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他要回来了?”
“对。”
老邢肯定的话,顿时让我的好心情不翼而飞,这他奶奶的,我虽然知道飞花院现在明面意思是要放过酒倦生,而选择让我去拦着他。
但这一切建立的条件下,就是酒倦生尚未对云飞扬出手。要是酒倦生动手的话,那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飞花院都没有理由留他一命。
毕竟现在云飞扬刚刚上任,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否则接下来那么多年怎么办。
而这件事给我带来的最大麻烦,就是时间上的紧促。
不用老邢说,我也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那我先告辞了!”
“......”
看到我要走,老邢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还真的要走啊!再着急也不至于这点时间都要把握吧?你不是已经知道酒倦生的情况了吗?盟主回来还要几天呢。”
“不行,酒倦生那边的情况还有些麻烦,我必须要早点过去处理。”
老邢听到我如此说,也是不再坚持,“那你去吧。有什么问题,尽早跟我联络。”
“好。”
交代之后,扭头我就跑了。我这会哪还有空,有心思去管那么多事。我本来想着时间足够,等几天再处理酒倦生的事。没想到云飞扬这么快就要回来了。那我就得把我要将要做的这些事,全部压缩在一起了!
我并没有直接返回林海谷,我虽然自付实力不俗,但是也没到那种可以一骑当千的夸张水平,飞花院那三十个人,六人一组,一组人我对上都麻烦。所以必须借助点其他的手段。
“老板,这里有金丝线吗?!”
一头扎进街上的兵器铺,里面的老板正坐着擦拭一柄长剑,店内空荡无人,看到我闯进来,老板匆忙将剑归回鞘内,走到柜台内,附身将耳朵贴上来,“您说啥?”
“金丝线!”
“有!”老板腰身直起,转身就从高架之上取过一大铁盒子,“您觉得多长趁手啊?我给您截了,两端套上护铁。”
嘿,我本来想着我还要多买几套拆了用,没想到这还有现成的。一把将老板打开盒子盖了上,“不用数了,这一盒子我全要了!”
老板两眼一瞪,“您说啥?”
我算看出来了,这老板耳朵比较背。手将那铁盒揽了过来,“这还有弹弓吗?!”
“也有!”老板低头从柜子下端出一铁盘,上面承着许多弹弓,从小孩子玩的木头做的,还有富贵人家玩的玉凝的,当然还有杀人的利器,取三月青竹,内衬牦牛角,外附牛筋。弓以传说中的蛟龙筋制成。而我则是当仁不让地拿起最好的一款,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办事拿小孩子玩闹的东西去,岂不是开玩笑?
老板看我拿起这个玩意,心下也是明白许多,抽出一屉金属丸,“弓配上这个,威力更大。”
我捏着老板递过来的金属丸,沉淀的的,这玩意要是打在人脑袋上,非得砸出一个坑不可。“除了这个,你这还有空心弹吗?”
“空心的?”
“对。”
老板显然很不明白我为什么需要空心的,因为这些空心弹大部分是供小孩子玩闹用的,里面塞些泥土或者木屑之类,不至于伤人,也能用以发射。所以店铺之内还是备了不少,老板取过取了一小盒予我,交代道,“店里剩下的,就这么点了。这东西不比金属丸,遇水即化,使用之时掰开里面塞上东西即可。”
“行。您这还有粗绳短刺之类的物品吗?”
老板已经见怪不怪了,平时也不见有人买这个玩意啊,哪知我一来,就要这么多平时用不到的东西,所以几乎是把压箱底地都给我搬了出来,林林总总加起来总共有两大箱子。
绳子捆在身,两手各拎起一大箱子,老板一路相送到门口,“您这是要搭戏啊?”
