人并没有过多交流,可傅斯宸能看出来,她们之间一定有难以和解的矛盾。
“你让人去查,我倒要看看她们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傅斯宸负手而立,眼眸中是一片清冷。
******薛以怜来到医院,莫名的又感觉到默默忧伤。今天她难得只穿了简单的牛仔与短袖,头发散落在胸前遮住了半张脸,包括那道伤口。
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让更多人看见她脸上的伤。
其实她还是很怀念穿着裙子,精心打扮的那种生活,那样的她才是真的充实,被人用灼热目光看着的感觉真的很让她享受。
哪像现在的她,一身廉价衣服,对着镜子看,不过是个普通人。
“薛小姐,要我陪你去医院吗?”高文还是第一次单独和这位薛家二小姐相处,所以还是难免紧张。
开车路上,高文都没有和薛以怜说过一句话,这还是他主动开口以后的第一句话。
本以为薛以怜应该会和顾安然一样随和,谁知,薛以怜只是高傲的昂着头道:“不用了,你在车里等着,我自己进医院。”
在薛以怜眼里,高文根本不配和她一起去医院,她觉得这个男人不配和她走在一起。
说罢,薛以怜就开了车门下了车,看也不看高文一眼,就直直朝医院门诊部走去。
高文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在云峰集团,他也算是元老,整个公司员工见了他都会主动同他问好。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廉价的司机。
高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莫名的怀念顾安然,至少当她司机和保镖的时候,她是尊重他的。
当薛以怜靠近医院的时候,那种莫名的胸闷气短的感觉再次出现,她连忙停下脚步,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是浓了些,可也不至于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吧?
薛以怜隐隐又想起那天与墨成风发生的事……
“不可能的!这才几天,我怎么可能……”薛以怜猛地摇头,心里慌乱。
都说一个人如果真的怀孕,至少也要一两个月才会感觉到有呕吐感,而她才不过三天,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一定是心理作用,一定是的!”薛以怜自言自语,暗自安慰着自己。
她抬头看着这整栋医院大楼,并不高耸的建筑却无形中给了她一种压抑感,而她胸中的烦闷便更加明显。
所以薛以怜对自己的猜测更加肯定了几分。
她只愿自己没有怀孕,这样,她完全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反正,知道这件事的人,墨成风和阿金,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