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们是钟鼓楼派出所......”下楼的时候,三个人挨个儿的敲着那些紧闭的房门。有人说派出所出警鸣警笛没啥卵用,其实还是有用的。起码可以让正在进行中的犯罪,有几率的停止下来。不是每个罪犯都是悍匪,面对警察无所畏惧的。周楚翰他们现在这么做,也是出于这种心理。他们希望自己的喊声,可以阻止犯罪。
“老周,老周,我们联系不到报警人。喂,老周你们还在吗?”按照来电显示上的号码回拨过去,传来的提示音是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接连拨打了几次无果,指挥中心跟周楚翰他们取得了联系。
“还在,我们刚才又进楼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周楚翰没有对指挥中心说刚才游亮听见了呼救声。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同事连续熬夜出现了幻听,如果如实汇报上去的话,游亮肯定会挨批评。而且自己这几个人今晚也要交代在这里,你都听见有人喊救命了,不把人找到还想收队?
“辛苦一下,再找一遍。要是没什么发现就先收队。”指挥中心好言相对道。跟基层打交道多了,她们都知道这些人的脾气。顺毛驴,顺着毛摸,多说好话就没事。
“好吧!”周楚翰解开领口的风纪扣答道。一阵狂奔,让他身上汗流浃背的。此时解开扣子被风一吹,整个人都觉得舒服多了。
“我去烧水,待会大家都洗个澡,这一身臭汗的。”耐着性子将几幢大楼逐一查了个遍也没什么发现。跟指挥中心汇报过之后,周楚翰就带着同事们收队了。回到派出所,他卸掉身上的装备,走到卫生间门口将热水器的温度设置了一下说道。
刘建军一直在指挥中心待到凌晨3点才离开,3点钟天快亮了,看着哈欠连天的值班民警们,他决定留那么一两个小时让他们趴一会儿。他也是从基层做上来的,深知值夜班的痛苦。也甚至没有哪个人,能够一会儿盹都不打。
“女士优先,王翊婷你先去洗吧。洗完再睡一会儿,才3点一刻。”周楚翰挺照顾这个新来没多久的同事。一则因为对方是个女的,二则他觉得新人,还得慢慢教。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一年也练不出个神探来。
“去吧去吧,我们不会偷看的。”游亮将警服脱掉,把衬衣的袖子挽起来对王翊婷开着玩笑道。
“嗤,你不想穿这身衣裳了,尽管来偷看。”王翊婷从柜子里拿出换洗的衣服,然后往脸盆里放着洗发水沐浴露什么的冷笑道。
“救命,救救我...”王翊婷洗完澡后,用电吹风将头发吹干,然后回到值班室里间继续睡觉。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看不清楚面相的女人,正被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往厨房拖去。女人死死抠住门框,不停地嘶喊着。男人手里拿了把剁骨头的砍刀,反手一刀砍断了女人的胳膊,鲜血噗一声喷得到处都是。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女人被男人拖进了厨房,她哭喊着对那个男人求着饶。
“咔,咔,咔!”男人蹲下身子,举起砍刀三刀下来,直接将女人的头颅给砍掉。然后用穿着拖鞋的脚,将它拨拉到了一边。
“嗬,嗬!”王翊婷伸手在床上胡乱的摸索着,她想要去拿枪,阻止那个杀人犯。
“王翊婷,王翊婷?”王翊婷被喊醒,她头上都是汗水,之前的头发白洗了。周楚翰隔着门喊着这个同事,想要提醒她天亮了,该起床了。
“啊,啊马上来!”王翊婷靠坐在床头,伸手抹掉了额头上的虚汗,然后翻身下床往身上套着外套道。6点半,天色已经大亮,七点钟所长就会来上班。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值夜班是会睡觉的。可是让领导抓个现行,总是不太好。
“你这脸白的,没睡好?”王翊婷整理好身上的衣裳,将房间的窗帘拉开之后走出了休息室。外间的桌上放着一杯豆浆和几个撒了佐料的小笼包。她知道这是警长周楚翰买给她的。来这里上了两个月的班,周楚翰一直对她很照顾。
“就是,来姨妈了?脸怎么白得这么吓人?”嘴里喊着牙刷的游亮从外边走进来,瞅瞅王翊婷笑问道。
“昨儿你咋没拉脱肛呢?”王翊婷瞪了游亮一眼,然后从塑料袋里拈出一个小笼包扔嘴里道。
“这娘们,以后也不知道谁敢追她。”游亮将嘴里的牙刷拿出来,干呕了两下摇头道。
“你们俩一个比一个恶心人,滚远点,特么老子还在吃东西呢。”周楚翰将手里的筷子一放,对站门口一嘴白沫子的游亮挥手说道。
“求求你放过我吧...”早上八点,王翊婷离开派出所,坐公交准备回家。坐在车上,她侧头隔着玻璃看向窗外,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个梦。
“下一站,城东站...”喇叭里的提示音将王翊婷惊醒了,她站起来准备下车。
“凑流氓!”一个女孩儿带着哭腔在那里呵斥着。王翊婷透过人缝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梳着背头,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正紧贴在一个女孩儿的身上随着汽车的颠簸在蹭动着。
“我流氓你啥了?特么自己穿得跟鸡似的,还装什么贞洁烈妇。”眼镜男见车里的人都看向自己,将身子稍微往后挪了一点然后说道。这也是一种奇葩的论调,我流氓不能怪我,只能怪你穿得太勾人。那么延伸出去的话,是不是能说我抢劫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太有钱。我撞你不能怪我,只能怪你挡了道碍了眼。
“吱嘎!”一辆电动车从公交头里斜插了过去,司机一个急刹车,然后探头出去问候了一遍那人的全家。趁着这个时机,眼镜男将下半身凑到女孩儿身上使劲磨蹭了几下。
“嘭!”
“嗷...”
王翊婷一脚踹在眼睛男的裆部,就那么看着他跪蹲了下去。