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司马刚有这样的表现,妹妹司马三娘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些心疼,这些年来,大哥自从被诸葛家族的诸葛青天砍断了双腿之后,成为了残废,从此后,性情大变,除了不敢对父亲发火之外,几乎是见人就骂,即便是对儿子司马长风也是如此,司马三娘早就已经习惯了。
司马三娘心疼的是,大哥的儿子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差点死在了外面,作为亲生父亲,大哥竟是不闻不问,风儿回来了,全家都出来迎接,大嫂更是哭成了泪人儿一般,大哥却是如此的冷漠,自己前来报喜,大哥竟是愤怒的发火。
司马三娘急忙走到了大哥跟前,蹲下身子,抚摸着大哥的双腿,像是一般的妹妹爱抚哥哥那样,“哥,你不要发火嘛,我是来告诉你,风儿回来了,风儿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几经生死,你这个当爹的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司马刚看了一眼妹妹,竟又是怒声说道:“回来就回来了,我还能怎么样呢?难道要我这个当老子的亲自出外迎接吗?就算是老子想出去亲自迎接,那也要老子有腿才行啊,我,我只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我只不过是个废人罢了”,这是大哥司马刚十八年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作为妹妹,司马三娘自然能够体会的到大哥心中的那种痛。
司马三娘眼眶中又有泪水在打转了,却又急忙咽了回去,让大哥看到自己流泪的话,大哥心里会更加难受的,他会认为这是对他同情怜悯的泪水,这样他会更加愤怒的。
司马三娘急忙说道:“哥,除了风儿的事情,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司马刚依旧面无表情,不冷不热,两只眼珠子痴痴呆呆的盯着前方。
司马三娘继续说道:“哥,我们的父亲和福禄寿三位长老厌倦了红尘俗事,在俗世社会中出家当了和尚。”
一听这话,司马刚不由得眉头一皱,身子猛然一颤,嘴角一阵抽搐,藏在袖口中的东西竟是滚落了下来,只听“吧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司马三娘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黑色的琉璃球一样的东西从大哥身上掉了下来,她急忙帮大哥捡拾了起来,拿在手中一看,好像是一只黑色的药丸,依稀在哪见过。
“嗯?这是什么?”司马三娘下意识的疑惑的说道。
司马刚不由得一惊,大手一抓,一道吸附之力,硬生生的从妹妹手中将那颗黑色的药丸吸附了过去。
司马三娘吓了一跳,“哥,你干吗啊,我只是为了帮你捡一下东西而已。诶,那是什么东西?”
司马刚显得神情有些慌乱,“不用你管,那只是我平日吃的药而已。行啦,你快点跟我说一说,父亲和几位长老究竟在俗世中遭遇了哪些事情?”
司马三娘也没有多想,急忙将连日来父亲和几位长老,以及侄儿司马长风在俗世中经历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不过,司马三娘并没有说她和诸葛青天的关系,不然的话,哥哥非恨死她不可。
听了妹妹的讲述之后,司马刚禁不住沉重的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哼,哼哼,哈哈,我司马家族休矣!”
司马三娘急忙说道:“哥,你别这么说,不是还有你和我吗,还有风儿啊,爹临走之前留下交待,让风儿继任家主之位。”
一听这话,司马刚的身子又是猛然一颤,眉头一皱,冷冷的看向了妹妹司马三娘,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呵呵,好啊,好啊。行啦,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该怎么办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司马三娘觉得大哥今天的表情格外的有些怪异,她禁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你,你……”
然而,不等妹妹把话说完,司马刚大怒道:“行啦,出去!我不想见到任何人!我叫你出去,你听到了没有?”
“哦。”司马三娘无奈的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刚走出房门,司马三娘像是想到一件事,大哥手中拿着的令他十分紧张的黑色的球球好像很熟悉似的,再仔细一想,不正是父亲在俗世社会的江都交给她,利用黑色药丸控制女儿晨曦的司马家族的秘药“失心散”吗?
