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订婚”这样的话就跟玩笑一样,每天挂在嘴边,可现在恩昊却恨不得把所有这样的话都吃进肚子里去,20多年了,一直如影相随的“订婚”这两个字,还有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样的未婚妻,恩昊都曾理所当然地把他们当作长辈们沟通感情的善意玩笑。
每个周末,梳着两条小辫的可爱的智友都会跑来吵着说要约会或是用其他这样那样的事做借口来接近自己,而自己对这个漂亮却死心眼儿的妹妹的放任不管,造成了今天这种难以收拾的后果。
恩昊烦不胜烦地用手挠了挠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去年秋天的那场噩梦又浮现在了眼前。
一天早上,原本精神矍铄的爷爷突然晕倒在家,所有人都毫无准备,因为爷爷虽然已经年过八旬,却一直是位非常健康的老人,在财团所属的大学附属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虽然一个又一个的检查接踵而至,却一直无法确诊病因,似乎在嘲笑着富有的大儿子和作为医学博士的二儿子一样,爷爷的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
“这样看来,得做做准备了……还得尽快把恩昊的婚姻大事给办了,也算了了爸爸的一件心事。快和权会长联系吧。”
从爷爷的口中正式说出让恩昊和权会长的孙女权智友结婚这件事,是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没想到没过多久,曾经以为的玩笑居然就要在不久的将来变成事实了。
也许是出于枉费家财万贯却无法挽救爷爷生命这一负罪感,从决定让恩昊和智友结婚那天起,恩昊的父亲便不顾当事人恩昊是否同意,开始着手准备起恩昊的结婚典礼。
结婚……尽管爷爷现在生命垂危,可是结婚毕竟不是儿戏,不能这样草率地做出决定。
“虽然爷爷现在病得很严重,可是我不能结这个婚。”
当恩昊向已经快踏破智友家门槛的妈妈袒露心扉的那一天,他才平生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什么是责难的眼光。
“您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只考虑到您自己?”
“这不是自私不自私的问题,毕竟要结婚的人是我,而我……”
“如果你是想提景善的话,那你就别开口了。”
“母亲!”
“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那个女孩。你想娶她是想都不要想的。”
“可是她是我惟一爱的人。”
“爱?你确定那是爱情吗?你确定你和她在一起幸福快乐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一天到晚顶着一副阴沉沉的脸是为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每一次你去见那个什么景善回来,脸色是什么样的?”
“母亲,那是您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