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突然问我,“卓尔,很想安妮吗?其实我也想了,当时我受了陆少的安排去宿舍保护你,我们住在同一个宿舍,我跟安妮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对她了解很多,当时她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啊,我想起来一件事,那个瑞士人到底怎么样了,就是害死安妮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那人啊,现在在里面,应该过的“很好”吧!
我冷笑,“死不了,一辈子都要受尽折磨的。”
“啊!”外面陡然一声惨叫,惊得我们肩头颤了一下猛然回头。
一个人一身血水的跑了进来,身后背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开心。
开心自杀了。
这件事实在突然,叫我们都有些准备,一时之间慌了手脚,才导致佳佳出事。
开心被送去医院的路上,我们被人劫持,佳佳为了掩护车子先走,故意引开了前边堵截的车子,自己撞在了横桥上,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休克。
开心有惊无险,原先自杀的割腕的痕迹还在,现在又填了两条,肚子上还好一刀,不过都没伤到要害,止血缝合,人已经无视,可佳佳昏迷不行,已经被送去医院三个小时医生还没出来。
陆少疯了一样的跑过来,眼睛通红,满是红血丝,蹲坐在地上一直不吭声。
卓风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搓掉手上的血痂,跟他大概说了这个事情。
他一直皱眉,却什么都没有说。
五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佳佳被推了送出来,医生说,“醒来的机会很渺茫。”
陆少回头一拳头戳在了墙上,我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跟着他揪着我衣服领子问我,“那个人,人呢,抓到了几个?”
我摇头,一个都没抓到,当时还差一点耽误了我们送开心去医院。
卓风推开陆少,怒吼,“你疯了,这件事跟卓尔没关系,你想想是因为什么她们才出去,佳佳那边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还不知道,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原因。”
陆少咬了咬嘴唇想发火,冷哼一声,转身走来。
李哥追上陆少,两个人去找了医生处理鼓着的手。
卓风呼了口气,跟着继续问我,“当时有没有发现别的不对?”
我现在脑子很乱,哪里还能想到什么,一直摇头。
佳佳醒过来的希望很渺茫,我想都不感想是这样一个事实,我哭着问卓风,“佳佳如果真的醒不过来,我会自责一辈子,是我没能照顾好佳佳姐。”
我当时是想早点将开心送去医院,前边一直堵我们的车子左右横在路中央,我们想过都过不去,后面还有一个厢式货车在追赶我们,佳佳的车子在后面,她说她帮我们拖延时间,叫我们尽快送开心走,在中途的加油站路边上我们交换了车子,可其实开心还是跟着我们一起的,只是车子换了,叫追赶我们的人误以为我们是继续前行的,佳佳的车子转了个方向,两个车子也跟着开过去了,我们这边顺利送开心到了医院,没多久佳佳也被送了进来,同一家医院,前后相差一个小时。
简单的叙述,告诉卓风我只知道这么多,当时我担心开心出事,一直再用手按住她肚子上的血口子,血水还在流,流了我满手,我吓坏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卓风,这件事很奇怪,我想不通,到底哪里有问题,前后才一个小时,佳佳就出事了,就算医院这边出车快速,可这……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
卓风深深的吸口气,许久后才对我说,“我会查出来,你不要急,我们去看看佳佳。”
佳佳不会在醒了吗,不会了吗?
我脑子里面不断的重复这个疑问,并且也一直在幻想佳佳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想着是否我一推门进去,就能看到她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床上跟我打招呼。
可我推门进去,看到的却是一个满脸被白色纱布包扎的已经看不出任何本来样子的一个人,一条腿也被架在半空,身上插满了管子,各种奇怪的医学设备仪器在偌大的病房里面交相辉映的回响着这种声音。
“卓尔?”
我茫然回头,对上卓风一双关切的双眼,我的泪水也流了下来。
他抱住我,告诉我说,“我们去跟医生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你是想跟我一起去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她?”
我点头,没有犹豫的说,“跟你一起去,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佳佳肯定会醒过来,肯定会。”
“放心吧,肯定不会出事,肯定不会,走吧,在隔壁。”
陆少已经过来了,坐在凳子上,低头吸烟,骨折的手已经打了石膏,另外一只手里面夹着香烟,颤抖着将烟嘴往自己的嘴边送,听到声音,回头看我们一眼,眉头皱起来来老高,没说话。
李哥走过来说,“医生还没来,我已经去交过了。”
卓风点点头,拉着我站在角落的地方等医生过来。
陆少吸完一根香烟才说,“我知道当时的情况了,对不起妹子,没弄疼你吧?”
陆少说这话的时候没看我,只将香烟狠狠的往烟灰缸里面拧了一下,跟着沉重的吐掉了嘴里面的白烟,白烟喷出来,掩盖了他的脸,看不出他此时任何表情,可从那孤单的背影上可以看出来,他此时是多么的紧张。
我理解他的心情,一个已经错过了十年的女人,才看到一点点的曙光,却是这样的结果,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我说,“陆哥,我没事,不怪你,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当时以为她开车……”
卓风打断我,“医生来了,我们回头再说。”
陆少怪我是应该,是我没能考虑到佳佳会出现危险,当时她一个人开车离开,就算是没出车祸,可万一被人抓到了呢,结果还是一样严重。
我不敢多想,只垂眸看着地面,闭紧了嘴巴。
医生推门进来,先是愣了一下,跟着交代陆少不要吸烟,才端着本子走过来,低头看了一会儿才说,“病人情况不是很乐观,但是可以有苏醒,只是需要时间,里面还有淤血,暂时还没判断是哪个位置,可病人实在虚弱,只能等身体康复一段时间才能接续手术,恩……谁是病人的家属?”
陆少豁然起身,慌张的说,“我,我是她……丈夫。”
医生看他一眼,点点头,“弊端我还是要告诉你的,你的夫人身体很好,就算以后手术成功了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再不能奔跑,哪怕是走路也要小心,她的骨头伤的很厉害,并且损伤的大脑的位置也会影响四肢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