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声不绝于耳,大自然的夜奏曲也将要进入尾声,天空已经从墨色变成了深蓝,黎明的曙光也将要洒在这祥和的天地。
新城小区门口,我挥手目送拉风的白色兰博基尼超跑在低沉的发动机轰鸣声驶向远方,拉着行李箱我回到了自己所租住的单元楼。
虽然单元楼有些老旧,但是楼道却干净整洁,将行李箱拎到了五楼,已经双手发酸了,太长时间没锻炼,身子还真是有些虚,以前一罐煤气扛到五楼都不带喘气的。
拿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扭,“咔哒”一声轻响,拉开门我走了进去,一进房间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花露水的味道,一转头,看见阳台上瓜子正穿着一个海绵宝宝裤衩奋力的搓着衣服。
我轻轻地放下行李,关上门来到了瓜子的身后,瓜子正带着耳机嘴中喃喃道:“赶快洗干净,不然被叶桦知道我三天没打扫卫生就惨了!真他妈晦气!大早上的停什么电!洗衣机都不能用!”
我嘴角一阵抽搐,果然放瓜子一个人在家是一件绝对错误的事,我轻轻的拍了拍瓜子的肩膀,瓜子猛然一个转身,谁知脚下一滑一屁股坐进了洗衣盆里,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干咳一声,道:“瓜子,我回来了,不过你能不能给解释一下你在干嘛?”
瓜子站起身嘿嘿一笑:“今天看见有几件脏衣服,勤劳的我只是洗洗而已。”
我瞥了眼满满一盆的脏衣服,不练不相信:“是吗?”
“当然!”
我耸耸肩:“算了,你赶快洗干净吧,还有一件事,你那个诺基亚直板貌似掉盆里去了……”
“沃特法克!老子上个月刚刚花了128买的高仿诺基亚直板啊!”
“……”
回到房间,房间里瓜子显然并没有进入,还是我走时的模样,其实我本来打算直接回老家见爸妈的,只不过有点不放心先回来看看而已。
瓜子没几分钟换了一条超人内裤,在屁股上擦着湿漉漉的手,笑道:“叶桦,要不要先来一个熊抱庆祝你得了天下决冠军?”
我微微后退一步:“别,你的心意我领了,熊抱就算了,我怕我会吐。”
瓜子挠挠后脑勺:“其实我就等你回来呢,灵暅维护3天,我打算今天走,刚好趁着这段时间回老家看看。”
我点点:“其实我也打算回老家的,就是来和你说一下而已,你收拾收拾吧,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
“行!”
……
楼下包子铺,四笼灌汤包两杯豆浆,我吃一笼,瓜子吃三笼……
看着狼吞虎咽的瓜子我笑了笑:“这三天不见你怎么和难民似的?以前不是两笼就行了吗?”
瓜子抠了抠牙缝,笑道:“吃完早饭我就走了,10点的火车,下午才能到老家的车站,火车上的盒饭那家伙,没多少东西四十块钱一盒,现在多吃点中午就不吃了,而且早饭你掏钱,嘿嘿……”
“嘿你个大香蕉,你身上三件黄金器,随便卖一件够你胡吃海喝好几个月的了,在这和我哭穷。”我无奈的笑了笑。
瓜子搭着我的肩道:“咱俩兄弟,别说这些,伤感情……”
“MD离我远点!一股韭菜大葱味!”
“别啊,这么久没见来亲热亲热……”
“滚!”
……
和瓜子在路边告别,他坐公交车转几次到火车站,而我老家距离现在的地方也就五十多公里,村里的中巴会从这条路每半个小时一辆。
等待了十几分钟,看到了我期待的中巴车,已经快一年没坐这辆熟悉的中巴了。
刚开始中巴在公路上还算平稳,但是后半段拐进了农村的土路之后就一路的颠簸,早饭都要被巅出来了。
车上的人不多,毕竟今天不是什么节假日,只有几个老年人从市里回去,而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不是老年人,我也从市里回去……
中巴最前面的14寸自己加装的小电视中正放着关于灵暅天下决的报道,刚好是颁奖典礼的录像,而我也赫然在其中,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我低着头装作没看见,翻阅着手机。
这时身后的一个老头叫了起来:“咦?这不是咱们三狗村隔壁哪个村叶老板家的娃嘛!这都上电视了,不得了!”
售票的欧巴桑捏着手中厚厚的零钱吧嗒一下嘴,道:“他家这个娃小时候经常到我家地里偷花生吃,没少被他爹教训,现在还真是成器了。”
司机叼着半根卷烟:“这个是灵什么的游戏比赛,我儿子也嚷嚷着要玩,不过一个头盔要5000块,太贵了,也不知道一个游戏又啥好玩的,踏踏实实赚钱养家多好,一个破游戏能有什么用处。”
“就是就是……”
车里的老年人对玩游戏貌似并没什么好感,从我身上聊着聊着开始批判游戏的种种不好,不过好在没人认得出我,这个售票的欧巴桑要是看到我没准会一棒槌怼死我,当年我其实还偷过她家的鸡蛋……
下了车,农村的天空晴朗,骄阳也是格外的火热,空气中夹杂着水汽,混合着青草稻香的气息,让人心情舒畅,拖着行李箱踏上了村里前不久刚修的水泥路,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