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袁大师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阁下……请留步。”
“有什么事吗?”刘浪看了看袁大师,问道。
“阁下,老道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请阁下帮忙。”袁大师说道:“请恕老道冒昧,这件事……”
“既然知道冒昧,你还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冒昧的请求?”刘浪淡淡的打断,用下面去想也知道这袁大师想求他帮什么忙,无非是有他治不好的病人,亦或是想再看一遍他的针法。
他刚才施展的并非神农九针,那神农九针是神农氏当年领悟残缺的轩辕黄帝传承,而自创的一门针灸手段,与完整轩辕黄帝传承的针法,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而且,刘浪并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所以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袁大师。
“额,这……”袁大师表情一滞,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但也不好说刘浪什么,毕竟他现在知道了,这个看起来年轻的有点过分的年轻人,在医术上的造诣,根本不在自己之下。
也许在其他方面,袁大师还有自信说自己造诣非凡,但单凭一手神农九针,便是足以磨灭掉他所有的自信。
袁大师他不敢生气,但不代表他身边的两个人不生气。这两个人跟在袁大师身边学艺多年,早已是把袁大师敬若神明,认为全天下的医生都只有给他俯首称臣的份,哪有人敢这样跟袁大师讲话,简直不可饶恕。
“你说什么?”
“你知道站在你眼前的这人是谁吗?”
“你还想在医学界混下去吗?”
“我劝你赶紧跟师父道歉,以免……”
“都闭嘴!!”袁大师气得不行,他现在想讨好刘浪都来不及呢,哪想到自己这两个倒霉徒弟,竟然敢说出这等狂妄之语。当然,对刘浪不会神农九针,他倒是不会多说什么,或许和这两个徒弟的想法是一样一样的。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他是有求于对方,而不是对方有求于他。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吗?
“阁下,这是老道的两个徒弟,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望你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才是……呵呵。”袁大师朝刘浪一拱手,干笑着解释道。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也没打算帮你什么,我走了,后会无期。”刘浪说着,便是转身直接走了,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
而韩冰冰则更不用说了,一开始袁大师的态度,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一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势利的人,临走前冷冷的瞥了一眼袁大师等人,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袁大师何曾像今天这样憋屈过,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眼见着刘浪就要走出医院了,这要是错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自己很有可能就会和传说中的‘神农九针’失之交臂,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噗通。
不带一丝犹豫的,袁大师便是朝刘浪的背影跪了下去,大声道:“师父!!”
“师父!?”
“师父,你怎么……?”后面这两个声音是袁大师的两个徒弟喊出来的。
他们震惊万分的盯着袁大师,在他们心目中,袁大师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如今见到自己的师父竟然跟别人下跪,还死乞白赖的喊别人师父,这让他们简直接受不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你们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老道将你们都逐出师门?”袁大师真的是气得不行,没见过这么没有眼力见的徒弟,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收了这两个人当徒弟。
“……”这两个徒弟瞬间噤声了。
对于袁大师,他们向来都是敬畏的,如今见袁大师似乎是真的发怒了,他们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师父,请收下老道当徒弟吧。不说多的,老道在燕京还是有些地位的,就算是在四大世家中也说得上话,他们的家主也都会卖老道几分薄面。只要……”
“行了,你不用多说了,我不会收你为徒的。”刘浪皱了皱眉,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袁大师的脸皮竟然厚如城墙,哪里有人这样拜师的?
说话的同时,刘浪一挥手,便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将袁大师整个人强行托了起来,而后径直离开。
之后,袁大师也没有再多说半个字。
并不是因为刘浪的态度让他死心,而是震惊的差点没跳起来。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凭空将他的身体托起,这得是有多强大的修为才能够做到?
炼气一层?二层?甚至更高?
袁大师不敢继续再想下去了,再往下想,他恐怕还没想出来个什么,就已经被吓晕过去。
“是啊……拥有此等恐怖修为的高手,又岂会在乎世俗间的权力和便利,又如何会因为这点小恩小惠而答应自己……是了,一定是这样了。”不知过了多久,袁大师才恍然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不行,我得回去问一问白小姐,既然师父是白小姐请来的,那么白小姐应该知道师父需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说什么也必须换一个徒弟的名额,哪怕是记名弟子也行啊。只要能再次见到神农九针,哪怕是让我去死都心甘情愿……”难以想象,袁大师到底是对神农九针执着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虽说八字还没有一撇,但袁大师已经以刘浪的徒弟自居,毕竟,在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除了不会神农九针以外,还真没有什么他办不到的事情。
……
离开医院,刘浪的手机便是响了起来,是白雨桐打来的。
接通电话,白雨桐弱弱的声音便是传了出来:“刘浪,你真的……不能……我的意思是……”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也不是一定不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当然,前提是你爷爷一定要给苗疆少女一个交代。不然我还是一样的回答,不治。”刘浪说道。
“真的吗?谢谢、谢谢……我现在就去告诉爷爷。”白雨桐激动地挂掉了电话。
刘浪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远离了以前的生活,也变得心软起来了吗?
不过,要想给一个让他满意的交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五十年的痛苦承受,又岂是简简单单就能抹去的呢。他这样说,只是给白雨桐一个希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