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真的对我很好,所以……所以,请你放心吧。”
如果说,我从前对秦南修还有一丝期待的话,那么现在,我对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期待了。
并不是因为他结过婚,而是因为,不爱就是不爱了。
又或许,因为我已经把自己的心给了顾默尧。
“安安,你听我说,那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他迟早有一天会负了你。”
顾默尧的话让我的心倏然一颤,怔怔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他会负我?”
我追问道,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只是不愿意对我说。
“你相信我,总之,我不会害你。”
他说着,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一下子握紧了我的手。
我浑身像是触了电一样,慌忙将手收了回来,但却在下一秒,察觉到他眼底似乎闪过一抹失落。
“南修,我看,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说道,看他似乎依旧是一副很不清醒的样子。
“我没有醉。”
他说道,坚持不肯离开。
“每个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也不像是个律师。”
我说道,微微蹙眉看着他。
他却突然之间笑了,只是那笑容带着对自己的嘲讽,他说:“是啊,我本来就不喜欢法律,之所以成了律师,是你说过,你希望你未来的男人会是一个律师。”
那一瞬间,我的心不由猛地一沉。
我记得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我因为看过一部电视剧,电视剧的男主角是个律师,就无意中像秦南修提了一句。
当时,我我们好像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我看着夕阳下的秦南修,问道:“喂,等你大学毕业,当个律师好不好?”
“为什么?”
他疑惑地问道,不明白我怎么突然之间这样说。
“我喜欢律师,我希望我未来的男人会是一个律师。”
那时候的我总是那么天真,甚至还对秦南修说:“你看律师多帅啊,多有才华,多有前途,总之就是很好……”
那天,他只是看着我,听着我说的一切,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将那句话记住了,没想到,这一记就是好多年。
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沉沉压着,让我觉得闷闷的。
原来,秦南修之所以成为一个律师,竟然是因为我的一句玩笑话。
如果他不说,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晓,我当时的一句玩笑话,竟然改变了一个少年。
“南修……”
我张了张嘴,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本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他看着我,忽然之间对我说:“既然,你不想跟我说话,那就送我回去吧。”
他说完,突然之间就趴在了桌子上。
“南修……南修……”
我推了推他,可他显然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怎么都叫不醒。
无奈之下,我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请餐馆的老板帮我将他抬上车。
出租车一路开往中心花苑,秦南修睡着睡着,突然之间就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任他那样靠着,只是心里某个地方,总觉得不太舒服,但要问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
我把秦南修送到就离开了,他似乎很伤心,离开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肩膀湿了一大片,恍然发现,他刚刚竟然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秦南修哭,他从来都没有在我的面前哭过,所以,我以为他是坚强的。
有时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秦南修就不会和周思琪分开呢?
又或许,从重遇秦南修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不相信他还是爱我的吧。
毕竟,如果他爱我,为什么会娶周思琪呢?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里,我知道他竟然愿意为了我去死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那是后话了。
眼下,我能够做的,并不是好好安抚他的情绪,而是,给他一些时间,就像我离开余志荣之后也需要一段时间去疗伤一样。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刚走进门,我的眼皮就突突地跳了两下,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瞬间涌上心头。
走进大厅的时候,我的脚步骤然一滞,这诡异的气氛让我一瞬间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地方,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味道。
顾锋端坐在大厅中央,宋雨菲坐在他的身边,而一旁还有顾默尧和顾老太太。
嗬,这一家子竟然都凑齐了,大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我忽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竟然连打招呼这样的话都忘记说了。
陡然之间,耳边传来顾锋十分严厉的声音:“这么晚回来,究竟去什么地方了?”
“遇到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所以,多聊了几句。”
我回答的十分简单,但顾锋对我的回答似乎很不满意。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脸色十分凝重:“是么,那你这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到底是男是女?”
那一瞬间,我愣了一下,顾锋大概是觉得我和别的男人出去私会了,所以才会如此严肃吧。
深吸了一口气,我说道:“是个男的。”
“她终于肯承认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开口的竟然是宋雨菲,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却是看着顾锋的。
“我就说,我朋友不会看错的,就是她!”
我的心不由猛地一沉,难怪我从走进这个屋里开始,就觉得很奇怪,原来,宋雨菲一早就已经告了我的状,现在就是顾锋如何批评我吗?
但她却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顾锋。
“宋小姐,你的朋友是没有看错,我的确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只是老同学见面,很普通的坐下来吃了点东西而已。”
我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同时也是在告诉顾默尧,宋雨菲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在顾锋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然而,下一秒,宋雨菲却突然之间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故意安排你和别的男人见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