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老,他们……”污衣派中的一名老者见净衣派的那些人如此无礼,心中大怒,走上前,对着徐长老说道。
徐长老一摆手,对着此人微微摇头叹道:“算了,丐帮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一切等到少帮主大选过后再说。”
那老者闻言,长叹一声,退了下来,其他几名想要说话的人见此,也没有再开口了,一时间,庙中只闻噼里啪啦的篝火作响,再无一人言语,气氛有点儿压抑。
徐南林察觉庙中的气氛不对,眼睛扫过众人,只见许多人都耸着个脑袋,低着头,剩余的一些人脸上充满沮丧之色,徐长老心中咯噔了一下,心知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恐怕今晚之事会在众人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众位兄弟,我知道,今晚之事让大家心中有气,不过现在帮中要举行少帮主的大选了,许多江湖的朋友都盯着我们丐帮,我们污衣派和净衣派在这个关键时刻,双方都应该克制,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万不可让江湖上的朋友看我们的笑话,等到少帮主选举完毕,我一定禀明帮主,让他老人家为大家向咱们净衣派讨个说法。”
徐南林说完,一名老者随后开口道:“徐长老,不是我们非要在这个时候闹事,而是那净衣派的人欺人太甚,兄弟们这些日子不好过呀,我们这些又脏又臭的乞丐,出门在外受被别人的嫌弃,回到家中,又受净衣派那些鸟人的气,兄弟们苦呀。”
那老者说着说着,便留下了眼泪,庙中的一些老乞丐闻言,也是眼睛一红,流出了泪水,他们都是丐帮的老人,经历的多了,心中的委屈也多,此时再难隐藏心中的酸痛。
剩余的年轻乞丐心里也不好受,看到众位老者落泪,有人大骂道:“净衣派的那群乌龟王八孙子,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们好看。”
“就是,我们污衣派累死累活的讨要财物,那些净衣派的却是呆在家中坐享其成,还出言侮辱我们,都是丐帮的,怎么差距这么大,老子真是受够了。”
庙中顿时言语四起,有的人向徐长老诉说心中的委屈,有的人仰天大骂自己遭遇的种种不幸,原先沉寂的破庙好像炸了锅一般,俞莲舟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听着那群乞丐的抱怨,对他们的遭遇也是同情,没有人愿意上大街去讨饭,可是这个世道就是这么残酷,到处都是不平等,不过他自知能力有限,改善不了他们的生活。
俞莲舟心中暗自感慨,这净衣派和污衣派乃是丐帮的两大派别,最早的时候,是没有派系划分的,最早的丐帮就是一群行乞之人创立的,可以说前期的丐帮帮众都是行乞之人,不过随着丐帮的不断壮大,帮主为了便于管理,便将丐帮分为净衣和污衣两派。
污衣派还干老本行,乞讨为生,而净衣派负责打理丐帮的一些产业,做些生意什么的,不在干乞讨的行当,看上去和普通百姓一样,不是破履烂衫的样子。
要说这样,那么丐帮的人都想去净衣派了,毕竟谁也不想低人一等的,不过丐帮为了平衡两方势力,制定下严格的帮规,一入污衣派,便终身为污衣,不会因为后来在帮中的地位、生活变好而该改变,净衣派也是一样。
净衣派由于掌管丐帮生意而财力庞大,而天下到底是穷苦人多,污衣派虽然在财力上比不上净衣派,但是派中弟子比之净衣派多了数倍,而且现在这天下哪里没有乞丐,所以污衣派也是丐帮打探消息的重要来源,二者这一比较,可谓是在丐帮中地位同等,丐帮缺了哪一派都不行。
“我说兄弟,你是怎么成为乞丐的?”
俞莲舟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他扭头看向旁边,原来是之前就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那年轻乞丐,俞莲舟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人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俺家是江西新兴的,父母开着一个小店铺,做些小生意,小时候家里日子还过得去,可惜没过几年,父母因为一不小心得罪了几个地痞流氓,就被那些畜生给打成重伤,没过几天便死了,而且店铺也被那群畜生给霸占了去,当时俺心中只想着报仇,就去找他们,没想到被他们毒打一顿,昏倒在巷子里,幸亏有邻家的李大婶看到捡了回去,否则俺这条小命就没了,一直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才下了床,等伤好了以后,俺又去找他们报仇,又被毒打了一顿。”
那年轻乞丐说道这儿,双目便的通红,接着说道:“有那么一天俺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当场杀猪的,那猪血溅到俺的脸上,俺当时就有了一个念头,后来俺找到那个杀猪刀,偷了他的杀猪刀,便去找那些畜生报仇,不过经过先前的几次失败,俺学聪明了,就一直暗中跟着那几个畜生,找到机会再下手。”
“终于,一天夜里,他们几个聚到一块儿,喝起酒来,俺一直躲在窗户外看着他们,等到他们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俺就拿出那把杀猪刀,冲入房中,我砍,我砍,我砍……”
年轻乞丐一边说着,一边手里比划,神情有点儿癫狂,俞莲舟见此,急忙抓住他乱砍的双手,那乞丐察觉双手被紧紧抓住,这从回忆中醒了过来,对着俞莲舟尴尬一笑,接着说道:
“当时俺将那些畜生砍死之后,看着屋子里倒在地上的尸体,又看到自己身上全染满了雪,吓的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后来俺知道杀了人,便不敢在老家待下去了,这不就从新兴老家逃了出来,流落街头当了乞丐。”
青年乞丐说道这儿,满脸感慨,俞莲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这看着他,没有说话,那年轻乞丐感到心头一松,好似原先身上压着的大石已然不见了,他一脸轻松的对俞莲舟说道:“兄弟,还别说,俺将俺的事情告诉你之后,感到浑身轻松,对了兄弟,你今年多大了,俺和你一见如故,干脆咱俩拜把子吧。”
俞莲舟闻言,心中暗自吐槽,拜把子,亏你想的出来,他咳嗽一声言道:“拜把子就不用了,你今年多大了?”
“俺今年十四岁。”
“十四岁?”俞莲舟听到他的年龄,心中一愣,原先见此人长得高高瘦瘦,比起自己还要高,不像是十四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