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病床上的唐一菲,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般,另我觉得呼吸有些费力。
医务室内,寂静的可怕,只有浅匀的呼吸声。
我每隔一会,便给唐一菲听诊一下心跳。心跳正常,吊水也快见了底,但却始终不见唐一菲醒过来。
而我就一天都待在医务室陪同着唐一菲,今天也出奇的没有人来打扰。
许是因为所有人都在劳作,突然觉得这劳作倒也挺好,毕竟可以省去很多人来找我的麻烦。
但偏偏有时候麻烦总会在意想不到中,找上你。
“妈的,杨尘……”医务室的门,“嘭……”得一声,被大力踹开。
我看了看那个门,觉得这个真的挺结实的,不然天天就这么被人踹,早晚会坏掉。
我看了看从门口,进来那怒气冲冲的女人,直接说出了我的名字。
我看了看那个女人,却发觉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这娘们是谁?
“有什么事么?”我问着她,语气有些清冷。
“杨尘,都特么的因为你,我们才会辛苦的干活,操特么玛的,那捡豆子那破活,是老子能干的么?”那女人呸了一口,那满脸气愤的模样,就像是要炸一样。
捡豆子?这活倒是难为她们了。我淡漠的看着那个女人,无视着她的怒火。
“妈的。”那女人抡起拳头就朝着我揍了过来,显然是个脾气暴躁的主。
我皱了皱眉头,本来就心情不好,又莫名其妙的跑来一个女人添堵,真的是够了。
我微眯了眯眼睛,看着那破风而来的拳头,在那拳头即将打到我时,微微偏头侧过那一个拳。
我无意和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有过多的纠缠,毕竟唐一菲还处于昏迷中,我实在是没什么心思。
我握着那女人的手腕,猛的一个一转身,华丽丽的过肩摔,将那女人摔倒在地。随即握着她的手腕,将她钳制住。
那女人落地发生了“扑通”一声,而病床上的唐一菲似乎被这个声音吵醒,动了动手指。
“你可以滚了。”我冷眸瞥了一眼,那满脸不甘的女人,心中冷嗤,不自量力。
我松开了那个女人,就听到床上的唐一菲发出了嘤咛的声音,“唔……”
听到唐一菲的声音时,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挂上了笑容,连忙跨步上前,叫着她,“唐一菲……唐一菲……”
唐一菲似乎听到了我呼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如扇的睫毛,轻轻煽动着。
我见到唐一菲醒了过来,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太好了,唐一菲,你终于醒了。”
“杨……杨尘……”唐一菲看着我,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嘴唇。
随即就见唐一菲红了眼眶,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杨尘,她们好可怕……”唐一菲的说着就要坐起来,但牵扯到肚子上的伤,一阵的抽气,“好痛……”
“乖,别乱动。”我连忙制止要做起来的唐一菲。
然而此时我所有的心思,都在唐一菲的身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女人的动向。
“杨尘,小心。”唐一菲止不住的啜泣,但微微偏头,就看到了我身后扬着椅子要揍我的女人。
我刚要转头,就觉得脑袋上重重的挨了一下,随即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我滑倒在了地上,依靠在床边,额头上流出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视线渐渐模糊,听力也越来越差,只听到唐一菲在一遍一遍的叫着我,我想开口安慰她,但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张了张口,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来。
那个女人一脸得意的嘲讽着我,啐了我一口,便大摇大摆的离开。
在那女人离开后,我才安下心来,她不会伤害到唐一菲……
随即我便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正躺在监舍。我猛的坐了起来,额头一阵疼痛。
“杨尘,你醒了。”一道温润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刚偏头去看,就接到了一个庞然大物,带着哭腔的嗓音回荡在我的耳畔,“杨尘,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好了,没事,你身上还有伤,别乱动。”我轻拍着唐一菲的后背,柔声的安慰着她。
我看了看石蓉,她的神色有些复杂,但眸底却有着化不开的悲凉。
我收回了目光,算是逃避她的眼神,我承认,在面对石蓉的爱意时,我怯懦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拥着怀里的可人儿,出奇的觉得心安。
这种感觉很微妙,大抵用言语,很难形容。
“杨尘,你知不知道,你快要吓死我了。”唐一菲捂着自己的刀口,动作迟缓的坐了下来,满脸夸张的表情。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我勾着食指刮了刮唐一菲的鼻尖,语气中带有着浓郁的宠溺意味。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时石蓉的心里,难受的很,像是一根皮筋,将她的心紧紧的缠住,揪痛。
“怎么伤的?”石蓉忍不住开口,问着我。语气却是平淡无奇。
“在医务室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跑来一个疯娘们,说了二句不到,那娘们就动了手,但我没想到那个娘们,竟然玩阴的,这次倒是我大意了。”我并没有说,其实当时因为唐一菲醒过来,太过欣喜,所以忘记了背后的那个女人。
这一次,我可谓是,马失前蹄。
“杨尘,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多,所以还是尽早解决为好,今天的事情算是给了一个警觉。”石蓉的话虽然说的有些生硬,但却是实打实的为我好。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只不过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石唐狱长,所以压制这件事情,也只能是她。”
然而我们刚提到唐狱长,她就来了,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
“杨尘,你还干不干活了,现在立刻去医务室,到了十点去扫操场,要是不去的话,扣狱分。”唐狱长推门进了监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批,那模样像极了泼妇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