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此次回京,主要还是为了丽妃,她希望自己的这些东西,可以像夏荷那样,让她的早孕反应减轻一些。
就是送趟东西而已,沈三看看天色,还来得及,便由沈晴挑了几样东西装在马车上,驾着马车往康府方向走了。
天,越来越暗。已经进入秋季的京城,此时天空一片乌云,似乎又要降下一场秋雨。
街上的马车行人越来越少,道路两旁的铺子也陆续的打了烊,冷风一吹,挂在门口的红灯笼摇摇摆摆,更平添了一分寒意。
杨栓给大家送来了饭,想等着沈三来了一起吃,可他们左等等不到,右等等不来。
“姑娘,沈三怎么还没回来?康府离这里也没多远呀,他不会迷路了吧。”青蝶腰上敷了药,守在门口不停地往外张望。
沈晴也没想到,送个东西会用这个久,难不成,是门卫刁难他?
可凭着沈三的本事,如果想送进去,不用走正门,翻墙进去,这儿也该回来了。
“你们先吃饭吧,把他的留出来就好,我等着他。” 沈晴也越来越不放心,根本没心思吃东西,但想到青蝶和杨栓都累一天了,便督促着他们先把饭吃了。
而沈三,并没有迷路。
虽然京城他来的次数不多,但凭着他的职业素养,这个地方来一次他便能记住。
而那个康府,在京城更是有名。
最初只是皇商,凭着一个入了宫的女儿一直得宠,其家族也是人财兴旺,特别是钱财,宫里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从康家买来的。
皇家的银子,那是最好赚的,他们从来不会讨价还价,只看东西好不好、新鲜不新鲜。
从而康家在京城也算独霸一方,无人敢欺。
以前云枫做生意时,与康家还有过几次往来,沈三对这里并不陌生。
原以为,他这次来康府会像以往一样,先从正门与管家通报一声,在将马车赶至角门,将东西留下后他便可以回去了。
可却不想,当他快到康府时,在一个巷子的拐角处,突然有一群黑衣人向他袭来。
凭着多年暗卫的职业习惯,沈三看得出来,对方这几个与他曾经的身份一样。
只是不知道,是谁能与他有这么大的仇,居然都追杀到京城来了。
一番艰难的打斗,有三个黑衣人将沈三越逼越远,待沈三击退这三人后,再回到马车停放的地点时,那里早已空无一物,硕大的马匹和马车,也不见了踪影。
虽然马车内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那毕竟是姑娘的马车,而且里面有姑娘送给丽妃娘娘的东西。
东西还没送到,却连车带物一起给弄丢了,沈三还从来没任务失败过,更没干过这么窝囊的事。
这么一件小事便让他给办砸了,回去可怎么跟姑娘交代?就算姑娘不说什么,若被沈六那个家伙知道,一定会一直嘲笑他。
整个晚上,沈三都在找那辆马车,可方圆几里他都找遍了,依旧没见着那马及车的影子。
而这辆马车,此时正在去往北郊的路上。
那里,有康府的一座别院,是康家人在夏季用来避暑的场所。
现在已是深秋,天气日渐寒冷,那个别院此时也用不上了,只留下几个老妈子及丫鬟小厮在那里看守。
而此时那里还有一位主子,便是今日刚刚与沈晴见过面的康家嫡少爷、康司德。
康司德毫没有形象地坐在太师椅上,一双大脚还穿着靴子便翘在了一张桌子上,懒懒洋洋的品着茶,同时对屋中另一位公子说道:“云兄,兄弟我可没食言,那位漂亮县主一会儿就能到这庄子里了。”
与康司德在一起的,正是云枫的庶弟、云子嵩。
“哈哈哈,康兄办事果然爽快,小弟敬佩!”云子嵩大笑道。
康司德却斜眼看了看云子嵩,说道:“云兄的打算,本公子也不是不知道,不过看在云兄将冯家小姐送给本公子的份上,本公子还是奉劝句,那个女子,你最好别惦记!”
“为何?”云子嵩收了脸上的笑, 警惕地盯着康司德。
身为安岭郡云家的二少爷,凭什么连个女人都动不得!
康司德却不屑地看了眼云子嵩,难怪他会被云家赶出了府。
“云兄难道不知道她是瑞王世子的心上人吗?”康司德问道。
“知道!本公子当然知道!”提到这个,云子嵩就一肚子的火气,当初若不是那个小世子从中捣乱,姓沈的那个姑娘早就是他的人了。
“别说只是他的心上人,就是他的女人,本公子照样可以吃到嘴里!”云子嵩一扬巴,硬 气地说道。
“呵!”康司德嗤笑一声,轻蔑地说道:“云兄就算不拿我大顺的世子当回事,难道你也不想再回安岭郡当你的郡王公子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云子嵩被揭了短,一下子恼羞成怒,瞪着康司德怒问道:“康兄这是什么意思?”
“云兄别生气呀,”康司德笑笑,接着说道:“你既然知道那县主是瑞王世子的心上人,也应该知道你云家的世子爷,也惦记这位县主吧?”
“哼!他?惦记又能如何?当初近水楼台都没成,以后就能成?”云子嵩一想到那个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云枫,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云家的子嗣,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是他的,自己最后还被赶出了府!
康司德却是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道:“天下的美人儿有的是,云兄何苦只惦记这一个?到不如,给你那兄长卖个人情,毕竟他以后是你们安岭郡的郡王。若是得了他的好,别说回云家,就是划你块儿地界,让你称王称霸, 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云子嵩一听,细细琢磨了一阵,若有所思的盯着康司德,问道:“康兄是如何得知我云家这么多事的?”
“哈哈,云兄真是忘性大呀,我康家可是与你那兄长有生意往来的,我又是康家的嫡子,自是认知你兄长。”康司德大笑,不过心里却很是鄙视这个云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