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亡女归来:侧妃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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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小庶出

在女儿的及笄礼上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宋进贤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微微皱起眉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已经就坐的宋初,宋进贤脸上堆起往常一般谦恭的笑容:“诸位,请!”

宴会中大夫人余光瞄了一眼宋芊芊。宇文厉显然对面前的相府嫡女很有好感,正在和其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宋芊芊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些羞涩的酡红,显得愈发的迷人。宇文厉几乎看得呆了,目光好似要黏在宋芊芊身上一般。

宇文乾看起来也并不讨厌芊儿,俊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只是今日最重要的太子没有来,大夫人心中不由一阵遗憾。在她看来,太子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极大,正是宋府最理想的夫婿。微微叹了口气,大夫人转眼却看见她身边冷冷清清、自顾自地用饭的宋初,唇角微微勾起,眼中含了一丝嘲讽和厌恶。

小小庶出,不自量力!

宋初却仿佛偏偏知道大夫人在看她一般,突然转过脸对着大夫人微微一笑,心中波澜不惊。

“母亲,初儿给您夹些菜。”

大夫人怔了一怔,这宋初,似乎和原来大不一样了。周身的气质竟像是哪家的嫡出大小姐一般,不禁让人心中生疑。但此刻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大夫人压下心中的疑惑笑道:“初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大夫人虽保养得宜,脸上也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笑起来的时候皱纹随着眼周扩大,给人以慈祥温和的错觉,然而那飞扬至太阳穴的眉梢和动也不曾动过的眼神正暴露了她阴毒的个性。大夫人笑得欣慰,似乎是真心疼爱宋初一般。但宋初夹给大夫人的饭菜,大夫人竟是动也未曾动过。

她前世竟会以为大夫人和宋芊芊是真心对待她,当真是瞎了眼睛,被猪油蒙了心不成!

望着宋进贤看向宋芊芊时的满脸疼爱之情,宋初心中再无波澜。经过了前世的事情,她再明白不过,宋芊芊只是宋进贤官途上的一颗最为得力的棋子,若是有一天这颗棋子不能够再发挥应有的作用,他会立刻将棋子弃掉,毫不留情!

及笄礼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宇文厉依依不舍地向宋芊芊告别,极大地满足了这位相府嫡女的自尊心。宇文乾则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宋初离去的方向,摇着手中折扇潇洒离去。

及笄礼之后的第二日,府中四小姐,在及笄礼上送了大小姐一幅前朝真迹的事已经开始在府中悄悄地流传开来。不管在什么朝代,女人八卦的本领都不会有丝毫的减弱,很快人人相传,宋芊芊母女不免暗中恼怒不已。

现下府中最淡定的,就是眼前的“罪魁祸首”,宋初了。

“四小姐,请吧。”

老爷派来“请”宋初的丫鬟——夏菊对着宋初毕恭毕敬地道,压下了眼中的惊诧和惋惜。

大小姐昨日及笄,怎受得了在众人面前被一个一向没什么名堂的丫头抢白的气?自然是到老爷那里哭诉一番。老爷一向是偏爱大小姐的,如何不会依她!看来这次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四小姐怕是要吃亏了。

宋初一向默默无闻,没想到今日竟然敢在众多王公贵族面前给大小姐难堪。府里的丫头们现下里都是议论纷纷,她一个孤家寡人,怎能和大夫人和大小姐抗衡!莫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宋初淡淡一笑,声音平稳:“我知道了。”不见丝毫惧意,宋初心中反而有着隐隐的期待和兴奋。

宋进贤的屋子里装饰得极其大气,几幅极有名气的山水画更是证明了屋子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装饰虽名贵,却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件,很难从这几幅画中推测出宋进贤的喜好。

仅仅从书房装饰中便可推断出,当朝宋相是个喜怒不形与颜色,心机深沉之辈。宋初虽表面淡定,内心却又多了几分忌惮和小心。

重活一世,宋初现在对很多事情看得无比清楚明白。现在袅袅婷婷地立在宋进贤身边的,不是宋芊芊又是谁?

宋初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父亲。”宋初含笑唤道。

宋进贤父女俩仿佛现在才发现宋初一般,转过身来。宋芊芊手中还拿着自己送她的那幅画,微微泛白的指尖表明了她此刻的愤怒。

“初儿,为父想不明白,这幅画你是从何处得来?”宋进贤看着面前诚惶诚恐的庶女,压下心中的愤怒,尽量放缓了声音。只是皱紧的眉将他不悦的情绪表露无疑。

宋芊芊心中冷哼,宋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能从哪里得来这样珍贵的画作?只怕是见财起意,凭着相府女儿的身份从哪里骗来的也未可知。

宋初仍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是很不想回答的模样。

余光瞟见爹爹的浓眉皱得更紧,宋芊芊心中得意,面上却是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姐姐今日绝不是要故意贬低妹妹,只是实在不知这样珍贵的画作妹妹是从何处得来?若是妹妹一心只为了面上添光却给相府抹了黑,只怕对爹爹之后的前途也是有妨碍的!”

宋进贤是科举出身,做官之前很有一段穷苦日子,因此最怕的就是对他的官途有所妨碍。宋初这幅画若是真是偷的,恐怕被偷的人家必定不同寻常,岂不是要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眼见宋进贤的脸沉得能够滴出水来,宋初只是不肯开口说话,仿佛更加害怕一般。

宋芊芊见到宋初的表现,更加验证了她心中所想。宋芊芊想也不想,得意地张口道:“妹妹,这幅画你是从何处偷来的,大可将实情告诉父亲!父亲对你一向十分宽容,想必也不会责罚你的!”

宽容?若是宽容,何至于将她叫到此地逼问!

宋初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抬高了下颚,挑了挑眉梢。

“姐姐,你怎能如此说初儿?初儿虽然不才,可是也不会去偷别人家的画作。何况初儿整日呆在家里不曾出门,就连相府也没有出过几次,又怎会偷来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