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简单吗?”韩清两手一摊说道:“直接和莲春苑的谈一谈,把他家几个女娃赎身,反正还没成名,一切都好谈。”
“那...”老鸨子急了:“我家念瑶咋办?”
“要不继续演,要不就领回去呗。”韩清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你刚才说了,念瑶是你红绫坊的人。”
“韩承事,你先坐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谈行不?”老鸨子狐疑的看了看季芳华,又看了看韩清说道:“咱们今天就把这事定了行不行?”
“怎么定?”韩清说道:“你要回去考虑两日,我们也接触一些其他青楼,大家都给自己留出点时辰,都有的选择啊。”
“韩承事,既然如此,咱今天就把这事定了吧。”老鸨子说道:“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把念瑶送给你影剧院。”
“洪老板这是闹哪般啊?”韩清说道:“一棵摇钱树说送就送我影剧院了?”
老鸨子气的胸脯一个劲的起伏,然后闭着眼想了想,咬着牙说道:“我也要提提我的条件。”
竹娘眼看着韩清和季芳华一唱一和就把这滚刀肉老鸨子拿捏得死死地,不由得惊异不已,因为她知道莲春苑根本就没和影剧院接触过。
“还请洪老板提出条件,我也考虑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接受。”韩清说道。
“我把养活了这么多年的念瑶一把手送给你演剧院,你韩承事是不是也要照顾一下我红绫坊的感受?”
“洪老板有什么要求?”竹娘问道。
“刚才韩承事说了,让我红绫坊的姑娘来演戏,那么这影剧院就不要再和其他什么苑什么班有来往,这样能否做到?”
“洪老板端的是好算计!”韩清笑道:“以后就你红绫坊一家独大!这个我暂且先答应了吧。”
“韩承事能不能让我红绫坊的姑娘有专门的戏?”老鸨子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为那些姑娘们单独排练大戏?”竹娘听了有些不屑的说道:“洪老板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这个我倒是安排人可以为你红绫坊单独做戏。”韩清制止了竹娘的反对说道:“不过你也不能随便指定什么歪瓜裂枣的人就能演的。”
“那成!上不得台面的人咱也不能随便放出来啊,那岂不是污了看官的眼睛!”老鸨子喜上眉梢的说道。
韩清当即喊来影剧院的文书,立刻把刚才说的做了文书备案,并且签字画押。
“一会儿我就安排人把念瑶的卖身契送来。”老鸨子拿着文书喜滋滋的说道:“还请韩承事挑个时辰去红绫坊,里面的姑娘随你挑,看谁能演就挑谁,如果看上了想就地欢好一番也是没问题,不收你半文钱!”
老鸨子一席话让竹娘和季芳华俩人都红了脸,冲着老鸨子的背影啐了一口。
等到老鸨子下楼离开了影剧院,竹娘看着韩清就说道:“那种地方的人怎么登台演戏?中棠你是不是答应的有些过快了?”
“能!”韩清脑海里想着一些龌龊事,就嘻嘻哈哈的笑着回答。
“中棠你真是会使手段。”季芳华有些苦笑的说道:“你说那莲春苑的时候,我一时半会没跟得上,后来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这才跟着你一起扯谎。”
“如果不这样逼老鸨子一下,恐怕过个两天就提出更多的想法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扯谎。”季芳华有些脸红的说道:“还是当着几人的面扯谎,不过我心里真的为念瑶高兴。”
“中棠,我发愁那红绫坊的姑娘能演什么戏?”竹娘担心的问道。
“演少儿不宜的戏!”韩清一脸猥亵的说道。
“怎生演?”二女好奇的问道。
“勾栏瓦舍里什么最吸引人?”韩清说道:“一是齐云社的蹴鞠,二就是香艳的女相扑。”
“啊呀呀!”竹娘叫道:“你让红绫坊的姑娘在台上去扮作女相扑?那...”
“把女相扑弄到台上,那样太没新意。”韩清说道:“弄点榻上的春戏,肯定能火爆京城。”
“啊?”二女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延后脸色都是慢慢变得绯红。
“中棠,这法子可行吗?”竹娘担心的问道:“那种事能摆在台面吗?”
