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正牌警校毕业的,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现在你最好还是去调查街道的监控录像,不然等到时候你还没找到人,别人都已经跑很远了,你想追也追不上了。我还有事,就不跟你闲唠嗑了,先走一步,拜。”说完,刘浪便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韩冰冰回想着刚才刘浪说过的那些话,也觉得非常有道理,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呢,这都是常识性问题呀。
哼,都怪刘浪,有他的出现,让自己都忘记了调查的正常步骤了,都怪他。
不管这个女人是柔柔弱弱的小女子,还是其他什么,她们只要一不讲理起来,只有她们才是对的,你不管说什么,就算再有理,那也是错的,即便她们知道自己是错的,也决计不会承认。
所以,一旦女人生气了,你最好是选择低头,等她们气消了,自然而然就没什么事了。
道理大家都懂,不是她们不讲理,也不是她们不知道自己错了,而是她们不想认输罢了。
等风头一过,她们的气也消了,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
“不知道白雨桐的爷爷考虑的怎么样了,那苗家姑娘还会不会找上门来。”正往江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去的途中,刘浪不由得想起了白雨桐,还有中了苗疆女本命蛊的她的爷爷。
不过随即便是摇了摇头,还真是想得有点多了。
如此孤情寡义之人,自己又何必在乎他的死活。
此时,最让刘浪感到头疼的是,到时候见了住院部的那些护士,又当如何处理,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
江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住院部。
廖小雨躺在病床之上,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床旁还置放着一台半人高的机器,管子里流动着血液,流入机器里进行着透析。
每次透析,对廖小雨来说,都是一次极大的痛苦。
不仅仅是身体上带来的,还有心理上。一次透析,就得花费一大把钱财,而她每一周至少都要透析一次,如此高频率的透析,她们家里根本承担不起如此高额的费用。
看着守在病床旁,脸上尽显憔悴的母亲,廖小雨心中更是心疼。
她一直都想等自己上完大学,找到工作之后,可以让不辞辛劳了一辈子的妈妈过上好日子,享清福,开开心心的过完后半生。
但现在,她的梦想都破灭了。
虽然当天晚上,刘浪的一系列行动,让她暂时打消了轻生的念头,但每当到了这种时候,看到自己妈妈在她面前强颜欢笑,这种念头如同病毒一般肆意生长,根本抑制不下来。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胆小了,嘴上说得倒是漂亮,其实一到了真正要死的时候,还是会很害怕。我真是没用,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只能看着妈妈如此辛苦,自己却只能躺在床上看着,真是不甘心。”廖小雨暗暗叫苦,却是有苦也说不出。
“我到底该怎么办……”廖小雨的眼角不住的有泪点低落,沾湿了枕头。
旁边一直注视着廖小雨的妈妈,看到廖小雨眼角有泪花,不禁大感心疼,抚摸着廖小雨的头发,轻声道:“小雨,很疼吗?乖,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不疼了,你的病也会好起来的,要忍住,知道吗?”
廖小雨的妈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安慰自己的女儿,这番话,她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廖小雨也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最开始的时候,廖小雨还抱有希望,但次数一多,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病,想要彻底治好,只是靠透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这样只不过是维持自己的生命,不那么快消散罢了。
现在她疼得说不出话来,看着自己妈妈也开始哭了起来,想要安慰,却是连这个都做不到。
廖小雨好恨自己,也恨老天,为什么要让她得这种病。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她们家里明明都已经这么困难了,为何还要降下如此灾祸。为什么?
抱怨的同时,廖小雨也十分清楚,只是在这里自怨自艾,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能想办法用实际行动来解决问题。
而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只是结束自己的生命,让这一切都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
但她又害怕死亡,在这里苟且偷生,给辛苦了一辈子的妈妈持续带来痛苦,真的好心痛,好心痛。
“好了,这一周的透析结束了。杨女士,虽然我知道你们的家庭条件,但要想下一周还能透析的话,最好还是把上周的欠款先缴清了,不然的话……唉,我也做不了主的。”说话的是血液科的一个医生,医院里关于廖小雨的事迹都传遍了,他当然也是清楚的,但他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她们一家。
这种狠心的话他自然是不愿意对她们说的,但若到了下周,必须要进行透析的时候才说,未免为时过晚,更为狠心。
于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点告诉她们得好。
看着医生手里的那张缴费清单,廖小雨的妈妈心下一苦,却也只能是苦涩的点点头,颤巍巍的伸出手,准备接过那张单子。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只粗糙黝黑的大手,一把夺过了那张缴费清单。
正当廖小雨妈妈错愕之际,却是听到了一个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声音:
“费用我会缴清的,请医生您继续让我女儿进行治疗。”
“你是……”那个医生看了一眼来者,此人正是匆匆赶来的廖宁刚,他以前没有见过此人,因此不知道他和廖小雨是什么关系。
他刚才说,是他女儿?
可是,廖小雨母女不是两个人相依为命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父亲?
还是说……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了?”医生开口说道。
“我的女儿,我如何会认错。是廖小雨对吧?”廖宁刚皱眉说道。
“是……”医生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刨根问底,不管这人到底是不是廖小雨的父亲,只要有人缴费就行了,不然到时候还真的不好办。
临走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廖宁刚,而后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不掺和这种家庭纠纷的好。
自从廖宁刚出现的那一刻,廖小雨的妈妈就呆住了,捂着嘴惊骇的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是不知道到底是被吓住了,还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