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取了几十斤成品和半成品牛黄,齐王并没有难为这些被武力制服的牧场工人,包括被哈桑将军派来监督的打手们,而是比较热情地为他们做了一些指点,尤其是成品储存问题,要有适宜温度才行。另外,齐王建议他们多喂食一些容易形成结石,也就是牛黄的饲料,通过汗拔拖大叔传授给了他们。所谓取之有道,不能白拿了人家的东西是吧,尽管在这年代,人们对牛黄的价值还没重视到贵比黄金的程度,但那时也已经被识货的人看得很重了,尤其是来自内地采购,而被强制做了劳工的中年药材商人。
“你叫叶怀?你呢?”齐王与两位中年人交谈后,马上给他们提供了一些盘缠,并作为补偿,让两人从牧场装了足足上百斤牛黄。按照齐王的说法,这算是两年多的劳动报酬了。叶怀和童仁终于高兴起来,致谢过后,不客气地选了两头骡子,两头毛驴,立刻启程返乡去了。齐王等人不敢逗留,也是迅速撤离了此地,而后转道西南海边,穿过一片沙漠,向另外一个目标杀去。
“王头,咱们这是要返回码?”走出不多远,买江疑惑起来,因为根据他的灵敏判断,这可是往回路方向走。
“算是吧,几天之后还有一场大型的热闹聚会等着呢,可不能耽搁了!”齐王模棱两可的回到。
因为选择的是荒漠地区,加上轻装快进,十几人的团队速度够快,不到两天就跑出了上千里,只把追踪而来的两路人马给抛在了数百里之外,失去了追踪目标。
“蠢货,人都追丢了,还搞什么暗杀!”报答郊外,一个壮年人,穿着似乎一个寓公,团花锦簇的中式袍子,脚蹬擦得锃亮的牛皮靴子,对着几个手下呵斥道:“不仅把人丢了,而且还暴露了一个场子,让那些混蛋抢走了价值数万白银的货物,你们真该死。”壮年人恶狠狠地说完,一声“滚”字打发了几个得力手下,转身进了二层木楼,蹬蹬蹬上了二楼。
“师傅,算了。我早就看出那齐王一伙不是善茬,个个身怀武功的样子,这些二郎可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另谋他法吧!”一个二十多岁,面皮白净,小眼睛大耳朵,现在叫招风耳的那种,身着军人服饰的七年施礼后说道。
“什么办法?你的意思是来一个汉人常说的‘釜底抽薪’?这倒也是权宜之计!”那壮年人寓公面色凝重一会,似乎小定了决心,对着自己徒弟一阵细语。
齐王等人速度的确够快,三天两夜几乎不眠不休的狂奔,在亲卫多数掉队的情况之下,终于一个夜间,摸到了和“平之城”附近山上。稍作休憩,齐王独身潜入到了杂乱无序,垃圾遍地的小城池之内,小心转了一会,顿时大感失望,心中却是嘀咕:这哪里像圣城的样子吗?
