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昊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什么地方,只好直直地盯着墙,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样子,戴着浴帽的智友却露出了一脸灿烂而又带点狡猾的笑容。
“你穿上衣服,到我书房来一趟,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你敢就这样走出去试试!”
恩昊终于把头扭了过来,却只是轻蔑地瞥了智友一眼,转身就走出了浴室,可就在他迈出浴室门的那一刹那,身后一阵哗啦的水声,之后便是咣当一声巨响。
“啊——”
“智友!”
恩昊连忙转身一看,只见智友一头栽倒在浴室的地板上,连忙上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
鲜红的血一滴滴流到恩昊的手背上,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指染红了。
“智友,你怎么样?还醒着吗?”
智友勉强地睁开了双眼,无力地看了一眼恩昊,恩昊赶紧拉下挂在墙壁挂钩上的毛巾,帮她擦去了流下来的鼻血。
“不要低头!等一下……等一下……”
恩昊已经无暇顾及怀中的智友一丝不挂的状态,用一只手轻轻地扶着她的头。
“哇!”
忽然刚才还昏昏沉沉的智友感觉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开始吐了起来,恩昊赶紧抱着吐完后陷入半昏迷的她冲出了浴室。
“你父亲自豪地跟我说起你已经能帮他搓背的事就好像昨天才刚刚发生,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都已经长大成家了!”
听了姜医生那透着善意嘲笑的话,恩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才急匆匆开着车把慌忙之间只给她套上了一件外套的智友送到医院,现在终于结束了,一股空虚异样的感觉包围了他。
“这小脸儿真是越看越觉得漂亮,所以才会受到新婚丈夫如此的疼爱吧!”
低头看着额头贴着创可贴、已经入睡了的智友,姜医生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了!我是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像也干过这样的糗事,所以才忍不住笑出来的,你不要介意啊!”
“怎么会呢?我才真是觉得抱歉,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还打扰您休息,让您专门跑来医院一趟。”
“没事儿!我这辈子在医院里看过无数这样那样的患者,像今天这样心情愉快的病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其实其他的东西都不能算是孝顺,像你们夫妇这样相亲相爱就是对父母尽的最大孝心。”
强忍着笑意的姜医生轻轻地拍了拍恩昊的肩膀,离开了病房。
门刚一关上,恩昊就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唉!总算走了,简直丢死人了。”
耳边传来了智友细微地呼吸声,看着智友额头贴着创可贴的那张沉睡的脸,恩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啼笑皆非,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拉了拉刚才因为水气而皱巴巴的衬衫,抬手整了下智友额头前的头发,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轻轻抚过那贴在雪白额头上非常不协调的创可贴,又轻轻地摩挲着智友那有点儿淤血的脸,看着智友刚才因为磕碰到地板而留下伤痕的嘴唇,恩昊自言自语着:“权智友,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