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友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龄的景媛,一股敬意油然而生,不过注意到景媛嘴边那苦涩的笑容的某种熟悉的线条,智友这才又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景善的妹妹。
“没办法说啊,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吧!我急惶惶跑过来,看着就被擦伤一点点,贴着几张创可贴就躺在病床上像受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伤一样的池景善,就在想那也许就是她的命吧!有的人在厨房干活儿被刀砍伤了手指,血流得跟什么似的还得戴上橡胶手套继续干活儿,把手放到冰冷的水里……”
“您那个小店的生意做了很长时间吗?”
“高中毕业辍学之后,先到工厂上了几个月班,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自己出来干了,到现在也差不多有3年了。”
“……是只有自己在做吗?”
“怎么可能?也许别人看来也就是巴掌大的一个小吃店,可真要是没什么帮手的话,那一个人可真是做梦也别想干下来,我主要负责做菜和送货,我二姐负责管账什么的。现在看来,我二姐是最命苦的了,她也真是没福气,其实读书她不比我大姐差,可因为她比大姐顾家,就比大姐受了不知多少的苦,如果没有二姐,我们家肯定就得支离破碎了。当年我大姐偷跑到汉城之后,我二姐就不得不辍学了,照顾父母弟妹,都一人承担下来,说起我二姐受的苦,那可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完的。16岁的小女孩儿,自己一个人跑到国外的工厂去打了7年的工,省吃俭用,用赚来的钱在我们乡下买了一间房子给我父母住,剩下的就和我一起弄了个小吃店,我虽说也吃了点儿苦,但跟我二姐比起来,那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所以直到现在,我二姐都不肯见我大姐,甚至连提都不许提,这我倒很能理解,她说一看到我大姐的脸,就想上去狠狠给她两巴掌,其实我二姐真的是很强的一个人,能力绝对是有的,就是没什么机遇,要是有人能帮她一把,她肯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的。”
不知该怎么作答的不只是智友一个人,不过恩昊似乎不是不知道如何作答而是根本就不能作答,他自从听到景善的真实面目后就一直维持一个姿势表情,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受打击过大在发呆,智友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什么反应,于是智友只好自己从包里找出了笔和纸,递给了景媛。
“这是要做什么?”
“把你们小吃店的联络方式写下来给我吧!”
“啊?”
“我想去看看,说不上能帮得上什么忙,但至少很想见见你二姐,很佩服她。”
景媛用手摸了摸自己蓬乱的头发,淡淡地笑了笑,拿起笔写下了几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