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墨跟谈言封探头望去,触碰不到的天空中,那些灰色的云层中开始往下飘白色的雪花。先是一片一片缓慢的掉,很快就大面积的洒下来。
与周围的狂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写生青年,他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小凳子上,唯一不同都是画板上的洛川江已经有了波澜。那是雪花落在水面迅速融化后产生的波动。
“谈言封真没想到今年的初雪我会跟你一起见证!”
每年的冬天,身处南方的他们最期待的就是下雪的那一天。成墨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关注天气预报,等待初雪的到来。
她最喜欢下雪的季节,大雪将一切都覆盖,世界变成纯白的模样。
在这之前她幻想过很多场景,自己会在教室上课的时候看到下雪,或者在温暖的家里捧着热水见证,却唯独没想过是在洛川江边跟谈言封一起。
未来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刚才忘了跟你说了,新年快乐!”
“……”
此时此刻,成墨的身后是洛川江的水,鹅毛般的大雪几乎将她包围,谈言封突然发现他们只要再站久一点,就能够一起白了头。
“新年快乐,成墨!”
2017年的1月1号,新年快乐!
因为今年的新年来的有些早,成墨没等来德诚高中的第三次月考,直接就到了期末考试。
这让高二S班的人高兴了很久,成墨当初能够使小手段骗他们校庆上台跳了女生舞蹈,他们自然也能在承诺书上钻空子。
柳罔说承诺书上只写了月考,所以期末考试不算在里面,所以这次考试他们在不在倒数40名以内都无所谓。
气的成墨只能在暗暗咬牙,决定明年的时候好好整整他们。
在这样氛围中,一月很快过去,很快德诚高中迎来了期末考试。成墨毫无意外再次斩获全年级的第一,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再质疑她的能力了。
毕竟她所在的高二S班通常下午都不用上课,她在一个学期等于都是自学的情况下,次次考试都是第一。
1月27号,春节终于到来。成墨在万家灯火燃起,春节联欢晚会开场的同时,孤身一人坐在了客厅里。
这样的日子,成楷和严女士两个人吃过晚饭给了她压岁钱之后就匆匆回医院加班了。
医生这个职业果然不愧是白衣天使,有着太多常人了解不到的苦楚。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而且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是在家里陪她的,所以今年做不到了她也理解。
有两个同是做医生的父母,这些年她学到的最好一样品德就是:设身处地!
晚上八点整,高二S班一群人的年夜饭都吃得差不多了,班级群里就开始热闹起来。成墨翻着里面的聊天记录,看得认真。
柳罔:“同志们!吃好饭了吗!晚上约不约!约不约!!!”
唐亦宸:“不约,怪蜀黍我们不约!”
柳罔:“阿宸,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变态呢?”
唐亦宸:“不好意思,我是替灿烂说的,她现在就在我旁边,告诉我,不约~”
唐爷爷和唐奶奶很喜欢崔灿烂,虽然她有自闭症,但还是很好的弥补了两个老人孤寂的生活。
这次过年,唐家两个老人直接让崔璨两兄妹过来一起跟他们过了。他们都是残缺的家庭,能够重新聚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
成墨:“@崔璨,给灿烂的压岁钱。”
成墨:“高道仁你搞什么鬼?谁让你抢的?”
柳罔猛地甩出来一张胸口插大刀的图片:“你连灿烂的红包都抢,你是不是人啊!”
元禾也跟了一个竖中指的表情包:“太!丢!人!了!!!”
被万众鄙视的高道仁终于坐不住被炸了出来:“我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抢的!”
王圣漓:“对不是你抢的,是你的手指头抢的!这手指头撸的时候是你的,抢红包的时候就不是你的了!”
王圣漓的话一打出来,后面就跟了一大串的大拇指,高道仁连着发了四五张欲哭无泪的表情包。
谈言封:“的却不是他抢的,是他手机里的自动抢红包软件抢的!”
高道仁:“……”
唐亦宸:“卧槽!高道仁你够不要脸的啊!竟然弄这么个软件,我就奇怪呢,怎么次次抢红包,次次都有你!”
柳罔:“你个臭不要脸的,简直比我还流氓啊!赶紧吐出来!”
谈言封一句话就引起了整个高二S班的怒火,高道仁被各路@的手机都发烫了。连忙挽救似的发出一个300块的红包:“各路英雄好汉,我错了!灿烂的压岁钱,我也往里面加了一点,请见谅!”
元禾:“我觉得很有必要让群主把他踢出群聊!@谈言封!”
谈言封:“没空!这个时间点你们应该让边老师出来发点慰问红包!”
成墨正想着边历峰会不会出现,手机页面突然一变,谈言封的电话直接就打了进来,然后她也错过了接下来群里漫天飞舞的红包雨!
等后来发现的时候,她第一次有了一种错过了两个亿的感觉。
“喂?”
“下来!”
“啊?”
“下来,我在你家楼下,冻死了!”
谈言封很霸气的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成墨疑惑的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可惜她家住的太高,下面的东西都成了一个个小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她很疑惑大过年的,这个时间点,他怎么会跑到自己家小区来。
小区里有很多小孩子在放烟花,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烟火的味道。
谈言封穿着一件长到膝盖下的羽绒服,站在小区的凉亭下冻得直打哆嗦。
还好成墨早有准备,下来的时候拿了两个暖宝宝,急忙拿了一个给他:“你干嘛啊?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
“嘶,怎么样新年有男生给你打电话,你爸妈是不是好奇死了?”
谈言封冷的直嘶嘶,却还不忘欠揍的说上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