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阳激动的站起身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君卿华,激动的唾沫横飞,差点砸到静荷脸上,静荷哑然的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师,如此激动的师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君卿华也微微一愣,心道似乎李老先生知道这掌握着乾天命运的补天石太过兴奋,念头一闪而过,而后,他看了看也是一脸愕然的静荷,点点头。
“我是在洞穴正中间发现的,那洞穴入地下很深,又有白象岭的山峰,因此洞穴三分之一在地下,三分之二在山中,洞穴很大,里面除了乾天的灵魂,还住着很多人,都是邪教教众!”
“而那补天石便是在洞穴中间最耀眼的地方,洞穴最中间,有一个坟头,简单的,一个小小的坟头,上面没有墓碑,没有纸钱,只是简单的黄土堆成的土堆,土堆上面压着三快儿石头,最上面的这块儿,便是五彩色的补天石!”
“乾天的灵魂犹如鬼魅一般,时不时的飘出来,当初他飘出来的时候,是没有小腿的,犹如一股烟尘一般,小腿打了个旋儿,与坟头连在一起,因此,那坟头上面的石头,我并没有在意,此时想起来,那灵魂下面的尾端,怕是从石头上飘出来的!”
君卿华将自己所见的都说出来,众人听罢大惊,心道果然有补天石,他们之前听到的补天石的时候,一直以为只是个神话传说,没想到,还真有,想想也是,今天晚上所见的诡异之处太多,连单纯的灵魂都被他们碰到了,补天石算什么!
智老剑老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与所有人的目光一样,看向李沐阳,智老问道:“就如刚才老先生所说的,咱们只需要派人潜入乾天所在的洞穴,将五彩石偷出来,以绝后患,不就行了!”
众人欣喜,纷纷附和,君卿华完全不知道众人在说什么,他目光探寻的看向静荷,由于乾天给他输入内力之后,他便陷入内心中一片寂静之中,外面的所有一概听不到,因此,静荷与李沐阳的对话,他完全不知道。
静荷双眼发光,心中似乎有大石头落地似的,表情飞扬的小声跟君卿华解释师父曾经说过的话。
“既然如此,就由我亲自去取补天石吧!”君卿华十分自信的毛遂自荐,以他现在的内力和修为,普天之下,还有谁能真正跟乾天对抗。
李沐阳撇了众人一眼,眸中甚有威严,众人纷纷噤声,只见李沐阳摆了摆手,说道:“那有那么简单,乾天的灵魂经过补天石的温补,已经变得十分强横,再加上他现在的内力,由补天石吸收高手的内力,再完全转化给他,你一个人,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别忘了,他还有一帮邪教教众为爪牙!”
“师父,我也觉得卿华是最好的人选,您说的也对,师叔毕竟狡猾,不如到时候我和皇家护卫全部在暗处跟着,随时准备接应卿华,免去一些损失!”她与君卿华两人既然一个是帝国公主,一个是帝国太子,就有责任为帝国付出一些行动,勇敢的承担责任,况且在她看来,除了君卿华,知道补天石的所在,并且轻车熟路,内功又好,是不二人选。
换做任何一个人,成功与否先不说,最怕的就是打草惊蛇,若是乾天知道他们偷补天石的意图,藏秘起来,众人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试想,一个灵魂想要躲藏,无影无踪的,看不见摸不着,自己等人就是将帝国翻个底朝天也不一定能找到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为了慎重起见,君卿华是最合适的!
李沐阳但笑不语,目光慈和的看着静荷两人,笑了笑道:“你们难道忘了为师我吗,虽然我内功不及卿华,但他毕竟是我的师弟,跟我有十几年的兄弟情义,况且,听你刚才的叙述,他似乎直到现在,对我还存有幻想,为师去,是最合适的!”
“师父,有徒儿在,怎能让您在承担风险,若他看到您就直接下杀手怎么办,不行,徒儿不允许您去!”静荷很是坚决,任何情谊,都会被时间冲散,无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五十年,五十年原来虚无缥缈的灵魂生活,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何况是乾天那种本就偏激的人!
李沐阳双眼晕红,眸中带着慈祥的笑容,身手缓缓拍了拍静荷的脑袋,犹如父亲般的慈爱,缓缓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与乾天,迟早都是要了结的,为师千里来此,便是为了了结此次旧事!只有解开心结,为师才能少受内心的谴责!”
“是为了月琴小姐吗?”静荷心思急转,而后问道。
李沐阳沉默不语,而后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天边皎洁的月光,苍凉一笑道:“为师累了,先去休息了!”
见师父如此,惊慌心中也是一阵悲凉,当初师父与公输月琴小姐的爱情想必也是轰轰烈烈,痛彻心扉的吧,不然师父怎么会五十年来,都不曾有过任何一个红颜知己!
也好,若是经过此次的事情,师父能放下,想开了,也就不虚此行,静荷不知道怎么安慰师父,师父心中的伤感,伤怀,似乎只有他自己能排解。
“岚梅,为师父领路。”静荷也站起身来,朝岚梅招呼一声,自己抱住师父的手臂,轻声说道:“师父,逝者已矣,五十年过去了,请您莫要再伤了身子,你身边,还有徒儿呢!”
李沐阳嘴唇颤抖,声音有些哽咽,慌忙的点点头,他就这么背对着静荷,拍了拍静荷的手背,抽出自己的胳膊,在岚梅的带领下,叫上白芷和白术,几人缓缓朝厢房而去。
“恭送师父!”静荷躬身行礼,心中有些莫名的感慨,人世间最不缺乏的便是爱情,修成正果的真爱能有多少呢,人们不是为钱,就是为利,再就是联姻巩固势力,那些曾经年幼时的懵懂,和美好,经过五十年的沉淀,犹如窖藏的老酒,不禁没有减淡,反而越来越浓厚,越来越香醇,只是内心,却因为香醇难忘的美酒而伤怀。
送走师父之后,静荷回过头来,朝一旁恭敬站着的雪杀道:“雪杀,你一会儿去一趟御花园,告诉公输谷主,就说师父在宫中,请公输白老先生,有空前来一叙!”
“是!”雪杀恭敬抱拳,随即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