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北在监控室里待了一天一夜,陈九和陈十一也在一旁协助。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捕捉到了零星的画面。
凌夜北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那道纤细的背影,绝对是他的丫头。
奇怪的是,凌晨曦身边并没有人,她…看起来不像是被挟持的。
或者说…凌晨曦被注射了药物,不得不按照那些人的指示办事?
凌夜北扶额,查遍了当天的所有航班,都没有一个叫做凌晨曦的的顾客。
他想,对方定是为她伪造了新的身份,否则他的人在机场怎会允许飞机正常起飞。
该死的,凌夜北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带着凌晨曦离开A市!
按了按鼻翼,凌夜北吩咐陈九,“陈九,你去查,查重伤昏迷的男人,看这段时间有没有符合这个特征的男人离开A市,飞机场、汽车站、火车站全部都要查,对了,私人飞机也不能放过,联系航空局,看看这几天有没有私人飞机起飞。”
“是,夜少。”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资料。”
“是。”
……
A国,一个偏远的小镇。
这里阳光明媚,太阳投射下来的每一个光圈都透露着七彩的美丽。
比起A市,暖和许多。
饶是这样,凌晨曦还是裹着件半厚的外套,在一众短袖短裤的年轻人人中穿梭。
“Bramble,你真的不热吗?”
凌晨曦挂着笑,摇了摇头,“我身体不好,哪里能和你比。”
“开玩笑啊,Bramble,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小。”
凌晨曦失笑,这里的街坊邻居都非常地热情,她渐渐地能够融入这里,不像当初那几个月,闭门不出。
“Bramble,你到这儿也有半年了吧,还能适应吗?我妈咪说了,你随时可以来我家吃饭的,你一个人,怪冷清的。”
凌晨曦从大衣荷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男孩,“Tom,给你吃。”
“我不吃这种小女该喜欢的东西。”
“哎,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Bramble,你在嘲笑我!”
“怎么会?Tom可是我在镇上最亲密的伙伴了。”
“真的吗?”十七八岁的小男孩眨巴着眼睛,脸颊有几分红晕。
凌晨曦大笑,揉了揉Tom的脸蛋,“Tom,你怎么保养的?皮肤比许多女孩都要好。”
“你不要摸我的脸啦,我的脸只有我女朋友才能摸。”
凌晨曦讪笑,收回手,倚在小桥边,阳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身上,她舒服地闭上了眼。
Tom摸了摸头,不明白方才才与她谈笑的姑娘为何一转眼就变得沉默。
而他…不忍打破这样的宁静。
须臾,Tom才怯生生说了句,“Bramble,那就说好了,今晚到我家吃饭。”
凌晨曦转头,正要回答,就看到一个她不大想见到的人在这里出现了。
“Tom,介意加我一个吗?”
Tom见到凤司爵,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在这个镇上,恐怕没有人不怕凤司爵的。
Tom下意识地退到了凌晨曦的身后。
凌晨曦摸了摸Tom的脑袋,“Simon,不是说了,至多半年你才会来一次吗?”
凤司爵穿着白色体恤,宽松的牛仔裤,站在凌晨曦面前。
他的手插在裤兜里,只一个劲儿地望着她笑。
凌晨曦被这笑容扰得心烦,“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没事的话,请离开。”
凤司爵一步步走近,凌晨曦想要后退,却忘记自己本就倚在护栏边,退无可退。
“啊——”
一声惊呼,凌晨曦腾空翻过了护栏。
凤司爵健步向前,攥住她的手臂,他居高临下,她狼狈不堪,他还噙着笑,“Bramble,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那件事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我没有碰你,我从来没有碰过你,我一心一意只想让你真心爱上我,在那以前我愿意这样默默地守护你。”
凌晨曦的心就像裂开了一个口子一样,刺骨的寒风不断地从缝隙中钻进去,她冷的发颤,她冻得发寒。
“Simon,放手!”
“别闹了,Bramble,小镇虽然很暖和,这河水还是寒凉的,你受不得。”
“Simon,你这样纠缠我,我不如死了罢。”
“我费尽心思,将你从滕辰的手中救出,又付出了无法估量的损失才与NB、蓝夜交换了你,如今你要我放手,不可以。你的命是我给的,你要知道你现在还有心思跟我作,这些都是我给你的。若你落入滕辰、NB或者是蓝夜的手中,你现在一定生不如死。”
凌晨曦:……
眼角的泪无声地滴落,汇入缓缓流淌的河水,寂寥无声。
Tom一直在一旁抓着凤司爵的衣角,“爵少,您不要欺负Bramble,Bramble是个好女人。”
凤司爵眯了眯眼,侧目盯着Tom,Tom被他阴狠的眼神吓得落荒而逃。
凌晨曦松了口气,她生怕凤司爵会牵连他人。
“Simon,我这样过得很好,我感激你救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
凤司爵的手攥紧,一个用劲儿,将凌晨曦拽了上来。
他倒是有心让她吊在护栏边好好清醒清醒,思考思考究竟谁对她是最好的。
可…他的手臂可没那么大的力气能一直陪着她掉着玩耍。
凌晨曦坐在地上,靠着护栏,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头黑发杂乱地贴在面上。
“Simon,放过我吧!”
“凌晨曦,你的心就捂不热吗?”
“对不起,每次见到你,就想到那一夜,印象太深刻,无法忘记。”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没有碰你,我从来没有碰过你,那一夜是你心心念想的凌夜北,是你做梦都会不停呼喊的那个男人。”
凌晨曦僵住,这一瞬间,她失去了言语。
怎么可能?
她被Simon带到这座小镇的时候,她每天都不停地闹,终于有一日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她直接叫喊了出来,她还记得她说:
“Simon,你凭什么认为在你对我施暴一夜之后,我还能因为你救了我而对你感恩戴德。我告诉你,Simon,那一夜,是你多大的恩都无法相抵的,我恨你一辈子,你救了我,我会更恨你,你再敢对我做那种事,我一定死在你面前。”
那时候凤司爵才知道她误会了。
这误会,大发了。
他告诉凌晨曦,那夜的人不是他。
他被人打晕了,醒过来之后就已经不在别墅里。
凌晨曦当时的确有些庆幸,但很快她就再次陷入绝望里。
如果那一夜,那个人不是凤司爵,那是谁?
她居然被一个连容貌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侵犯了整整一夜!
她一直追问凤司爵,那个男人是谁。
凤司爵给她的解释,永远只有一个。
“Bramble,那夜太黑了,监控也被人毁掉,我的确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