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门口遇到叶帅,他一只手插在衣袋里,一只手夹着香烟,欣长的身影在路灯下投下一抹阴影。
这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还有学生陆续在校园里走动。
叶帅告诉我,刘芳的那几个舍友已经全部给抓住了,至于要负什么刑法责任,之后自会有法官来判。
小文她不会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我和叶帅在校园里缓缓散步的样子寻找她的踪迹。
谁想走着走着叶帅突然拉了我一把,将我拉到暗中的一颗柳树后。
“怎么,小文出现了?”
叶帅嘘了一下,脸上似笑非笑。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说着话过来了,他们在路灯下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是王正和张红,他们两十指紧扣,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聊着什么。
幸好,要是让王正看到叶帅的话,今天晚上的事情恐怕是做不成了。
只听王王道:“今天晚上还去我宿舍吗?”不等答应又道:“去吧,好不好?”
“师兄,这样恐怕不太好,我一直心惊胆战的,怕有人去老师面前告状。”
“切,又不是小学生了,还告什么状,再说了就算有老师来又能怎样。”
张红张了张嘴,最终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王正侧脸看了她一眼:“这样吧,我们去外面,我知道有家星级酒店挺不错的,怎么样?”
“好……好吧!”张红答应了。
等他们走远,叶帅和我才从柳树后走出来。
“看不出来啊,这小子居然这么嚣张,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叶帅看着已经走远的王正冷嘲一句。
“你才知道,人家可是官二代。”
“切……。”叶帅道:“不行,得找个地方做事,你知道学校里晚上最没有人去的地方在哪里吗?”
“这个当然是试验楼那一带了。”
“好,就去那里。”
试验楼里有标本和用来解剖的尸体,虽然大家一直都觉得那些是不可信的事情,可是心里却还是暗暗地忌讳着,所以一般情况下,大晚上的是不会有人到那个地方去的。
我和叶帅去到试验大楼下后,他摆了一个引魂阵。
阵里有碗白水泡饭,一根红绳牵引出来。
之后他便将两指一扣,嘴里念念有词。
叶帅正经起来做事的时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正人君子,可若是他玩耍起来的无赖样,有时候能把人气得有种想要捏死他的冲动。
不久后,叶帅突然停五念骂的举动。
他侧脸看向我,目光越过我的身后。
她来了,小文来了,我连忙转过头却,却不想看到的居然不是小文,而是一个大约只有八十公分高的小矮人,侏儒,嗔魔界的鬼啐,这东西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小心,对方是嗔魔界的。”我小声提醒叶帅。
他凌目点了点头,从腰间缓缓抽出银色驱魂链:“记住了,你只要护住自己不要被他给咬到就行。”
“我明白。”
我们剑拔弩张,不远处的鬼卒却定定地站在原地,那乌黑的眼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之后,只见到那鬼卒突然身子一蹲,整个人四脚落地地爬到地上,下一秒便如离弦的箭一样向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手里除了符咒之外,只有叶帅张的那把不紫剑,对方的来势速度之快,当下已经容不得多想,连忙一个下腰剑往上剌。
鬼卒险险躲过,同时我也感觉到他的手爪擦着我的耳边一掠而过。
下一秒,叶帅手里的已向他打去,不偏不正,刚刚好在鬼卒落地的时候打到了他的背上。
嘭的一声闷响过后,鬼卒背上被打中的地方冒出一股青烟来。
这一着大概是伤得不轻,鬼卒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
他落地上几个翻滚,一时半会起不来了,我连忙冲上前一步,狠狠将手里的竹剑刺进他的心脏。
一声更响更亮的尖叫响彻夜空,鬼卒一阵痛苦的扭曲之后,蓦地一下化做一堆黑色的粉末消失不见了。
至此,我紧绷的神经才得到些许松懈,一口憋在胸腔里的怒气这才吐了出来,鬼卒,嗔魔门,是他们让我失去了自己的好姐妹,是他们设陷井伤到了南宫烈。
我回头,便看到叶帅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呃,怎么了?”
“天,小念,原来你狠起来时候,杀伐手段这么利落?”
“你这是在夸我啊,还是在损我?‘我哭笑不得。
“当然是在夸你,面对坏人的时候,一定不能心软,自己心软,那就等于给对方杀自己的机会了。”
我点头:“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跟南宫烈说,勉得他又担心我。”
“这个当然,呃,再者,我也跟他说不上话啊,他大冥王高高在上,会屑以我说话么?”
叶帅的话让我脑海里浮现出南宫烈说到他时,那俊逸脸上的冷俏,不禁有些好笑。
但同时心里又隐隐担心着,为什么E市里突然又有嗔魔门的鬼卒出现了,所谓正将出,将遣卒,难不成嗔魔又有什么手段,所以先让这些鬼卒来探探虚实?
就在这时候,一阵阴冷的感觉突然扑面而来。
我们两一起转头,就看到不远处,小文出现了。
她定定地站在离我们大约十米开外的地方,她用里执着一把血红色的伞,微垂着头,脚一点点离地,悬浮而起,大约升到一米多高的时候停住了。
那消瘦的身子在夜风里晃动,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手中的红伞缓缓旋转,眨眼之间,一闪之时,小文已经来到叶帅摆下的阵法前,她弯下腰来,用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去闻阵法里的白水饭。
我听宽爷说过,这白水饭以他们阴灵来说,就好像一碗香喷喷的米饭似的那么诱人。
就在前几两天晚上,我看到小文的时候还觉得她的鬼相很可怕,没有五官的脸,和手中那把血红的伞。
可是进入过她的世界,再听到刘芳亲口讲了二十年前她们是怎样对待这样一个命苦又善良的女孩后,我不再害怕她了,而是觉得可怜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