我上下看了看,我这架势看起来跟要搭戏台子绝对差不了多少。笑着回答道,“可惜搭的戏台子不是给人看的。”
收拾好这些东西,赶在天黑之间我就又出了城。这两天人是东奔西跑,今天早上刚回来,今天晚上又离开。我是真的想找个客栈,好好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污垢,躺在柔软的床铺,散散自己身体心理上的疲惫。但是实在不得,最起码,眼前林海谷,还得进。
拎着这些东西在林中穿梭,目标实在太大,为了不被发现,我箱子藏在入谷处,剩下的东西一并踢里哐啷带着进了谷。
还是熟悉的地方,不过现在也没那天那么热闹了。谷口处静静地只有动物发出的声响,没有半点人过的踪迹,这些飞花院的家伙果然是丛林老手,若不是一天前我才来过,根本不知道这地方来过人。
而这个地方,就是我要将那些家伙留下的地方。
首先是那一盒子的金丝线,一圈圈从盒子里面盘出来,细如发丝,韧性极佳。倘若高速冲到这丝线上,我想那画面一定够残忍。
用尘土浇灌其上,掩盖其锐利的光芒,自脚下开始向上五寸许,以丝线拉出一个游龙阵架在谷口。谷中花草繁多,齐腿高的灌木丛也不在少数,就算怎么关注,我摆地这些玩意,也是难发现。
第一道线摆完之后,又到了谷口另一端一条大道上,在稍远之处,一掌掌轰出来许多两脚大的小坑,里面尖刃利刺插的满满当当,之后又用杂草土石覆盖,重复几遍确认不容易发现后,才前往下一条道上。
下一条道上,我则是将那些粗绳截成几段,收尾互合,形成圈状,又以鱼鳞般密密麻麻藏在草木之中,另一头爬树木而上,紧紧锁在粗木枝头上。踏上之人,不出什么意外,都要被扯着吊上去。
虽然这种手段抓抓野猪类的玩意还行,但是对于人来说还是显得太过简易。尤其是那些身怀绝技的家伙,弯腰一上,手即可将脚上的绳索解开。不过对于这种情况,我还预备了后手。那些树木之下,皆是藏有尖刺陷阱。就算他们能从树上下来,但也很难预料到脚下还有另外的陷阱。
确定好所有东西后,我才收了手。时间也不知觉地来到了野外,四周又是乌黑一片,若不是我记忆尚可,恐怕我都要被自己的陷阱给捕捉到。
这次来的实在匆忙,有许多东西本来还可以被完善地更好,像我心中所想的许多更为厉害的东西,都因为时间的仓促而没办法搬到这里来。以前在十万大山中与那些匪贼玩的心计,可是我安身立命之本。心叹一声可惜,否则的话,将飞花院这些人拿下,实在是板上钉钉。
而现在这个样子,也基本上是确定了无论如何,最后我都要亲自动手的。动手就不一定什么情况了,他们对我的了解,可比我了解他们简单多了。就像那天那个飞花院带头的家伙,本来我都以为他要完蛋了,但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习的完全是防身的功法,一手冰肌玉骨,差点让我栽了跟头。
而能出现在这地方的飞花院众位,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到时候处理起来,还真不一定说谁生谁死。
将脑中这些不安的想法悉数丢掉脑后,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要对这些人动手,那也没什么理由感慨了。
想来时间还比较充裕,他们追捕我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的时间,应该是明天早上。这么黑的天,根本不会有人冒险行动的。
想到于此,我脑中那不远处的小溪就浮现了出来。干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活,人是实在累的不行,而且身上汗液凝固连着衣裳,实在是令人难受。这种感觉我可不太想感受太久,也算是临行动之前给自己的犒劳,又加上自己进谷来专门卖了一套衣服,没有什么道理不冲个凉水澡!
想到即做,没过多久,我就出现在小溪旁的繁盛的草丛中。本来人应依水而居,但不论飞花院还是飞家的人,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踪。都是反其道而行,所以眼下的小溪,应该是很安全的。
不过就这样,我也在旁边爬伏了半天,直至确认好没有任何人后,我才走了出来。
一手上去将自己破衣服扯了去,像条鱼儿一样就哧溜地钻进水中,眼下已经是春夏交割之际,此地又是谷地,所以空气还是闷不行。
但一入水,那种烦闷感全部消失不见,清凉的山水中蕴含的灵气,顺着我肌肤上的毛孔,不停地钻进我的身体之中。将我体内的疲惫感全部置换了出来,闭上眼睛,漂浮在溪面上,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半佛半神仙。
也没过多久,从溪水之中爬了出来,晾干身体,穿好衣物,收拾好后正准备离开时,忽然草丛之中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顿时引起了我的警觉。收过先前丢掉的衣物,攀爬上树一气呵成。隐匿在树荫之内,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那声音的来临。
自我上树没多久,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就出现在我的眼中,而好巧不巧,这个家伙,就趴在我脚下的草丛之内,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