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奶,我不由得看向那个巫师,明明就是一副男人的模样却叫他阿朱奶,一个女人的称呼,还真是奇怪啊。
阿朱奶看见我狠狠的瞪着他,他却走上前:“落花洞女,你不得心生抱怨,小心山神发火,这是上天对你的恩赐,回去之后禁食禁水,不能与外人交谈,这几天我会一直看着你。”
说完,他拉着我就走,一直到一个新的吊脚楼跟前,族长赔笑走上前与我说道:“洛洛,这是昨晚让工匠连夜赶出来的,你上去看看,一切布置都是根据你家中的布置的。”
我将信将疑的走上去,竹子、木板都是新的,还散发出一阵阵天然的香味,他们为了让我嫁给山神,也算是够拼的,一个晚上就能建起一个吊脚楼,我相当满意,可我刚要回头的时候,门却吱呀的关了起来,一些人还在外面钉钉子,将门钉死,我一看,那个窗户也只有拳头大小,我根本没有办法逃走。
阿朱奶一边指挥他们钉住门窗,一边在楼下冲我喊道:“落花洞女啊,你也不要怪我,以前很多人熬不住这一个礼拜,总想要逃,这样大家都省事。”
省你大爷的事,我知道气恼也没有用,现在被堵死在吊脚楼下,村民们轮流来守着我,阿朱奶更是寸步不离的在楼下,还不时的念念叨叨,十分敬业。
族长也是下了血本,木头都是上好的木头,恐怕他们为了关我,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眼巴巴的等我落入他们的陷阱,别让我走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气急败坏的坐在床沿,看着满柜子的新衣裳,却一点都没有了心思。这个时候,楼下的阿朱奶声音又响起:“落花洞女,你马上就是山神的女人了,山神如今就在你的身边,你要跟山神说话啊。”
“好!”我一笑,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我大声的骂道:“山神,你臭不要脸的,你竟然敢打姑奶奶的主意,你脑子被驴踢了……”我可是一口气说了将近十分钟,全部都是骂山神的话,下面的阿朱奶急坏了,一个劲儿的喊:“不得了哟,要死了哟,不能骂啊,你要低声细语的跟山神说情话,你仔细听,他会回应你的。”
还说情话,本来我好好的,如今被关了起来,却还要我讨好一个压根不存在的山神,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不杀了他就算不错了。迄今为止,我对山神的存在还是将信将疑的。
一转眼两天过去了,我滴水未进,可是真的一点饿的感觉也没有,只是感觉到无聊,那些看守的人听见我每天到点了还有力气骂山神,都纷纷称奇。
这天清晨我刚醒来,就听见外面的阿朱奶喊道:“已经给你准备了水和梳妆用品,都是从县城买来最好的,快点梳妆打扮自己,别整天蓬头垢面的,脏兮兮的的模样看见都恶心,怎么可能娶你。”
我不搭理,心中却也想道:是不是我脏兮兮的的,山神就会嫌弃我,然后不要我了?
思及此,我赶紧拿出眉笔,给自己画了俩黑乎乎的大眼圈,再用口红给自己抹了俩腮帮子,像足了猴子屁股,再给自己涂上厚厚的唇膏,我往镜子里面一看,自己都被吓懵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难看的人。
我再把自己的眼镜戴上,像足了——鬼。
我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冲着小窗户继续往外面跟山神说“情话”,正好看见阿朱奶往上面看,我明显看见她怪异的表情,嘴角一下一下的抽动,很显然是被我吓坏了,我笑得更加诡异,她连忙拍着胸脯离开:“骇死我了,骇死我了……”
不久之后,我就听见阁楼下面传来的声音,“落花洞女不止她一个,我见过犟的,就没有见过又犟又顽皮的,你说她这样给谁看,要是夜里山神真的查看到这里,你说说,退婚事小,要是发怒了,遭殃的还不是我们这些无辜的山民!”
入夜的时候,族长在楼下喊了起来:“洛洛啊,那个,你把你那吓人的妆给卸了吧,别惹怒了山神……”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大堆利害关系。
现在我可学聪明了,不管外面怎么说,我在里边就是不吭声,族长长长的叹口气:“阿朱奶,由她去吧!”
这两天早上的早安吻依旧在,可是我却感觉到那个身影有点不高兴,我实在是无聊,每天与阿朱奶斗智斗勇已经完全不能让我高兴起来。
连个正常说话的人都没有,说真的,这个时候我的确是有想死的感觉了,可是我连饿都感觉不到,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我假寐在床上,听见外面孩子的啼哭声,不由得骂了一句:“该死的,每天晚上都来,烦不烦,明天小娘就把你们都煮了!”说来也奇怪,这几天晚上狗一叫,孩子一哭,我骂上两句就好了,这也是让我震惊不已。
大约到了清晨的时候,那个身影又来了,灯光下他的影子显得特别魁梧,他以为我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到我的身边,刚要给我盖被子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睁,大声的喝道:“你是人是鬼,为什么对我纠缠不放?”
反正也要嫁给山神要死了,我也不怕什么鬼,有本事就冲我来了,嫁给山神我都不怕,我害怕一些吓唬畜生和小孩的东西不成。
那个影子十分模糊,我起身睁开眼睛,却依旧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
他似乎被吓了一下,随即却带着温和的声音:“洛洛,我想你应该见过我。”
“在梦里。”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企图努力的看清楚他的模样,却还是徒劳无功,我摸了床边的眼镜带上之后依旧看不清,他的确是在梦里出现,感觉一模一样,味道也很熟悉。
“对,我曾经向你求婚,如果你愿意陪伴我,我将给你不老的容颜,永生的权利,这是很多人想了一辈子,却永远得不到的。”那个影子说道,他索性坐在了我的床边,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