“奇怪,大哥怎么会拿着失心散呢?而且,怎么那么紧张,神神秘秘的。”
司马三娘心中疑惑道。
而司马三娘走后,司马刚双手攥成了拳头,攥的“咔吧咔吧”作响。
此时,挂在房梁上的一只鸟笼子中,那只八哥正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平常的时候,司马刚很喜欢这只鸟,陪伴他打发寂寞无聊的时光,然而,此时,他却是十分的厌恶,竟是食指一弹,将那只心爱的小鸟弄死了。
只见司马刚双目之中像是能够窜出火苗一般,青筋暴露,怒气十足。
不一会儿,房门敲响了,只见妻子杨雨淑走了进来。
杨雨淑了解丈夫的脾性,古怪的有些不仅人情,然而,这么多年来,她虽然对丈夫没有真情实感,但作为传统型的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今日,儿子平安归来,杨雨淑想让儿子来见一见父亲,这才走了进来。
温良贤淑的杨雨淑给丈夫递了一杯茶,“夫君,我们的风儿回来了,他想见一见你。”
司马刚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了微笑,看了一眼妻子,随即说道:“三娘已经告诉我了,说风儿回来了,很好,很好啊,你让风儿进来吧,三娘告诉我说,父亲留下叮嘱,要让风儿接任司马家族的家主,你先出去吧,我有些关于司马家族的秘密事情要教给风儿。”
看到丈夫竟是破天荒的态度大好转,对儿子也有了人情味,杨雨淑自然十分的激动。
这些年来,只有杨雨淑一个人知道,风儿事实上不是司马刚的骨肉,是她骗了丈夫,一直怀有内疚之情,虽然丈夫从未对儿子没有好脸色,但是,杨雨淑也没有怀疑丈夫知道风儿不是他的骨肉,只因,丈夫对谁都是那副怪异的态度。
“夫君,风儿就在门外,我马上叫风儿进来。”杨雨淑显得很兴奋,急忙拉着儿子进来。
司马长风从来都很害怕见父亲,从父亲身上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任何的父爱和亲情,不过,他不怪父亲,父亲对谁都这样。
听父亲说要单独见自己,司马长风有些害怕,不敢进去。
杨雨淑急忙说道:“风儿,你怕什么,他是你爹啊,一会儿,多对你爹说些好话就是了,娘先出去了。”
杨雨淑说着,便将儿子推了进去,而她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丈夫要对儿子说有关家主继任的重要秘密,她自然不便在场。
司马长风战战兢兢的走到了父亲身前,却是站的很远,乖乖的叫了一声“爹”,却是不敢抬头看爹。
司马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着儿子,笑着说道:“风儿,你回来啦,来,到爹这边来,让爹好好看看你。”
司马长风见到父亲这般态度,自然也是很惊讶,也很惊喜,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走了过去。
司马刚一把牵住了司马长风的手,“风儿,你终于长大了,爹心里很欣慰,你爷爷不在家族中了,家主之位自然是你的,爹有些事情要交待你。来,这是你娘刚刚倒的茶,把它喝下去。”
司马刚趁着司马长风低头之际,早已经将自己的大手掌覆盖在了茶杯上,而藏在手中的黑色的药丸“失心散”则被他悄无声息的放了进去,再运用内力将一整颗药丸在水中迅速的化解掉,要骗司马长风喝下去。
司马长风自然不会怀疑父亲,他急忙接过那杯茶,张嘴就要喝下去。
然而,也就在这时,房门却是突然被踹开了,一条长鞭打了打了进来,竟是将司马长风手中的那杯茶打落在地,杯子掉落在地上,水溅满了一地。
司马刚和司马长风惊愣的抬头,只见司马三娘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疾步走到了司马长风跟前,一把拽起了他的手,“风儿,跟姑姑走。”
司马长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惊愣不已,却是被姑姑硬生生的拉到了门外。
司马刚在后面大怒道:“三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回来!”
司马三娘停下了脚步,告诉风儿,“风儿,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姑姑给你做好吃的。”
送走司马长风之后,司马三娘又走回了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走到了哥哥身边,“哥,我知道你自从遭遇不幸之后,性情大变,心里难受,但是,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亲最爱的哥哥,可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风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风儿下了药,那是失心散吧?”
一听这话,司马刚不由得猛然一惊,“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三娘冷声说道:“自然是父亲告诉我的,哥,我真是想不通你为何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害呢?难道是因为风儿抢了你的家主之位吗?你要知道,让风儿继任家主,是父亲的命令,谁都不能更改!”
“我……哼!”司马刚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妹妹解释。
事实上,司马刚当然不是为了家主之争,而是因为,他知道风儿不是他的骨肉。
杨雨淑以为他不知道风儿并非他的亲生骨肉,然而,他却是知道的,他要百草害这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