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马上就是七天假期的最后一天了。老爸晚上打电话给我,说希望能接苏茉回去住一天,我自是答应下来。
自认为这么长一段时间也没对她的学习生活有什么帮助,丫头倒是玩得挺快活的,自由自在,天天奴役我来着。
“我听丫头说,你头疼的病又犯了?”老爸稍有些犹豫,还是关切问我。
“没事,”我笑答,“已经很少会犯病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爸轻声嘀咕,“对了,你和许家那姑娘,你们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而已。”我说。
“哦,那就好,我听说她最近要订婚了,”老爸语气严肃,“瓜田李下,你还是和她不要走得太近,免得对人家姑娘影响不好。再说了,这些人的事,你是掺和不了的。知道吗?”
模模糊糊,老爸这是话里有话啊。
果然,他和许家的关系不一般。起码曾经和许叔叔关系密切。
我心说老爸不知道究竟瞒了我什么,嘴上应付:“知道了知道了。”
我又问:“老爸,你是怎么知道许瑾要订婚了?我听说,你和许叔叔他——”
“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干嘛。”他口气忽的一冷,堵住我话头,叫我不敢再问下去。
接着老爸话锋一转,又说:“其实,我看小洛那孩子就挺好,我挺喜欢。唔,莫清晓也不错的……算了,感情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这么大了,可以自己拿主意了。”
“嗯,我知道,你们就别操心了。”
“我也是关心自己的儿媳妇人选啊。”他在电话那头大笑,“对了,和你妹妹最近相处的怎么样,没对她怎么样吧?”
额,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对她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着,打不得骂不得的,当小祖宗供着呗。”我苦哈哈。
“哈哈,那就好,我就怕这丫头有其他心思。”他说,“小城,你没其他心思吧?”
我一怔,“什么心思?”
老爸明显有点尴尬,“没什么就好。当我没说吧。”
闲聊了两句,便挂断。
到我讲完电话,丫头还把自己锁在房里头不知乐呵些什么,我心里头觉得怪怪的,可她又不让我进去,就先去冲了个澡,然后敲门。
“喂,快出来,去洗澡啦。”我叫门。
嗯,鼻头痒痒的,本来以为今晚还算暖和,没想到在陆言薇面前淋了水之后还是有点感冒的意思。
那股子痒劲儿憋在鼻子里,想打喷嚏,却偏又打不出来,难受极了。
就在我各种不爽的这会儿,门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在急急忙忙收拾东西。过了几分钟,丫头这才姗姗打开门,手里还捧着一叠睡衣。
她冷冷瞟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以示不屑,又光着脚丫踢了我一脚,示意我闪边。这一列流程结束,她才飘然前去浴室。
再让她这么踢下去,我这瘦削的腿迟早得废掉吧。想想就害怕。
心疼自己,弯腰摸摸自己的腿,却意外看到地板上静静躺着一件衣物。
我伸手就顺势捡了起来,掂在手心里,展开来,原来是一条棉质的内裤,浅蓝色,周边镶着白色蕾丝,前边还系着个小小的丝带蝴蝶结。手感不错,看起来还蛮可爱的样子。
估计是从那叠睡衣的最底下滑落到地板上,苏茉自己却没注意到。
还是在,虽然洗完澡发现衣服没拿全让我帮忙第一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还是少一点意外情况的好。
她这会儿已经快走到浴室门口了。
“苏茉,你……”
我刚张口想喊她,谁知好巧不巧,鼻子里的那股瘙痒钻心,再也忍将不住,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我忙下意识用双手掩住口鼻。
雨过天晴,这喷嚏打得舒坦极了,我吸吸鼻子,春光明媚的。
从手掌间抬起头,看向苏茉,见她已经转身回来,遥遥望着我,可是表情怎么有点不大对?
“你你你——”丫头指着我,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抖得厉害。
我?我怎么了?
顺着她惊疑不定的视线,我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浑身冷汗涔涔。低头一看,果不其然——那条内裤还在我手心里捧着!
照这么说,我刚才打喷嚏的一瞬,其实不是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里,而是……
一阵晴空霹雳,脑袋完全陷入空白状态。
“我,刚不小心,是在打喷嚏,那个是捡到的,刚想拿给你,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打喷嚏,然后我就拿手……哎呀!”我自己胡言乱语,精神错乱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我真的不是想闻它,我就是不小心……”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吧大变态!”丫头已然彻底爆发,在她的角度看来,我压根儿就是个对妹妹内衣有怪异癖好的大变态吧。
她上前来,抬腿,一脚将我踹倒在地。整个过程无比流畅。
丫头俯身望着我,脸色通红,眼神却阴冷如水。
“变——态——”如同打标签般的语调,她看着我,这么说了。
我仰躺在地,右手高高举起那只内裤,举到她面前,虚弱呻吟道:“吾妹啊,在、在我临死前,我有样东西一定要交到你手上……咳咳……否则为兄死不瞑目……”
苏茉咬着牙,脸旁抽搐,一把从我手上将胖次夺了过去。
“我可以放心的去死了……”我脑袋往侧向一偏,高举的手无力垂下,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心说我都装死了,你就配合我一下,就当没发生过,不然多尴尬啊。我偷偷睁眼打量她。
谁知道苏茉摸了摸那条内裤,再次变了脸色,露出小虎牙来。
我一看到丫头的虎牙就知道大事不好。
“死变态,喜欢就给你!”措手不及,苏茉骤然大怒,用力直接把这条小可爱丢在了我脸上。然后跺着脚,气呼呼,头也不回的去了浴室,“呼——”地拉上浴室门。
我一脸懵逼……不对,一脸懵裤。
还都还了,怎么还突然急脸了呢?
我把带着淡淡洗衣服香味的内裤从脸上拿开,手里却感觉微微湿润。
愣住了。
继而,老脸火辣辣作烧起来。
难怪丫头突然就发飙,这湿湿的触感,是……我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