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尉迟墨碗里的菜,都强忍着笑意,只有金巧梅和凤彩屏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扭曲至极。
因为,那是一只甲鱼头……
尉迟墨看着那菜,眼神微眯,不言语,脸色有点黑。
凤离忧得意的笑着,哼起小曲。
凤裴书见状,道,“离忧,王爷一番心意,你还是不要推脱了,王爷疼惜你,你也要知分寸,做到王妃的本分。”继而,他又朝尉迟墨躬身行礼,道,“王爷赎罪,小女在家,被微臣给惯坏了,不知好歹,还请王爷不要见怪。若是王爷要怪罪小女,那就先请王爷治臣管教不严之罪。”
凤离忧白了一眼凤裴书。
哼!这人还真是不要脸!明明全帝京的人,都知道,凤家傻女在家被虐的境遇,这老狐狸此刻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再没有比他更恬不知耻的人了!
尉迟墨不言语,忽而举筷夹住了那甲鱼头,观察片刻,道,“此鳖头,甚大,确是适合补身,凤大人治家有方,操劳太过,不如,这鳖头,便由凤大人吃吧,也算是本王借花献佛了。”说着,尉迟墨转头望着凤离忧,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至于本王,即便不吃这鳖头,也绝不会亏待本王的王妃的!王妃大可放心!”
言罢,他便将那鳖头,举到凤裴书眼前。
凤离忧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含在嘴里,还未咽下,便听到了尉迟墨这番言论,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喷出来,尉迟墨见状,身形一侧,凤离忧一口混着口水的茶水便生生的喷到了坐在尉迟墨左侧的凤彩屏脸上。
“啊凤离忧!你这个……”凤彩屏静心捯饬的妆容,此刻已经成了个大花脸,她已经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指着凤离忧欲破口大骂,可她看到尉迟墨正面无表情的瞟了她一眼,顿时羞愧难当,捧着脸就跑开了。
“凤大人!嗯?怎么?你不喜欢吃?”尉迟墨完全没在意凤彩屏,看着凤裴书依旧跪在那里,没有要接的意思,他又将那个鳖头往前送了点,直到那鳖头,眼看要触及凤裴书的鼻尖,才停了下来。
凤裴书看着那似乎也沾了凤离忧口水的鳖头,抬头看着尉迟墨的侧脸,颤抖道,“微臣……微臣十分欢喜!多谢……王爷赏赐!”说着,他颤巍巍的接过尉迟墨手中的筷子,两眼一闭,当着众人的面,将那鳖头一口吞下。
一顿饭吃下来,凤裴书阴郁不语,也不知道肚子里打着什么算盘,而金巧梅母女更是被冠上不敬失宜的过失,再加上身份不符与王爷同桌而膳的规矩,干脆被赶出了花厅。因此,便只有凤离忧觉得通体舒畅,就连菱角一个劲的朝她打手势,示意她擦掉唇边的油渍,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尉迟墨鄙夷的望着凤离忧,她才有所察觉,摸了摸脸,道,“怎么,我脸上有花?你这么看着我?”
尉迟墨白了她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扭过头去,抿了了一口茶。
“王妃,让菱角来服侍您!”说着,菱角赶忙伸手,将凤离忧唇边的油渍擦掉。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凤裴书开口问道,“今日回门,不知王爷与王妃可要留宿一晚?微臣要好前去安排?”
凤离忧心满意足的放下手里茶盅,将嘴里的漱口水吐出道,“不用了!”却不想身旁的尉迟墨漫不经心道,“要!有劳凤大人前去安排,本王要和王妃在凤府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