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收回思绪,回到公事上,“乔任风,给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会不会亏?”
乔任风点头,“最多给出百分之五。”
这是他估算了大半个晚上得出的答案。
宋宝颜心中一沉,这与单新发的要求相差太多,没得谈。
“还有一个办法。”他忽然说。
她满怀期待的听他继续说:“不要单新发的投资,重新找投资人。”
宋宝颜汗,她这么认真,他就给她听这个?
“再拖下去,连之前对秋燕航空做的努力也都白费!”宋宝颜咬牙,“事到如今,只能割肉自保,答应单新发了。”
乔任风点头。
宋宝颜一愣,“你答应了?”
乔任风又摇头,“我想睡了。”他说。
好吧,单新发给了24小时考虑,先睡一觉养好精神也来得及。
她立即起身,“晚安明天见祝你明早醒来就想到办法。”此长句一口气说完完全不带停的,然后迅速溜走,回到客房,上锁。
嗯,他们本来就是各睡各屋,互不干涉的嘛。
他一定不会感觉到她的刻意!
将耳朵贴在门后,听着他的脚步往主卧室去了,她总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可想到以后每晚上都有这样的担忧,躺在床上的她又辗转反侧了。
可以跟乔任风摊牌,讲明白,他不可以再对她无礼;
可以警告乔任风,再对她做出之前那样的事,她一定翻脸无情;
可以……
能想到的办法都可以,狠绝的话说来也不费力,但她烦恼的不是这个。
她烦恼的是前几次他那样做,她竟然……没法抗拒……
难道说到她这个年龄的已经熟透的女人,其实有这种身体上的需要么……她的脸红透半边天,忍不住扯过被子蒙住自己。
唯恐一个不小心,自己这种私密的想法就曝光了。
然而,曾经历的玫瑰色画面、他粗重的呼吸和自己的娇喘却浮现脑海,肌肤也被唤醒了记忆,莫名开始发烫……
宋宝颜,你真是没救了!
明明并不是自己爱的男人,却对他产生了身体上的依恋,都说男人是可以将爱与需求分开的,难道女人就不可以么!
她狠狠咬唇,真的是狠,痛得她马上就清醒了。
然后安心的睡去。
一晚上都没事(锁门了还能有什么事,除非乔任风开锁技术一流)。
不到七点她就醒了,瞪着天花板足足看了半分钟,才回忆起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用脑太多加睡眠不足的后遗症。
乔任风用脑更多,睡眠更不足,醒来后想要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估计得看天花板足足一分钟。
她承认自己心疼他,同情心是人类共有的美德,于是,她爬起来给他做早餐。
路过餐厅一瞧,餐桌上的早餐正冒着热气呢,但只有一份早餐,外加一张字条。
我去公司了,记得吃早餐。乔任风的笔迹。
已经走了!好早!
宋宝颜抓起额前乱发,吐了一口气。
享用早餐的时候,她心里真是挡不住的负疚感啊,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去公司了,不然显得好没良心……所以,以后是要跟乔任风日夜相对了吗!
能不能再给她一点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能。
从公寓到公司,开车也需要四十几分钟呢,她可以每天做一次心理准备。
途中,乔任风打电话过来了。
他一定是问她今天会不会去公司。
宋宝颜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接起电话。
“宝颜,中午我给你订了外卖,下午两点会有钟点工来做卫生,她是包做一顿晚饭的,你想吃什么可以跟她说。”然而,他打电话来是交代这个。
她好想说,你心情不好,就不要管我吃什么了。
但心中的暖意,是骗不了自己的。
“你自己跟她说吧,我今天不在公寓。”她回他。
“好。”
“你不问我去哪里吗?”
“你想告诉我吗?”他反问。
好吧,她不想说,留着给他一个惊喜吧,反正只有差不多十分钟,她就会出现在公司。
刚挂断电话,立即又有电话打了进来,她以为是乔任风改变主意想要知道,却见来电显示竟然是“金玉真”三个字。
她马上就接了。
“你还愿意接我的电话?”金玉真有些诧异。
宋宝颜冷笑,为什么不接,金玉真会从电话里爬出来咬人吗?
“我们见面说吧。”
见面?宋宝颜迟疑了,面对面的话,难保金玉真会咬人哦!
“有什么事说吧,我没时间跟你见面。”
金玉真稍顿,才道:“你开个价。”
“什么价?”
“你开个价,买你带着乔任风离开这个城市。”
宋宝颜能骂脏话吗?
“你命真好,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只管拿着支票追着要别人填数字。”她冷冷的说。
“宋宝颜,你不必挖苦我,我这么做,有我的道理。”金玉真的语气很平静,“单新发的投资不是那么好拿的,除了单新发,本城也没人敢给乔任风投资,你们拿着钱去别处,随便做点什么都好。”
哦,她说这些天金玉真怎么没动静,原来私底下已将他们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
“公司是乔任风,你跟乔任风说吧。”她心中烦躁,快速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她将车停在了路边。
不远处,已隐约可见乔任风的公司。
但她只觉浑身无力,由内心深处到四肢百骸的无力。
他们努力有什么用,一个金玉真,就能将这一番努力轻松化为乌有。
她为乔任风特别不值,特别愤怒,特别抓狂!
但她能为他做些什么?
电话再次响起。
这次,却是乔楚打过来的。
除去昨天在单家公司的躲躲闪闪,她有多久没见到乔楚了?
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过往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梦就是这样的了,即便是昨晚才做的,只要醒来就觉得很遥远。
他瘦了,但他改变最大的不是身形,而是眼神。
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狠和愤怒。
谁负了他,他要对谁狠?
谁惹了他,他对谁忿忿不平?
“高兴点儿,不是要当爹地了吗?”她唇带笑意,眼神冰冷。
他不高兴,她还不开心呢,谁有必要讨好谁。
乔楚冷冷打量着她:“看来你和乔任风过得很好。”
她好笑:“难道我和他应该过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