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余温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应了下来。我隐约有些不安,刚才情况危急,封尘一下就辨认出了胡妈妈的血型,已经让余温起了疑心,现在监控都拍不到的号码,我居然也能说出来,他心里,肯定是有很多疑问的。
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做事还是很靠谱有分寸,不会当众质问我,只是今天下班的时候,肯定会来堵我问个清楚。我该怎么解释,紫瞳连墙都可以看穿,就别说什么车牌前的遮挡物了,在他眼里,都是辣鸡。
不对,这么说来,他不是有透视眼,那平常我在他眼里,不是裸奔的了?想到这里,我的耳根子开始红了起来。
“淼淼,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吗?”眼尖的紫瞳一下就发现了的异常,开口说道。
果然,这家伙的眼睛,好毒。
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就挨在了我的额头上,封尘的那双桃花眸,带着三分紧张,玉眉微皱,低声道:“奇怪你的脸怎么这么烫,要去看看么?”
我心虚的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老哥给我的安胎丸吃了下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抬头看见封尘和紫瞳都眼神怪怪的看着我手里的药丸,难道他们对进口的东西,都很感兴趣么?
后来到了吃饭的时候,余温主动来了我们办公室,说要搭伙,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心急。
封尘自然是一脸的不乐意,我没有拒绝,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我该找什么借口好呢。
“淼淼,你走慢一点,我有点事情请教你。”出办公室的时候,余温这小子开始发招了。
“不用问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确实和你们有些不一样。”封尘回头看着余温,一脸严肃。
“我去,我都还没有问,你就知道。”余温挑眉看着他,明显不满的说道。
“不就想问今天科室里发生的事情么,比如,我为什么会知道那女人的血型,再比如,车牌号是怎么回事?”封尘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这都知道,猜的挺准的。”余温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鼻子,这是人被看穿心思之后,很常用的一个动作。
“因为我不是人。”封尘看着余温,一字一句说道。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这该死的男人准备表明自己的身份了么,怎么一点征兆也没有,旁边的紫瞳双手抱胸,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余温更是眉头紧皱,一双大眼,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封尘。
封尘带着坏笑走了过去,站在余温面前,低声道:“因为我是阴阳先生,所以会推算,本来我不打算告诉别人,不过看你一脸好奇,索性今儿就免费赠你一卦。”
“呸,封建迷信,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会信么?”余温脸一下就黑了下来,他出身警察世家,一身正气,平日里我解剖室里的鬼魂,看见他都是躲得远远的,难怪他会这么大反应。
“不信么?你是九零年十二二十八出生,你妈生你的时候难产,本来你还有个兄弟,可是最后只有你活下来了,对么?”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封尘口里说出,听得余温脸色更暗了。
“你怎么知道,你这个变态,不会是请了私家侦探调查我吧。”余温破口大骂道,双手护胸抱住自己,下意识的就朝后面退了一步。
“呵呵,你十岁的时候,因为偷看女邻居洗澡,被你爸揍得三天下不了床,这个私家侦探调查不到吧?”封尘坏笑道。
“余温,没有想到你小子成熟的挺早的啊。”紫瞳在一旁大笑起来。
我也是一脸黑线,没有想到我们阳城警局的警队之草,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余温见到我的眼神,立马脸红起来,低头道:“我那不是上了生物课好奇吗,那女邻居都快赶上我妈大了,我就是纯粹为了科学。”
“哦,不是邻居大姐姐么?难道我算的不准了?”封尘的声音,故意高了起来,带着三分戏虐。
“该死,那车出了城还没有找到,我还是不要吃饭去加班了。”余温一边说,一边就冲出了走廊,看着那落花而逃的背影,我肚子都笑痛了。
“封尘,你要不要这么损儿啊,这老底都给人揭出来了。”我捂着肚子走了过去。
“还要更损的,我还没用,谁让他想和你吃饭,和我女人一桌,问过我同意了么?”封尘挑眉看着我,顺带看了眼旁边的紫瞳。
“我的老底你也可以接,只要,你不怕,我无所谓。”紫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朝前面走去。
这一鬼一妖,说话总是喜欢意犹未尽,不说全部。
“对了,你刚才那些,是怎么知道的,真用算的啊?”想到封尘刚才的话,大概余温最近没有必要,都不会来我们法医科了。
“人的一生,做过什么事情,都在生死簿上写着。”封尘看着我,收起了笑容。
“所以,你是看了他的生死簿?”我吃了一惊,虽说他爸爸是阎罗,可是生死簿,掌握人间生死,是随便想看就能看的吗?
“对。"封尘倒也不避讳,大方承认了。
“为什么啊?”
“因为和你身边有关的人,我都会查底。我的女人,不能有一点危险,所以不安分的因素,都应该扼杀在摇篮中。”封尘抬手按在了我的后脑勺,一把就把我搂进了怀里。
这么撩我,真的好吗?感觉整个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那我的生死簿,你看过没有?”作为一个正常人,我自然不能免俗,生死簿上,记录了所有人的生死,其实当时,我就想知道,我能拥有这份霸道的温柔,能有多久而已。
“看过。”封尘的声音很淡,但是我心里还是咯噔紧了一下,我抬眼眼巴巴的望着他,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我想要什么答案。
“上面说,你会陪着我一生一世,在我死之前,你都不会死。”封尘坏笑这用下巴抵了下我的额头,有些小疼。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常态,既然是人,就无法避免,这辈子能让我与封尘相恋,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了,只是希望儿子以后,不要受后妈欺负才好。
不对,我在想什么,就算我不在了,封尘不是应该为我守身如玉么?电视剧里可都是这么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