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曾无数次地期待这种时刻的到来,可今天真正面对的时候,自己却感到心中一阵无名的空虚,眼前分明浮现出了一个人模糊的面容,可这个人到底是智友还是景善,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似是而非的轮廓困扰着恩昊的思绪,心头的大石不断地增加着重量。
“老公,你怎么可以让他们离婚?你怎么可以让恩昊辞职?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们俩没有缘分!这个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既然这样就早点让它结束也好!”
“你去把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处理了,然后准备一大笔赡养费。”
“老公!”
“你我真是养了个争气的好儿子,让我这么丢人!”
“恩昊,你还愣着干吗?还不快跟父亲道歉,说你做错了。”
“跟我道什么歉?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的那个人才是他应该道歉的对象!你看他那个样子,什么做错不做错?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不对!算了,随你便,反正明天就马上和律师联系,从你手里开始的事情,就在你手里结束。”
“不行!不行!老公!求你千万看在我的份上,再想一想吧!”
恩连忙扶住了激动地向父亲求情的母亲。
“爸爸,我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真的,但事情好像还没有真正走到这种完全不可挽回的地步,智友才是当事人,她现在不知所踪,不知是什么意向,所以我们不能单方面地提出离婚啊!这不是更对不起权叔叔他们家吗?我们至少也得等找到智友或她自己回来之后再说吧?父亲您也是知道的,钱这东西根本不能弥补什么,更别说他们根本不稀罕,这种时候提钱的事只会让人觉得是侮辱!”
锡万并不是没有想到恩的话里的那种顾虑的,他说出那番话只是想试探一下恩昊是否会反驳自己,拒绝离婚,但看到不管自己或其他人说什么,恩昊都像石膏一样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这让锡万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怒气又一次直线上升。
“真了不起!你真是长本事了啊!你这浑小子!!!”
永善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劈里啪啦地往下掉,用手抚着儿子的背,泣不成声地说道: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你心里很高兴吗?终于能和那个人在一起了,我忍啊忍,一直都没去,结果变成现在这种局面……我本来应该早点……我早就应该去见见那个叫景善还是什么的女人,我这次一定要去见见她,和她好好谈一谈。”
“您要去见景善?要说些什么?”
“我去见她,让她放过我惟一的儿子!怎么一听我要去见那个女人,就有反应了?心里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