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倒好了一杯合卺酒,递给尉迟墨,转身又去倒另一杯,可举着酒壶的他,却傻了眼,因为,他将那酒壶竖成了底朝天,可那里面也没再掉出一滴酒水,那酒壶空了!
“这……”高进捏着酒壶,眨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王府故意没准备好?不该呀!可是,这数量明显不够嘛!这是个什么意思!
高进在宫里这些年,那些倾轧之事,他时间的太多了,这有酒没酒,还真是可大可小啊!
正当他揶揄之际,突然一个声音道,“那个……我下午在屋子里待着口渴……所以……那个酒,我喝了两杯……”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离忧搅着手里的衣角,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之际身旁的尉迟墨,他的脸色,依旧是面瘫一般的情绪不明。
“奴才这就去,再沽一壶过来!”管家跪在门外,擦了擦汗,赶紧一溜烟跑了。
离忧撇着嘴,有点尴尬。是啊,新娘子把合卺酒喝了,这也是没谁了!
“无碍!无碍!看来弟妹还真是女中豪杰啊!”尉迟淳看了尉迟墨一样,有点幸灾乐祸的趣味,他抬手摆摆轻笑着,“高公公,继续,继续!”
“二位新人用子孙糕,喝贵子甜……”高进高声唱和,遂走去桌边,端这些寓意吉祥如意,多子多福的的东西。
可是,眼前的情形,让他这个在御前行走了几十年,服侍了两代君王的内侍主管,也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只见那盖着织锦鸳鸯丝绒桌布的喜桌上,原本叠摆在镂花盘子里的子孙糕,早已经是七零八落的一团乱遭了,还有个半截的,看样子是被啃过的。至于那盛着贵子甜汤的青花鬼脸汤盅,也已经见了底,只剩一些桂花和桂圆的残羹落在汤盅旁边,另一个配套的汤碗也不在桌上躺着,被竖立在一边的茶杯中央。
“这……这……”高进拿着拂尘的手,指着桌上的残局,瑟瑟抖着,转眸看向尉迟淳。
“怎么回事?”尉迟淳眉头一皱,抬袍便走过来。
皇帝起身了,新郎新娘也没有坐着的道理了,也凑到了桌边。
大家看了一眼桌上的狼狈,各自心里都有了数。
看着偷笑的尉迟淳和下人们,又侧眸偷看了一眼,铁青着脸的尉迟墨,还有一脸愕然的高公公,离忧搔搔头,尴尬的赔笑道,“王爷久不归来,臣妾实在是饿得紧……饿得紧了!呵呵……”
转过头她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的缩在一边,不再说话。
“哈哈哈……哎!今日这婚礼,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尉迟淳畅怀大笑。
“皇兄见笑!”尉迟墨此刻,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黑线,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山脸,看不出情绪。
“好好好!既然这些都没了,我看皇弟不如就早些与弟妹歇息吧!”尉迟淳不得尉迟墨回答,抬脚便走,错过离忧身边,斜眼看她。
离忧与他一个对视,吓得赶紧收回视线,垂头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