他却不清楚这时期“圣城”的局面。
直到十二世纪,圣城还是一座小城,城内居民复杂,信仰各异。有东正教徒、希腊种族、格鲁吉亚人、犹太民、亚美尼亚人种、******等等。它的发展过程,甚至到了后世,千余年间可是从满了血腥,堪为世界上古今以来战乱仇杀最多的地区,与这“和平之城”的名号实在是不相符,而且带有强力的讽刺。
远的不说,史载1187年,埃及苏丹萨拉丁从神圣罗马帝国手里夺回了这片地区,之后不久,叙利亚总督又夺占了圣城,并下令拆毁老城城墙。不几年后,神圣罗马帝国第六次十字军东征,打败了埃及法老的军队,逼迫对方签订条约,承认自己得到了圣城控制权。他们先后重建了城墙。但不几年后,被蒙古军队杀的四处逃窜的哗啦自摸的一部分势力突然光临此地,夺去了圣城。教皇很快发动了第七次十字军东征,与哗啦自摸展开争夺,未能成功。最后是埃及军队在1247年打败了哗啦自摸人,十几年后,马穆鲁克也就是奴隶为主体的部队占领了此地,大肆清洗了异教徒,迫使******之外的其他信徒四处逃亡,躲避灾难。
此后半个多世纪,这里的冲突愈演愈烈,简直成了一个火药桶,让现代社会的人们越加熟悉了他的存在。究其原因,齐王也深思过,因为前世他可是很关注神学领域的问题,他得出的结论是:教派神学矛盾,与世俗统治的需要,再加上生存空间,种族隔阂,人为挑拨等一系列因素促成了名为“圣城”,实为“所有罪恶的集合”之地的冲突仇杀,而且有愈演愈烈的局面。
“如何让他们和平相处,友好相待?唯一的办法就是来一个整合:各教派有威望的人物的谅解和整合!”齐王低声说道。
“谈何容易!”武功不算高强,但是体力恢复很快的汉拔拓大叔竟然找了过来,接着齐王的话头说道:“这些各自教派的代表们,都把这里看成自己的地盘,为此打打杀杀已经百余年,一时半会可难以消除之间的仇恨。”
“根子在教头!”齐王说道:“假若让这些领头人约束自己的信徒,真正做到友善相待,反对仇杀,以德为先,就不至于互相敌对,把对方当做仇人对待。或者让他们有统一的信仰,那就更完美了!”
“王宗师开玩笑了!这里的教派可以说是当今人世间最全的,甚至除了三大教派之外,还分出了不少支派,并且各有教义和主教,怎么让他们形成统一信仰?”汗拔拖老汉有些教训的语气说道。
“事在人为!”齐王却是不想开玩笑,而是认真说道:“大叔,您对大道教如何看待?”
对方摇摇头说道:“老则老矣,老夫自幼性格平和,即便是跟祖上学了些拳脚,也从来没有加于人身,对暴力还真有些反感。以此来看,不只是大道教,其他教派都是提倡向善积德,反对仇杀,只是各自崇拜的对象稍有不同而已,别的似乎没有差别吗!”
“有,理论和实践的差别!”齐王肯定的说道:“大道教可不是空谈,也不仅把人们的幸福寄托于来生,而是倡导现世报。尤其是不仅提倡信徒自己努力创造幸福,还要济大德与社会,尽自己所学,服务大众,你说他是不是堪称楷模!”
“嗯,说来也是,这点老夫倒是疏忽了,好吧,等明日,老夫再仔细研究一番。不过,您这升龙诀倒是很让老夫收益,这千里奔行下来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就调理好了各处筋脉皮肉,还增加了不少气力呢,是该多多修炼才行!”
天亮了,小城也活了过来。与昨晚场景最大的不同,伴随旭日升起,一队队人马慢慢向小城之内各角落蜂拥而至,几个要点的兵丁也涌了出来,主要工作到不是维持秩序,而是在各卡口收起了费用,让齐王一阵腹诽:在这如此庄重的圣地,上帝的监督之下,竟然有违背了各种教义,趁火打劫,或者说明目张胆盘剥信徒的人?简直是亵渎,对各神明的大不敬。
“麻木卢克,努力出身的武士,他们只看到钱财,眼里那里有真主和上帝!”汗拔拖大叔急忙解释到:“凡是军事集团,没占领一个地区根本目的就是掠夺,掠夺土地,是为了得到上面的财富;掠夺人口是为了收税,仅此而已!”
将事先准备好的几个索娜尔递给道口的士兵,齐王和汗拔拖大叔进到了小城之内,此时高低不平,积水和垃圾遍布的弯曲狭窄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一股股难闻的气息扑入口鼻,差点让齐王窒息,急忙闭气一会,找了一个稍微宽敞,人头也少些的巷道拐了进去,后面的大叔急忙跟上来说道:“那是犹太区,被麻木卢克清理过的地方!”
继续前行没多远,一阵马蹄声响,顿时惊坏了前面正跪在几个寺院后墙的墙下虔诚祷告的男女,低声叫着,爬起来就往巷道中奔跑起来,对面两个骑兵似乎已经发现目标,竟然没理会齐王两个,催促战马进了狭窄的巷道,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打斗和斥骂声响,齐王没任何犹豫,突然跳脚,飞窜了进去,后面的汗拔拖老汉制止不及,叹息着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