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纵剑九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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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飞烟

眨眼间,那一行四人已经排着整齐的队列来到了护城河边。张敬轩倒想看看,他们四个人要如何过这浮桥。

不过那四人明显训练有素,丝毫没把这当回事,不但如此,甚至还要炫技一下。刚刚那些人要过这临时的浮桥,都是三四个纵身跃过,身为教主和几大护法,自然是不能一个样子,那多丢份。

只见四人到了河边,一粟道士仍旧好似神游天外一般却保持着和其他人一致的速度,而其他三人都是高高跃起,向河中央一段浮桥落去。

他们人在半空,张敬轩嘴角带笑,悄然出手。也是存心考量一下升斗教这几人的功力,若是能让他们出点丑则更好,看他们到时还喊不喊什么神仙了。

他左手笼于袖中,暗暗的掏出一粒小小的药丸,轻轻捏裂,中指拇指一曲一弹,药丸飞在空中,到了那四人附近突然散为一缕无色无臭的轻烟,直奔那四人笼罩而去。一般人众即便是着意观察,可能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状。

那轻烟经张敬轩的指劲所注,宛若实物,只不过烟做透明,余人都看不到,飞快的进袭到了空中四人身周一尺开外,张敬轩看的仔细,仿佛撞上了一堵墙一样,突然就洋洋洒洒的散开于空中。

张敬轩知道,那四人在奔行之中,内力激荡,在他们身边形成了一个循环往复的无形气罩。当然,刚刚这一下张敬轩无非也是一个试探,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量,在四人合力的气罩面前,轻烟一击即溃,张敬轩也不以为意,不过微微感到四人这种合力的功夫或许还有一点点棘手。

这一幕其他人都浑然不觉,轻烟刚被击溃,四人中的第一人粗豪汉子已经落上了踏板,只见他一踩踏板,那木板之下的汉子被大力踏得身形略为一矮,粗豪汉子又高高跃起,不过这一次他选择的方向并不是正前方,而是斜刺里向左前方跃去。

紧接着,在他身后面本来是一左一右并驾齐驱的一俗一道,倒是右手边的蓝衣道士先踏上了浮桥的踏板,双足一点,他选择了高高的向正前方跃起,第三人也紧接着踩上了浮桥,然后向右侧跳去。

这样一来,三人的队形就发生了变化,现在是那蓝衣道士跑在最前,原本打头的粗豪汉子变作左后方,另一原来左后方的汉子变作了右后方,而唯一不变的是,那一粟道士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忽高忽低的足不沾地,如同被风吹拂的羽毛一般翩然前进,丝毫不曾落后半分。

张敬轩心中已经是大致明白了他们闹的是什么玄虚,可即便是仔细的观瞧,也看不出他们的机关到底是做在了哪里,便索性懒得理了。

只是心内觉得实在好笑,这些人可真是爱演啊,不晓得他们整天这样的演来演去到底累还是不累?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于演戏的人生,若是不演下去,反倒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活下去了。

张敬轩轩眉一剔,微微笑了笑。既然你们喜欢演,那小爷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一粟教主等四人翩然落地,来到了张敬轩身前约三丈开外停了下来,那一粟道士睁开了微闭的双眼,正待要开口说他那谁也听不到的天书,结果张敬轩先是被张敬轩吓了一跳。

“啊!”

张敬轩大叫了四声“啊”,每叫一声都分别是伸出手指一指这四人其中的一个,声音响亮。

那四人都完全不知道张敬轩这是闹的哪门子玄虚,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只见张敬轩一边叫着,一边面上表情也配合的到位,一副惊诧莫名的感觉,又惋惜扼腕到极点。

不明就里的几个人互相看看,感觉自己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异样。早上大家吃的韭菜盒子也没有韭菜叶子粘在牙齿上啊!什么事情值得对面这个小子如此大惊小怪的。

一粟道士决定不理会他,还是先把要说的话说了再说,结果张敬轩微笑着抢在了他前面。

“一粟!你这个妖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提升自己和几个同伴的功力,不惜去吸取他人的精元,而且吸取的对象还是自己忠心耿耿的门人。这简直是人神共怒、禽兽不如的事情啊!”

说罢张敬轩伸手又一指,场中众人一开始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护城河当中,刚刚他们过河的落脚点处,五六个原本举着木板的升斗教的教众,此刻软软的倒在护城河的污水当中,还有几个他们附近的教众也都神志不清摇摇欲坠。

幸好护城河中还有一些徒劳跋涉的升斗教教众在他们身边,见势不对赶忙把这些人扶了起来,否则他们很可能要溺毙在这大河沟里面了。

听了张敬轩的话,又眼见了这样的情境,那些前排的升斗教的教众们将信将疑,远处的人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是从前面人的表情当中读一些东西,窃窃私语声四起,好似成千上万只蜜蜂在飞翔,也像一只冬眠蛰伏已久的怪兽,在抖动着身上的毛发。

看得出,一粟道士很生气,他勃然变色,心里知道那几人应该是被张敬轩做了手脚,同时也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那几个中招的升斗教教众,说来也倒霉。张敬轩刚刚那试探性的迷药,被一粟道士等人行进中合力形成的内力循环罩所击散,这些在下方当做浮桥桥墩的大汉被飘散而下的药物笼罩,一个个稀里糊涂的就中了招。

这一切一粟道士等四人都光顾着耍帅了,茫然不知。

至于那几个人身在护城河中的倒霉蛋,可就真的应了那句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旁观者哪里知道他们几个人到底是怎么了,被张敬轩一说,好像倒真的煞有介事的样子。

面色铁青的一粟道士,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