“就是演戏而已,又不是动真刀真枪。”韩清无所谓的说道。
“这可是有伤风化的。”竹娘说道。
“勾栏瓦舍里的女相扑,互相撕打的精赤条条,那不也是有伤风化?”韩清说道:“咱们弄这大戏,又不是让光着身子演,就是装模做样一番就行。”
“你们先谈,我先出去了。”季芳华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听着这里面的用词实在脸红,就直接告退了。
看着季芳华出去,竹娘也是脸红着站了起来,然后盯着桌子说道:“莫要给咱们影剧院惹什么麻烦。”
“我会打听一下这里面的条令,犯法的事儿咱绝对不干。”
竹娘听了这话也就默默的认同了。
“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影剧院忙乎,辛苦你了。”韩清走到她后背,搂着她的腰肢说道。
“你在家里好生的读书就行了,我能照顾得过来。”竹娘用手扶着搂在自己小腹上的两只手说道。
“皇宫里送来的钱财,我建议直接买成地,城里城外都买。”
“那可是很大一笔钱,能买很多的。”竹娘说道:“你又看中了哪里?”
“麦稍巷到云骑桥那一带,我找人打听了,现在正在拆建,附近不少坊户有意愿出售。”
“麦稍巷?离着御街好近,恐怕这些钱买不了多少地方。”
“我家竹娘看了有了经商头脑了,居然知道那边的地段昂贵。”韩清想把手移到上面两个玉碗上,被竹娘有意挡住了,之后抽出右手张开手掌罩住了那玉臀。
“老实点!”竹娘推了推他的手说道:“光买城里的房子买地,城外呢?”
“城外也要买一些。”韩清不理会竹娘阻拦的手,用了抓了抓玉臀说道:“钱不能放,越放越不值钱。”
“你弄那个聚蚨钱庄,现在经营的很是有声有色。”竹娘说道:“我怎么发现有点像钱引铺啊?”
“本来就是钱引铺啊!”韩清说道:“钱庄就要做到放贷收贷的来去自如。”
宋代官营放贷机构叫交子务、会子务,私营的叫交子铺、交引铺、钱引铺。私人第一放贷人叫钱民钱人、钱主、库户,第二放贷人叫行钱行人。田契、地契、金银器是最好的抵押品,没财产抵押,可以质押妻女。
只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大规模的出现交子会子,所以就是钱引铺。
有了很多闲钱的人就开始做钱民,业务非常的繁忙,因为分手乏术,就委托雇请“行钱”为代理人,代为放债经营。至于利息,共同瓜分,瓜分比通常是五五开。
“行钱”无本取利,自然积极性高,所以东京城有很多这种行钱。
行钱与钱民,就类似于员工和老板,并没有人身依附关系,是纯粹的货币依附关系,所以这一行风险系数比较高,万一发生个人品爆棚的问题,那就是争吵外加仇恨了。
东京城有不少作坊或者铺子,因为手头的活动头寸周转不开,就需要找这些行钱来帮忙借贷。于是商业资本转化为高利贷资本,高利贷资本又转化为手工业作坊的生产资金。
韩清看到这一行有利可图,但是不能让没有任何的保障归属关系出现,所以在聚蚨钱庄就出现了合同工的概念。
这种合同工一般签署一到两年的文书,文书中明确规定了各种禁止的条令,并对遣散“行钱”做出了保障:务工一年的如果遭到解雇,会赔偿一个月的薪金。
本来这个聚蚨钱庄是用来周转快马驿站的异地存储的,结果后来慢慢地被百姓们接受,出个远门没必要带这么多铜钱或者金银,通过钱庄自己秘密制定的暗语纸条去异地取出来就行,简单放心。
于是聚蚨钱庄慢慢地获得了大量的沉淀资本,眼看着存放的资金越来越多,韩清就让张万财开始寻摸着投资一些地皮或者房屋买卖,还有就是投资到高利贷的放贷里。
韩清当时真的没打算弄这么一个金融机构,就是为了方便快马驿站兄弟们的钱财存放问题,可是眼看着慢慢地越做越大,他就开始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了。
这钱庄本来就是一个简单地存储功能而已,韩清看到这里面的商机很是吸引人,就开始和张万财不断地推敲这里面的盈利模式。
张万财虽然是一个私塾先生,但是经过这几年与钱财打交道,也逐渐眼界放宽,看到高利贷行业如此获利,就也是眼热不已。
当他听到韩青说给存户发放利息的时候,很是惊异,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种新颖的方式。
“东家,我们放钱引,就是要获取这钱引生出的利,可是咱们把这利给了存钱的人,岂不是中间白白转手一次吗?”张万财有些不解的说道:“那咱就是白帮忙,啥也没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