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轩瞪大眼睛看着李浣青,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说起来大家确实不是很熟,自己不了解这个女孩,也可以说不了解哪怕任何一个女孩。
目前来说,唯一的策略就是惹不起躲得起,还是由着这位去吧。想到这儿,张敬轩满脸堆笑道:“对对!李定国,李定国!这名字又响亮又威风,真是太棒了。这种名字都能想出来,简直是天才啊!我绝对赞成,谁敢不同意我跟谁急。”
张南遥一脸笑意在一边看热闹,张敬轩抽空转头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刻都不能为主分忧,是什么好臣属。
李浣青也看着眼前这位八寨主,只觉得这人态度浮夸好生奇怪,懒得理他,一转身径自去看新出生的小宝宝了,还得把他的新名字赶紧告诉他妈妈呢。
擦了一把汗的张敬轩问了一下张南遥,知道山寨里一切正常运转,大家各司其职,整个山寨固若金汤。大家都感念他不眠不休的为山寨做了这么多事,心疼他劳累,所以都想让他多休息一会,才没人叫他起来。
有些大事不急在一时,例如对霆震组织的下一步打算,例如雷家奉送的巨额资金的利用方式,张敬轩准备等李大哥他们闭关结束了,再和大家一起共同商议行动。此时左右无事,张敬轩想起来昨日路上救下来的两个小男孩,就和张南遥一起去看看他们。
信步来到后厢,那两个小男孩已经被安置和山寨中子弟在一起,每日里都有老师教他们要么读书,要么就是学一点武功的基础,要么就教授他们一些生活的技能,这些孩子小的三四岁,大一点的已经有十一二岁。
两个小家伙刚刚来到山寨,还有些不太适应环境,二人在一众孩子当中也算是比较小的,众家孩子见张敬轩前来,都瞪着眼睛瞧着这个两日来山寨中传的沸沸扬扬、神乎其神的英雄人物。
张敬轩叫过两个孩子,个子高一点的肤色略黑,浓眉大目,一看就是骨架大、身体棒的类型,见了张敬轩也不害怕。另一个矮一点的,肤色白皙,眉清目秀,看起来讨人喜爱,只不过总是一副懒洋洋的劲头,在这么大小的孩子当中也算是少见。
张敬轩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在这里想不想家?”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不想!”一看就是两个人商量过的结果,张敬轩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担人世间的苦难,就要背负许多与他们年龄不相称的东西,来到这陌生的环境,他们就要学习去适应,去接受。
而自己呢,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与他们并无二致,说不同的可能只在于自己的师父够强,教给自己的东西更多。
高个子男孩接着说:“我叫孙大熊,他叫刘小狗,我是孙家沟的,他是刘家村。”
张敬轩内心暗想,这俩当爹的是真的不认识么?
好吧,也许是真的不认识,否则用大熊换小狗也不合适啊,大熊爹也不能答应。
俩孩子说的应该是小名。只不过这俩名字看来必须得改改了,否则将来两个人出息了,被人称作“狗熊二将”,这也好说不好听不是。
恰好这高个子姓孙,跟孙伤楼大哥一个姓氏,自己也就算代孙大哥收他做义子吧。
想到这儿,张敬轩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顶,温言道:“你们两个不用担心害怕,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们,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呢。现在我就收你们做我的义子,从此以后你们学好本领,就更没人能欺负你们了。”
说到这儿,孙大熊反应很快,赶忙一拽刘小狗,双双跪下,口中叫道:“义父,我们给你磕头了。”
一旁的刘小狗也跟着下跪磕头,嘴里虽然跟着孙大熊在说,心里却想:“姨夫?我已经有姨夫了,不知道二姨愿不愿意改嫁呢?看起来八成愿意,这个姨夫比家里的姨夫好看多了,还有那么多好吃的。”
张敬轩哪里知道小孩子肚子里的心思,微微一笑,这两个孩子一动一静,一快一慢,反倒是叫大熊的比叫小狗的更活泛一些。
他叫两个孩子起身坐下,又道:
“我叫张敬轩,你们呢,以后可以保留原姓,也可以跟我的姓氏。不过我有个刚刚过世的大哥就是姓孙的,你们现在的名字估计是小名,我得给你们起个大名。
孙大哥音容犹在,而今就可望而不可即了,你大名就唤作孙望即吧。还有你,看你白白净净,也许将来我们清风寨还要出一位状元公呢,你就唤作学魁好了。”
两个孩子虽然还不懂太多事,仍能感觉到张敬轩对他们的疼爱和善意。张敬轩看他们两个都感激的看着自己,两双圆圆的小眼睛中都噙着泪光,心中也是一阵暖流袭过。
只不过孙望即是真的感激有加,刘学魁则喜忧参半。这位姨夫是跟谁学的学问?孙忘记也就罢了,最多记性不好。自己叫流血亏,看来今生今世都不能再去做生意了。
张敬轩告诉孙望即和刘学魁两位小朋友,从今以后要好好的相互友爱,还有个刚出生的小弟弟叫李定国,以后都要像亲兄弟一个样,两个小家伙把头点的像拨浪鼓似的。起码表面上看来,不管张敬轩说什么他们都会当做圣旨一般。
安顿好两个小家伙,张敬轩感觉心情大好,在山寨之内巡视了一番,跟士卒们嘘寒问暖打成一片,张敬轩短短时间内就赢得了山寨中一干人等的心。这还是张敬轩严令保密之下,大家不知道清风寨已经坐拥了惊人数字的财富,若是知道了,只怕是更要群情激昂了。
当日无事,李浣青忙着帮忙照看小定国,没来张敬轩眼前转悠,张南遥也不是爱说话的人,而陈北郡、祝策铭、田列武等人都各司其职忙活山寨中的事务,张敬轩倒觉得无所事事难受起来。
好在是,命运之轮一旦运转起来,就难以停歇。张敬轩再想消消停停的休息,已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