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吗？
当然还是喜欢的。
但是，他不在身边，也没有电话，看不到人听不到声音……她真不敢说这份喜欢还能保持多久。
毕竟所谓长距离恋爱，最大的问题就是，当你需要的时候，他却不在。
她迷茫的时候，她动摇的时候，她疲惫的时候，她害怕的时候……他统统都不在。
但……这能怪蒋宸吗？
他们都清楚，即使他在，也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成为她的负担。
而这种负担……就会转变成蒋宸自己的压力。
所以，理智点说，分开才是最好的。
但她又偏偏没忍住，给他打了那样一个电话。
现在……算什么呢？
桂圆正在纠结，就听到易安提到了她的名字。
“说起来，蒋宸不是在跟桂圆交往吗？都在京城，你们应该认识的吧？”
这句话就像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个炸弹，几个同学纷纷叫了起来。
“什么？”
“蒋宸和桂圆？”
最吃惊的则是卢巧燕，“什么时候开始的？桂圆你都没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桂圆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好说的啦，我们在一起不到两个月，互相没联系倒有快三个月了。”
气氛顿时又是一僵。
“怎么回事？”
“两个月就分手了吗？”
“也不是……”桂圆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最终只能道，“只是大家都忙……”
刚上大学呢，能忙到什么程度？都在京城，连见个面约个会的时间都没有吗？
大家都不信。
林青瑶更是双眼都亮了起来，还想盘根究底的样子。
结果还是易安给桂圆解了围，“蒋宸的确很忙呢，跟我也是好久不联系，我回家来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都不回三泉来过年。”
“那有那么忙啊？是遇上更漂亮的女孩子了吧。”林青瑶说着还向唐煜眨眨眼，“京大是不是很多美女啊。”
也不知是想谴责蒋宸喜新厌旧还是对桂圆“被抛弃”幸灾乐祸。
“京大有没有美女关你什么事啊？”卢巧燕当即就呛了回去，拉着桂圆低低道，“别理她。她跟何致远分啦，恨不得所有人都分呢。”
“诶？”桂圆有点意外，“他们当初那么好……”
“架不住隔得远嘛，申城有钱人又多。”
陆续又有同学来，卢巧燕便顿住了话头去打招呼。
是呢，桂圆想，在恋爱关系里，距离真是太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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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不见，同学们在一起还是挺高兴的，等人到齐，又热热闹闹一起去滑冰。
周晓青到得挺晚，因为唐煜跟着，桂圆也不好提臭脚的事，只问了一下周玄青，又问了一下他家里。
“都还好。”周晓青道，“那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程度。”
臭脚虽然的确挺想对周玄青赶尽杀绝，但周玄青躲起来不见人，他扩张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倒也没有祸及家人。
周晓青又问：“你上次说赌石那事，什么时候走？”
“那个交易会是二月七号开始，我们得提前一点去吧？四号或者五号出发？”桂圆算了算，今年是一月三十一日的大年夜，也就是说初四初五就走。反正她家也没多少亲戚要走，就看周家了。
不过，交易会三天，就到十号了，她十七号开学，又答应了师父要先去恒州，这样一来，过完年这半个月就没个消停的时间了。
周晓青点点头，“行。我跟玄青哥说。我们打算自己开车去，到时定了再联系你。”
他们两个凑在一边说话，唐煜租了冰鞋回来，正好听到个话尾，忍不住问：“去哪里？”
周晓青刷地一眼瞪过去，凶气毕露。
桂圆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凶什么，这是我弟。”
“哦。”周晓青应了一声，也懒得解释或者道歉，自己跑去找许坤了。
唐煜在桂圆身边坐下来，一边穿戴护具，一边道：“原来真的有见不得人的事？”
桂圆又给了他一巴掌，“胡说什么呢？哪里见不得人了？”
“那还不让人问？”
……废话，周玄青现在还躲着不敢露面呢，一个陌生人贸然凑过来问话，没打你就算好的了。
但这话桂圆当然不能直说，只能道：“好吧，我们商量去赌石呢。当然不能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唐煜怔了一下，然后抬起眼来看着她，像是在衡量可信度一般，末了点点头，“我也去。”
“不行。”桂圆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你凑什么热闹？要去天南呢。”
“只跟那小子单独去吗？”
“谁说……”桂圆说了两个字就顿下来，沉下脸瞪着唐煜，臭小子套她话呢。“你到底搞什么啊？”
“是你想搞什么才对吧？”唐煜根本都不怕她，“你难道还真想自己一个人跟他去天南？想不让我去，那你自己跟大姨姨父说清楚。”
嘿，还想告状。
桂圆盯着他，磨了磨牙，“跟我爸妈说也不怕，我跟周晓青的交情他们早都知道的。”
“那蒋宸呢？也知道吗？”唐煜问。
“关他什么事啊。”提到蒋宸，桂圆就泄了气，闷闷道，“你别七拉八扯行不？到底想怎么样啊？”
她突然觉得当年那个鼻孔朝天根本不稀得理她的小表弟似乎还更可爱一点。
唐煜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只是不高兴她防着他不信他，话赶话的就说到这里了。
他自己都觉得这真是不太像平常的自己。
看桂圆那副没精打彩的样子，又觉得，跟她斗嘴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好开心的。便问：“你不去滑冰吗？”
“不会。”桂圆坦白地说。
她就是来凑热闹的，她以前胖，运动项目都不太行。
周晓青也教过她几次，但并没太大进展。
桂圆之前自己也觉得，她就算学会了，别人滑起来优雅得像只天鹅，她却好像一只皮球滚过去，也实在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旁边看看热闹呢。
“我教你好了。”唐煜说着，却并不看桂圆，有几分不自在的样子。
桂圆突然意识到，这大概……是这个别扭小孩在试图跟她道歉。
她想一想，觉得自己其实也有不对的地方。
三泉对唐煜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他没有熟悉的地方，认识的人也只有她，不跟着她的话，也未免太孤单了。
她不该那么不耐烦的。
桂圆这么想着，就笑了笑，伸手搂了搂唐煜，“你可以更坦率一点的。”
唐煜也没挣开，只是闷声道：“我又没错。”
仔细想一想，从在京城重逢以来，这个表弟就算是表情别扭一点，但的确一直在维护她，每一件事，都是为她着想的。
桂圆心头就有点暖洋洋的，侧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道：“是呢，小煜你最好了。”
唐煜将头扭到一边，轻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